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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蘇凌正欲再逗她,忽聽腳步聲由遠極近,知道是夫子到了,他也就輕咳一聲,不再說話。 他們兩人雖同在行云閣讀書,但是每日說話也就夫子到來之前和下學之后共進午餐那一會兒。其余時刻,兩人認真學習,并不打擾對方。 — 程尋去銀飾店里給小侄女打了銀鎖,想到五月初是蘇凌的十七歲生辰,她又開始為他的生辰禮物而犯愁。 之前她的確給他挑選過生辰禮物。——異常亮眼的金釵。 不過當時她是把他當姑娘的。如今知道他是男子,這金釵自然是萬萬送不得了。 她想,一定要能凸顯男子漢氣概的,她要一雪前恥。 當然,這事要瞞著蘇凌,不能給他知曉,得給他一個驚喜。 這一日下學后,程尋約上三哥程瑞一起外出。 程瑞在國子監讀書,下學較遲。然而他對京城要比程尋對京城熟的多。 一聽小妹說,要送有男子漢氣概的禮物,程瑞愣了愣。他摸一摸下巴:“是要送給我嗎?如果是我的話,我想要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程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很不解:“你要匕首做什么?” “防身啊,還好看。”程瑞嘆一口氣,“如果不是朝廷管制刀具,我都想要一柄長劍了。仗劍天涯,豈不快哉?” 程尋更詫異了,這個哥哥在國子監學的什么啊。好好的書生不做,怎么就想起仗劍天涯了? 兩人商量了好一會兒,也沒商量個結果出來。 程瑞道:“你不是給我的吧?我生辰剛過,肯定不是給我。是給二哥對不對?我記得他是六月的生辰。” 程尋不好告訴他,給二哥的生辰賀禮,她早就準備好了。她心說算了,不說了,她自己想吧。再說的多一些,三哥只怕要起疑了。 而她并不想讓三哥知道。 兄妹兩人外出,她只買了幾本書并一些文具,倒是程瑞買了不少小玩意兒,一式兩份。 將其中一份給程尋,程瑞笑道:“另一份帶回去給端娘,省得她老念叨。” 程尋“嗯”了一聲。 “唉,你不知道端娘,年紀不大,話特別多。一時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念叨。”程瑞搖頭感嘆,“真不知道是meimei還是老婆婆……” 程尋一笑:“這話別再說了。咱們都比她大,她要是老婆婆,咱們是什么?” 程瑞沒在這邊久留,他略待了一會兒,匆匆離去。 — 晚間程尋坐在院子里回想白里學的東西,全部回想一遍后,時候還早,見江嬸房中的燈還亮著,她心念微動,不知江嬸這會兒在做什么? 反正還早,不如去看看。 程尋快走幾步,在精神房門口停下。輕輕敲敲門,聽得江嬸在房內問:“是誰?” “江嬸,是我。” 程尋話音剛落,就聽到房內的腳步聲。 過了片刻,門被打開,江嬸舉著燈站在門口:“呦呦怎么啦?是不是餓啦?” 程尋哭笑不得:“不是餓了,我見江嬸燈亮著,來看看你做什么。” 江嬸笑瞇瞇的,將她迎了進去:“我這燈亮了幾日了,你才發現。下個月不是端午節嗎?我想著,給你,給小小姐做些香包,祛毒辟邪。” 她說著指了指針線筐里的半成品。 “怎么晚上做啊,多費眼睛。”程尋嘆道。 “晚上安靜,做的快。”江嬸故意道,“你是嫌我費油嗎?” “那倒不是。”程尋連連搖頭,“能費多少油?我是怕你眼睛疼。”她想了想,又道:“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江嬸不必給我做這個。” “怎么不是小孩子?”江嬸微微睜大眼睛,“沒有成親,都還是小孩子。要戴香包的,不但要戴香包,還要五色絲線……” 程尋心念急轉,忽的生出一個念頭來。她輕聲道:“江嬸,你教我做香包吧。” “什么?”江嬸愣住了。 昏黃的燈光下,程尋臉色微紅:“做香包應該不難吧?我學一學,也能給我娘做個香囊,給我爹做個荷包,給我哥做個筆套……” “難是不難。”江嬸思忖片刻,繼而喜笑顏開,“行啊,行啊,能教你。你人聰明,學的很快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啦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這篇文會以甜為主,下章走劇情。當然走劇情也會甜的。 話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跳一跳,跳在音樂盒上是能加分的。 ☆、突然有事 于是,程尋開始了跟著江嬸學做香包。 她以前沒怎么接觸過針線,不過學的很快。才學了幾日,就有那么一點意思了。 或許江嬸是想鼓勵她,所以對她的手藝評價極高:“不錯,不錯,我看著挺好。” 程尋一笑:“江嬸喜歡我,才會夸我,我現在差的遠呢。” 她在四月中旬,做好了第一個香包。她特意選的青色,但是和江嬸所做的一對比,高下立現。——她做的,遠沒有江嬸的精致。 她心說,不能這樣送人,也送不出手啊。 這個留著自用,再做一個試試吧。 對她學針線的行為,江嬸贊不絕口,不停地念叨著:“是該學學,好在你學的也快……” 程尋只是笑笑,她不喜歡針線,也沒想過在這方面大放異彩,學會點就行了。 哦,是了,她以前說過,會給母親做一雙鞋子。 學做香包的事情,她并沒有立刻告訴蘇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太早的好,太早說出口,就沒驚喜了。 蘇凌的生辰是五月初四,在端午的前一日,這究竟是他生辰賀禮,還是端午的小禮物,就讓他自己猜吧。 ——程尋這幾日心情不錯,與她日日相見的蘇凌隱約也能察覺到。他雖然不知緣由,但看她歡喜,他也像是被感染一樣,高興很多。 他希望她可以永遠歡喜快樂。 這日傍晚,蘇凌剛結束手上的事情,就有內監求見。 “殿下,皇上召見。” 蘇凌點頭:“知道了。” 他吩咐正欲傳膳的小太監:“不必傳膳了,等我回來再說。” 蘇凌略整理一下衣衫,離開行云閣,向西苑而去。 行云閣與西苑距離不近,蘇凌一面行走,一面猜測著皇帝召見所為何事。 皇帝在西苑的偏殿,一見到他,就露出了笑容:“朕今日召你過來,是有樁喜事要告訴你。” 蘇凌心念微動,不知是何喜事。 “朝中近來有人上書,說是該立太子了。”皇帝望著蘇凌,目光灼灼,“朕以為,確實是該了。” 其實最開始,他并沒有想著立太子。在他心里,太子是他已逝的愛子蕭琮,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 而且,他子嗣綿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