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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摔倒在了地上。陳微揚嚇一跳,趕緊去扶他,卻也一下子沒能扶起來。“果然是這樣……”周胤白想自嘲的笑笑,卻也笑不出來,他痛恨趙源恨的切齒。如果不是趙源,自己怎么會連走路都變得這么困難?半扶半抱著周胤白,陳微揚勸道:“都是暫時的,只要脫離了那些藥,就會慢慢好起來。”“可是趙源在這里一天,我就脫離不了這些藥。”周胤白又嘲諷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如果想殺我,那么我早就死了。如果想繼續困住我,也沒必要解開那些束縛。他在想什么……”陳微揚卻說道:“療養院,又有人受傷了。”周胤白轉頭看向了陳微揚:“是趙源?還是那些怪物?”“不知道。”陳微揚低垂著頭,顯得郁郁。周胤白嗤笑道:“除了趙源,我都想不到其他人。”他現在已經認定只要是療養院發生的所有怪事必定都和趙源那個詭異奇怪的人脫不了干系。陳微揚神色有些慌張,他對周胤白搖頭示意對方別再說了。周胤白不為所動:“他不過是靠折磨人來讓別人屈服,而我永遠都不可能如他意。”淺淺的嘆息著,陳微揚這次沒有接話,只是拉過周胤白的手,給他仔細地上起了藥。看著陳微揚專注寧靜的側臉,周胤白說道:“……要是真的有機會,就抓緊跑出去,不要管我了。”“我不會丟下你的。”陳微揚頭也不抬:“其實我現在的日子,過的和你差不多,只不過手腳自由而已,現在你也一樣。”停下動作,他望向周胤白:“我希望有人陪著我,你懂嗎?”他的目光有些可憐,整個人也顯得無助。對方這副樣子突然就讓周胤白想要去安慰安慰,抱一抱那個人讓對方別擔心。這種念頭一出來瞬時讓周胤白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不是沒有抱過別人,以前的朋友、同事,他們就像兄弟一樣。但對于陳微揚,他們倆絕對不算兄弟,甚至也算不上是完完全全的朋友。他們在同一種逆境下,面對著相似的情況,絕望無助卻又互助,大概人就會產生同類的感覺。在他心思紛亂時,陳微揚將腦袋輕輕靠在了他肩膀上,小聲道:“我最近……越來越害怕了。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周胤白側過頭就能看到陳微揚的黑發,似乎臉頰也能感覺到那種柔軟的碰觸。他沒有亂動,也沒有開口。只任由對方靠著。“我們會沒事的,對嗎?”陳微揚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周胤白莫名就有些不忍心,畢竟陳微揚和自己不同。眼前這個人是個很普通的人,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也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和趙源那種人待在一起,久而久之真的會崩潰。他寬慰道:“一定會沒事的。”“還記不記得,你說過會帶我走,讓我等你。”周胤白低聲道:“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做到。我們絕對會離開這里的。”臨走時,陳微揚沒有給周胤白注射藥劑,他全部倒在了地上的角落里。周胤白擔心:“萬一被他發現,你怎么辦?”陳微揚雖然也害怕,連聲音都是抖的,卻還是堅持道:“只有這樣你才能慢慢好起來,否則太依賴藥物,就永遠都離不開這里了。”說不感動那一定是假的,周胤白想不到陳微揚愿意為自己冒險到這個地步。他很感激,卻也不知道怎么表達,只能再次告訴對方:“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最重要。”陳微揚對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鄭重道:“你也很重要。”不等周胤白震驚,陳微揚看了眼門外,又轉頭對那人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真的要走了。要等著我。”陳微揚離開后很久,周胤白獨自坐著,覺得腦袋混亂。他反省著,在這樣痛苦難熬的境地中,會不會太過于依賴陳微揚了,給那個人造成太多負擔。他有時想著自己不應該這樣,作為一名警`察,應該更加堅強才對。但在趙源的折磨中,他卻動搖了。而陳微揚給予的溫暖更像是一種救贖,抓住了便很難松開手。這是唯一的希望。而給予希望的那個人,現在仿佛也對他的影響越來越深。他會經常性的擔心陳微揚,也會憂慮對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很輕的嘆了口氣,周胤白還是想不通。他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也不算很了解自己。想要起身活動一下這具任何用場都派不上的身體。可仍堅持不住跌倒在了地上。他很不甘心,一次次嘗試,結果也都一樣。周胤白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狀態,所以即使真的有機會,這副樣子又能幫上陳微揚什么忙?想到這里,他沒有放棄,艱難的在地上哪怕只是挪動著身軀,他一定要重新恢復過去的行動力。雙腿沉重,似乎感官都變得遲緩。周胤白咬著牙出了一身汗。他已經快挪到了墻壁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想要扶著墻努力站起來,卻失去平衡險些重重摔倒,他下意識的抓緊了墻面的那塊簾布,才有了個緩沖。然而簾布卻被他給拽的脫落下來。周胤白驚訝的發現簾子后面竟然是一塊嵌在墻里的鏡子。但很奇怪,這面鏡子不是尋常那種窄高的樣子,而是往兩邊延伸的長方形,像芭蕾舞房里那種長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周胤白發現并不怎么能看得清。鏡子非常暗。他回頭看向所處的房間,明明這里就有燈光,為什么鏡子里反而是灰蒙蒙的一片?周胤白不得其解。******騰杉去看望傅藍的時候,傅藍還沒有醒。一旁照顧的實習生見有人來就暫時離開了,說是很快回來,也沒把門關死,只虛掩著。房間頓時就剩下了騰杉和躺著的傅藍。雖然這件事,療養院對外人說是病人的惡作劇。但騰杉后來去了現場,除去食用油之外,扶手上的釘子也讓他有點在意。那些釘子擺放的太刻意了,尖頭朝上的嵌在防水布里,而扶手又沒有進行翻修,根本不需要釘子。騰杉坐在椅子上,看著熟睡的傅藍陷入了沉思。他想的太入神,連有人推門進來也沒發覺。陳微揚看見騰杉背對自己坐在那兒,便沒出聲,輕手輕腳靠近后,他從后面一把抱住那人。本來想忍著,結果沒忍住,就偷笑了幾聲。騰杉都不想嘲笑陳微揚的幼稚,他怕吵醒傅藍,于是輕聲說道:“又來看他了?”陳微揚偏頭望著騰杉,笑道:“你也來看他?”嗯了一聲,騰杉問:“聽說這次是病人弄出來的惡作劇?”“對啊,”陳微揚一臉苦惱:“這些病人真調皮,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