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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兩人比賽背書的場景驀然浮上心頭。她輕輕一笑,低頭看書。 下學(xué)后,程尋特意逗留了一會兒,眼看學(xué)堂里的學(xué)子幾乎都走光了,她才回頭看向蘇凌:“蘇同學(xué),荷包你喜歡么?” 蘇凌抬眸:“你給的?” 程尋心下惴惴,荷包這謝禮委實太輕了一些。而且,她后知后覺想起來,有不少人拿荷包香囊傳情。雖說她和蘇凌都是女孩子,可蘇同學(xué)未必知道啊。 她心念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是啊。江嬸做了很多,我看正好有青色的,就順手拿過來給你。” 蘇凌扯了扯嘴角:“江嬸?”不是她做的? “對啊,江嬸。她針線很好,我的荷包、香囊、筆袋都是她做的。”程尋覷著蘇凌的神色,“我還有個松花色的,跟你的挺像的。”她沖他笑笑:“你若不嫌棄,就先用著。多謝你教我射箭。等以后有了機會,我再好好酬謝你。” 蘇凌在心里默默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她有個同樣的荷包?他“嗯”了一聲:“舉手之勞罷了。” “才不是。”程尋下意識反駁,“這怎么能說是舉手之勞?分明是大恩大德。我得回去啦,你也趕緊去膳堂吃飯吧。” 微薄的謝禮竟然送了出去,程尋今日心情不錯,比平時多吃了小半碗飯。 父親程淵瞥了她一眼:“呦呦,明日你隨你母親進京一趟。” 程尋微愣:“可明天不是休沐日啊。”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啦啦啦啦啦,這絕對是我寫過的最甜的文。 ☆、隨母進京 “那你明天就告假一日。” 程尋眨巴眨巴眼:“爹——”生活節(jié)奏被打亂讓她心內(nèi)涌上絲絲不安。 程淵緩和了語氣:“明日是你張家外祖母的壽辰,她老人家想你了。你隨你母親去一趟,也當(dāng)是盡孝。” 孝字壓下來,又涉及張家,程尋不好再說什么。她“哦”了一聲:“爹,娘,那我先回學(xué)堂了。” 心里想著告假的事情,程尋這一日都有些精神不濟。她母親姓雷,所謂的張家外祖母其實是大哥二哥的外祖母,不是她的。 程淵原配妻子張氏難產(chǎn)去世后,張氏的母親,北鄉(xiāng)伯府老太太許氏擔(dān)心他續(xù)娶會薄待兩個外孫,就做主將寄居在府上的遠(yuǎn)房侄女雷氏許給了程淵。 這許老太太看來,這無疑是一樁還不錯的親事。程淵雖是有兩個孩子的鰥夫,可是有功名在身,又有一個不小的書院。而雷氏父母雙亡,婚事無人做主,蹉跎到十九歲尚未出嫁。她是張氏的表妹,那兩個孩子要叫她一聲表姨,她肯定會善待他們。 北鄉(xiāng)伯不愿失去了程家這門親戚,他又沒有第二個女兒,對老妻的建議,他深表贊同。 于是,雷氏就做了程淵的續(xù)弦。如此一來,北鄉(xiāng)伯府和程家的情分確實不曾斷了。 程尋小時候被父母帶著去過張家,不過次數(shù)不多。后來她上學(xué)忙,進京的時候越發(fā)少了。 許老太太想她了,要見她? 程尋一時想不出緣由,就她自己而言,她并不想請假影響學(xué)業(yè)到北鄉(xiāng)伯府去做客。一想到要去見那些所謂的親戚,她就有點頭疼。可惜偏偏這種事情,她又不能拒絕。她心里很清楚張家在父親心里的地位。 她的異常,別人或許發(fā)現(xiàn)不了,可是蘇凌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一直精神滿滿,元氣十足,像今日這般,還是頭一回見。 下學(xué)后,蘇凌狀似不經(jīng)意提了一句:“去文庫么?” “嗯?”程尋略微一怔,“問我么?”她搖搖頭:“不去了。” 蘇凌“哦”了一聲:“我昨日在文庫看到一本前人筆記,筆記上有一道算學(xué)題,我覺得還挺有意思。” “是什么?”程尋來了點精神。 蘇凌簡單復(fù)述了一下。 程尋雙眉輕皺,一面聽一面記,神情認(rèn)真專注,一掃先前的頹然之態(tài)。她喜歡數(shù)學(xué),也喜歡挑戰(zhàn)難題。不多時,她就雙目一亮:“好了。” 蘇凌眸中漾起淡淡的笑意,還是這樣的她看著順眼一些。他身體微微前傾:“怎么解?” “呶,你看……”程尋也沒留意到他的小動作,將解法講于他聽。又隨口問:“這是你在文庫看到的么?” “不是。”蘇凌頓了一頓,“小時候看的。我小時候在,嗯,我家里書很多。” “很多書?”程尋點一點頭。公主府嘛,有很多書不奇怪。她小聲道:“其實文庫也有很多書,你住在文庫旁邊的小舍,看書方便。”她呼了一口氣:“我得回去了。” 蘇凌只嗯了一聲,心想,她看起來比方才看著有精神多了。 程尋托二哥向夫子們告假,次日早早起床,直接穿上女裝,收拾停當(dāng)后,跟隨母親和二哥二嫂乘馬車進京。 進京途中,雷氏給女兒簡單講著北鄉(xiāng)伯府諸人,教她如何應(yīng)對。末了又溫言安撫:“呦呦不用緊張,老太太很喜歡你。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小時候去張家。一眾孫輩里,就你最合老太太的眼緣……” 程尋默默聽著,心說,也不是不記得。 小時候她被父母帶去北鄉(xiāng)伯府。許老太太一見到她,就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中帶,口中心啊肝的,還未說上幾句話,就紅了眼眶。一來二去,倒像是她勾得老太太落淚一般。為此,許老太太的嫡親孫子——當(dāng)時尚且年少的張家小少爺還特意針對她、捉弄她,害得她差點跌進水里。 想起一些不大美好的回憶,程尋胡亂應(yīng)了一聲。 馬車一路駛向北鄉(xiāng)伯府門口。 許老太太今年六十九歲,老人過壽,多過九不過十。這就算是七十大壽了,自然要大辦。北鄉(xiāng)伯府門口停了不少馬車。 程尋跟著母親和二嫂前去拜見許老太太。 人逢喜事精神爽,頭發(fā)花白的許老太太今日精神尤佳。見到程家一行,她笑得更加慈愛:“這是呦呦?都這么大了啊……” 程尋已隨著母親和嫂嫂行過禮了,然而此刻手被母親輕輕捏了一下,她少不得續(xù)道:“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許老太太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好,好。”她拉了程尋的手,問其整日在家中做什么,可有學(xué)針線,可曾讀書等等。 程尋一一答了,只略去了在自家書院上學(xué)的事情。 雷氏面帶微笑聽著女兒和許老太太的對答,心里甚是緊張,生怕女兒一時口誤,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來。好在女兒不算蠢笨,對答自如,落落大方,不比她想象中的差。她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去。 程尋被許老太太拉著親切詢問,引得旁邊不少人側(cè)目。有的她稍微有些印象,有些根本不知道是誰。就這般做了人群中的焦點,讓她頗不自在,可偏生她還記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