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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在不知道楊姑娘心思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貿然給云蔚提供助力。 她想了一想,又道:“我覺得吧,姑娘家臉皮薄,名聲也重要。你自己的這些想法,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以免……” 原本因為她的拒絕而一臉頹然之態的云蔚聞言,連忙保證:“你放心,這我知道。我不會跟第二個人說的。” 他心想,之前人人都當楊姑娘同楊夫子生的一模一樣,只知其美,而不知其究竟美到何種境地。若真給他們知道了,那大家豈不是爭相求娶? 這么一想,他警惕心頓起,雙眼微瞇,眼神略略危險起來。他看著程尋,低聲道:“我跟你說好,你可別對她起什么心思。你雖然算學比我好,可你個子比我矮,力氣比我小,家世不如我,連臉都比我黑。你是爭不過我的……” 程尋心內一陣無力,不要看誰都是情敵好不好?她也是一個姑娘啊!她自己在位置上坐好,隨便抽了本書。 “誒,跟你說話呢。”云蔚輕輕推了推她的肩頭,“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程尋懶懶地道,“你放心吧。我來書院是為了讀書,沒有其他心思。” 得了程尋的保證,云蔚仍有些不放心,心想他所熟悉的同窗好友,只有紀方有一個相熟的小青梅。或許他找紀方旁敲側擊討教一二。當然,肯定不能讓紀方知道真正緣由。 云蔚在她跟前坐了一會兒,又拖著凳子離去。 程尋低頭看書看了好久,其他學子陸陸續續趕來。 傍晚下學后,她轉過頭,輕輕一笑,對蘇凌:“蘇同學,借你的用一用。” 蘇凌含笑看著她,也不多話,直接抽了遞到她手上。 不過片刻種,程尋又轉過了身,雙手捧著小心放在蘇凌書桌上,秋水樣的眸子里溢滿了笑。 蘇凌望了一眼跟之前略有不同的,唇角微微一勾,知道她必然在書里放了東西。他心中暖流涌動,翻開了書,故作驚訝地道:“咦,這是什么?” 恰巧是在這一頁,一個做工精致的金環放在其中。 程尋笑笑,也不掩飾:“給你的啊。” 蘇凌捏在手里,能清晰地感受到金環外的花紋式樣。他試探著問:“鐲子么?” “不是。”程尋笑著,又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一下,“人手腕也沒這么細啊。” “那,這是什么?” 程尋有點意外,卻還是解釋:“這是束發用的啊。” 她原本想過送蘇同學雙股金釵的,畢竟在她夢里,蘇同學就是這么打扮的。可是她翻了很久沒翻到,只得作罷。金環也能束發,效果應該差不多。 “你,束發用的?”蘇凌心中一蕩,呼吸粗重了幾分,“你束發用的?” 她是把她自己親身用的飾物給了他? 他一直知道她對他情深義重,但畢竟是個小姑娘,臉皮薄,又矜持一些,他沒指望她能主動做出多少親近之舉。可她的信賴深情,還是讓他動容。 程尋點一點頭:“對啊,是束發用的。” 她盯著蘇凌,又想象了一下蘇同學換上女裝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唇角露出了笑意。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見她螓首低垂,羞不能抑,蘇凌心頭一熱,半晌才道:“我會好好收著。”他將金環小心放入懷里,又鄭重其事地強調:“我會好好收著。” 連著你的心意一起。 我絕不會辜負你。 程尋抬頭沖他一笑,悄然松一口氣。蘇同學果然還是喜歡的。 蘇凌何止是喜歡,完全可以說視若珍寶了。 他的姑娘將自己的飾物送給了他,這其中包含的情意,他完全能夠體會的到。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周末結束了,么么噠。 ☆、相約臘八 程尋每日在書院認真讀書學習, 日子過的飛快。 坐在她前面的云蔚近來十分熱衷于算學, 得了空就往杏園跑, 向楊夫子討教。這勁頭兒當初楊姣楊姑娘剛來書院時頗有得一拼。 跟他相熟的紀方、霍冉等人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見他發奮, 也不甘其后。一時間整個學堂的風氣似乎都好了不少。 杜聿在參加秋試后, 又回到了崇德書院,同之前一樣,讀書上課。距離放榜還有一段時間, 可他身上看不出一點焦慮不安。 這心態,讓程尋頗為佩服。 九月放榜, 杜聿果然中舉,且名次不錯, 得了第三名經魁。書院的夫子與其他學子都表示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中, 并對杜聿表達了祝賀。 夫子程啟稍微有些不滿,他頗為遺憾地道:“可惜沒能考中解元,我還想看你連中三元呢。” 杜聿面露慚色:“學生有負夫子教導。” “這不怪你。”程啟忙擺手,“到底是年紀小了一些。你才十七歲,京城人才濟濟, 你有這樣的成績很不錯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明年繼續參加春試?還是三年后再考?” “學生想一鼓作氣, 明年春天參加春闈。” “也好。”程啟略一沉吟, 點了點頭,“距離明年二月還有一段時間,你打算在那里……” “學生想繼續留在書院。”杜聿忙道,“和以前一樣就行, 不必再麻煩。” 程啟想了想,又道:“也行。山長那里有往年春試的題目和三甲的答卷,你沒事多看一看。” 杜聿恭敬應下,連連稱是。 “說起來,只有你不在書院的時候,魁首的位置才會讓出來。”程啟忽道。 杜聿愕然之際,卻見夫子程啟已經走遠了。 對于杜聿在秋試中考取第三名這件事,程尋挺高興的,她知道杜聿很不容易。父親早逝,家中祖母年邁,母親為了讓他能夠上學讀書,在書院的膳堂里幫工,以工費作為兒子的束脩。 如今杜聿中舉,意味著一只腳已經踏進仕途。不管明年春天他能否考中進士,他們家的情況都會變好許多。 可惜程尋自己因為女性的身份,這輩子都不能參加科考了。而且科舉最重經義,偏偏她在經義一道上并不擅長。 一日她同蘇凌說起此事。 蘇凌愣了愣,繼而笑道:“這有什么難的?其實經義不難學啊。你四書五經背的很熟,時策、禮學也不賴,怎么會學不好經義呢?” “……因為我笨?”程尋胡亂說道。她也想不大通。 蘇凌一笑:“算學學的好的人,哪里笨了?” 她比書院里很多人聰明得多。 此時下學有一會兒了,學堂沒有旁人,他站在她身后,倚著書桌,看她瞪大眼睛,有些懵懂的樣子,他心頭像是有根羽毛輕輕劃過,癢癢的。 他傾身上前,在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