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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向趴在羅背上的縉,站在一邊的驍也沒閑著,他不顧云的阻攔也跟著躍了過去。似乎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驍跟勝配合的十分默契。縉被勝一矛挑翻在地,背著他的羅也因為重心不穩倒在地上。跟在后面的驍看準機會,毫不留情地舉起石矛,朝著縉那截白到透明的脖子,用力扎了下去。看見自己的矛尖即將刺穿那廢物的喉嚨,驍沒忍住苦笑了出聲,他空洞的眼窩居然還淌出幾滴眼淚。這是他的執念,他記得這一切……記得為自己擋住那個怪物攻擊的哥哥,記得哥哥死的慘狀,記得自己死亡前的一切,記得這個部落所發生的所有慘劇。也記得這無盡的輪回。“你果然記得。”縉似笑非笑地看著刺穿自己喉嚨的驍。聽見他說話,在場圍觀的骷髏包括親自把他挑下來的勝都震驚了。這個廢物居然這樣都沒死,這多么詭異!驍聲音顫抖著發問:“我記得與否,難道不是你最清楚了嗎?”“也對。”縉歪著腦袋想了想,他靦腆地笑了笑,那張幾近透明的娃娃臉上寫滿了無辜。“那你覺得我這么做過分么?”驍握緊了拳頭,他咬牙回道:“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很多次。”“啊……不好意思,時間太久了,忘記了。”縉笑著把腦袋轉到一邊,插在他喉嚨中間的石矛也跟著一起轉了過去,他喊了一聲昏睡在地面的羅。“羅,醒醒,縉想要你背背。”他的聲音軟糯無害,加上他一臉純真的表情,如果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別人很可能會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可憐男孩。而知道這一切的驍,卻聽的渾身戰栗。縉說完之后,原本倒在地上的羅艱難的爬了起來。她慢慢走到縉的面前,蹲下身。縉的身體現在和她處于同一個水平線,她根本就沒辦法把自己的兒子背到背上。羅耷拉著腦袋,沉默片刻后她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勝。“勝……幫幫我……”極細小的聲音從她嘴里傳了出來,帶著晦澀不明的情緒,她的語氣卻讓人無法拒絕。被人這么要求,勝強壯的身軀有一瞬間的呆滯。他仔細地回想剛剛羅說的話,在確定自己耳朵沒出什么大毛病后,他才把視線轉到眼前半跪在地的羅身上。他很不明白,這個女人找他兒子對手幫忙的理由是什么?是他足夠強壯,能把那廢物抱起來?還是說這是對他的挑釁?除了拿石矛在那廢物身上扎一百個洞之外,他什么也不想干。羅小聲啜泣了起來,她雙手捧著臉聲音有氣無力地哀求道:“求你了勝,結束吧……你也想結束的吧。”她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閃電,無情又直接的劈在勝的軀體上。勝愕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他沉默了。過了許久,他回頭望了一眼還站在人群之中的辛騅跟趙贏。和驍一樣,他笑了起來。勝笑著朝縉走了過去,他伸出手抱著縉軟綿綿的腰,動作緩慢地把這少年放在了他母親的背上。“能結束的吧。”勝把腦袋探到羅的面前,語氣俏皮如釋重負地問。“嗯。”羅的聲音還沒有徹底發出來,只聽見咔噠一聲脆響,她被自己兒子暴漲的體重給壓成四分五裂。羅的手骨順著臺階一直滾到辛騅面前,它動彈了幾下,像是在揮手告別。在這一瞬間,骷髏群里爆發出壓抑的哭聲。他們記起來了,他們早就死在一個名為饕餮的怪物的肚子里。永生永世,無□□回。他們被強迫待在這個專門為他們制造的異境之中,輪回著自己上輩子從生到死的一切。結局,臺詞甚至每個表情饕餮都給他們安排好了。他們低頭伸出手掌,映入眼簾的不是帶著血rou的軀體,而是冰冷了無生氣的骨架。他們以這種形態,在這異境被束縛了幾千年。這一切,都是饕餮的報復。縉已經徹底成為饕餮的模樣,丑陋又恐怖的大嘴微張,干啞尖銳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冒了出來。“結束不了。”“我只不過想站起來而已,是你們剝奪了我的希望。”饕餮一邊平靜地控訴,一邊伸出長舌頭把還來不及跑的骷髏,自己曾經的族人逐個擊碎。他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跟部落里那群強壯的獵手不一樣。他不能走,不能跳,從吃飯到洗澡他人生的每一件事都要靠羅來完成。他曾經問過:羅,我什么時候才能像部落里其他的獵手一樣,可以跟首領一起去打獵呢?多吃點,等你長大了,我會讓首領帶你一起去打獵的。真的嗎?真的,羅什么時候騙過你了。那我要多吃點。“多吃點”這三個字,那個叫羅的女人從小就不停地對他說。也是因為這三個字,他所有的期望被染成貪婪,他不過是按照羅說的去做,可這樣做的結果卻得有他自己承擔。他這么做了,結果首領卻想殺了他。那是他第一次吃人,味道很好。在他想繼續吃第二個的時候,那個叫羅的可憐女人居然異想天開地阻止他。于是,他在所有人的鄙夷之下參加了首領戰。從這天起,他也就沒了束縛,他吃掉了整個部落。它特地留了這些人的骨,好來陪它演這場永遠都沒有結局的戲。饕餮瘋狂地攻擊周圍的骷髏們,恢復了記憶的骷髏們大多都回憶起饕餮曾經襲擊他們的慘狀。他們大多都站在原地,任憑饕餮碩大的舌頭把他們砸個稀碎。不是因為對饕餮有所愧疚,而是長久以來的循環讓他們徹底摸透了饕餮的本性。越是反抗,就越能勾起饕餮惡劣的性子。在饕餮的長舌對準云時,驍絲毫沒有猶豫地躍了過去擋在了自己哥哥的面前。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幾百次,早就已經熟練無比了。雖然自己哥哥漆黑空洞的眼窩里什么也看不見,但驍知道那里頭裝了不少悲傷。除了第一次,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哥哥再死在自己面前。看著周圍的這一片混亂的場景,辛騅心里大概有了個底。他趁亂把趙贏抱到幼獸待著的大樹腳下,結果剛走過去,他就看見不停sao擾幼獸的李天知。“媽呀!師哥!”李天知一看見辛騅趕緊丟下手里的幼獸,朝辛騅奔了過來。辛騅強忍著把李天知踹出去的沖動,他把趙贏慢慢地放在地上。隨后他朝李天知吩咐道:“你照顧好他,我去看看饕餮。”他說著從口袋里抽出幾張紙巾,輕輕地幫趙贏把臉上的污穢和血漬給擦拭干凈。這家伙身上的皮外傷不少,等下他自己解開禁制,那集中的痛感估計能讓他好好喝上一壺。想著辛騅輕輕地嘆了口氣,這血契還真是夠公平。“師哥,我看著小皇帝誰來幫你啊?”李天知下巴抽筋一樣朝饕餮肆虐的方位指了指,“你看看,那東西隨著怒氣暴漲體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