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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君,你節哀,現在已經有惜秋的蹤跡了,還尋回了一魄,一定能找全的。”孟真有些難受,曲游春親眼見多年相依為命的meimei魂魄消散卻無能為力,這種心情,只怕比身受酷刑還要煎熬。他想起那時,曲游春用迷神往思造的那座春宵行樂樓,團圓中秋,親人離散,喝的爛醉如泥。曲游春為人和煦,待人謙虛有禮,在天界交游廣泛,人緣極好,總是微笑示人,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此時他坐在荒草里,神情哀傷悲痛,滿頭雪發,仿佛一個垂暮之人在緬懷逝去的時光,讓人心傷。孟真一直靜靜坐在他身旁,并未出聲。半晌,曲游春漸漸斂了情緒,站起來對孟真道:“孟少莊主,今日多謝你聽我嘮叨一番陳年舊事。”孟真連忙站起來,溫聲道:“游春君,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你不必見外,叫我孟真就好。”曲游春已經從往事里抽身,又換回那副文雅的模樣,“孟真,我們去前面看看吧。”兩人正要往前面去,只見宴重明和江渡云過來了,宴重明看見孟真神色有些沉重,問他:“你們在說什么?”孟真看見宴重明探究的目光,總不好將那些傷心事再說一遍吧。頓了頓,孟真道:“這是我與游春君的秘密。”誰知此話說完,宴重明立刻瞇了眼睛,危險的看著他,孟真一時莫名其妙,宴重明一把拉住他,對另外兩人道:“不要跟來,我也有個秘密要與他說。”無言以對的三人:“……”荒園里,只剩下兩人,江渡云聽從了宴重明不要跟去的話,冷漠的站在那里。曲游春上前道:“渡云兄,有興致逛逛園子嗎?”“沒有。”江渡云面無表情道。“那我給你吹首曲子吧。”曲游春覺得兩人這樣僵站著未免太無趣,也不管江渡云答不答應,就坐在荒草里,隨手拔了根草葉擦了擦,放在嘴邊吹奏起來。草葉即興而奏,比不得名琴玉器,斷斷續續的,依然也能聽出是一首歡快的小調,婉轉明快。曲游春吹的開心,渾然忘我。一曲終了,他才開心道:“怎么樣,這是我家鄉的曲子,叫。”曲游春說完才覺江渡云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也不知聽了沒有,再一看他身上還背著那把如命般珍惜的玉泉冰古琴。曲游春有些赧然,“在渡云兄面前班門弄斧了。”半晌,江渡云板著臉淡聲道:“不錯。”曲游春驚呆了,別說這回江渡云沒有嘲諷他,竟然還說不錯,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心情忐忑,正要再和江渡云說話,誰知江渡云冷著臉,轉身走了,仿佛剛才聽到的話是錯覺一般。曲游春有些無奈,也只好跟上去了。.前院里都是齊腰的荒草,宴重明拉著孟真直接去了檐角下面,撥開草叢,兩人進去坐下。孟真看著一坐下就被遮住了身形的草叢,無語極了。這么隱蔽,難道還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說嗎?孟真還沒發問,宴重明先瞪著他,“你與曲游春有什么秘密?”孟真:“……”與游春君能有什么秘密?宴重明見孟真一臉不解,湊近了些,挨著他坐,“你和曲游春說了什么?”宴重明忽然伸手拉了一縷孟真的頭發在手中把玩。孟真本想挪的遠一些,可宴重明拉著他的頭發不放,一臉探究的看著他,大有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架勢。孟真只得道:“游春君睹物思人,閑聊了一些過去的事,主要說他meimei極有可能與那些化形的橫公魚有關。”“就這些?”宴重明挑起眉。“不然還能說什么啊?”孟真想不到宴重明的好奇之心也這么重,轉身就要起來,“哎喲——”孟真感覺頭皮一痛,轉頭去看,宴重明竟然將他倆的頭發綁在一起了。怎么這么幼稚啊啊。“你看,我也會綁小辮兒。”宴重明還拉著他剛用兩人的頭發綁好的一條細長小辮兒晃悠悠的遞給孟真看,仿佛做了了不得的事,等人夸贊。“快些解開。”孟真道。“孟真,我有點累。”宴重明充耳不聞,直接伸手搭在孟真肩膀上,還將頭也靠了過來。孟真被這忽然的靠近嚇了一跳,就要起來。宴重明按住他,一臉坦然地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讓我靠一會兒怎么了?還是說,你害羞?”“誰?誰害羞了?”孟真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那不就行了。過來讓我靠一會兒,下次也讓你靠。”宴重明振振有詞,拉住了孟真的胳膊。孟真感覺全身都僵硬了,只好正襟危坐。“孟真,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宴重明心情很好。孟真被湊近耳邊的聲音弄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隨口道:“嗯。”“宴山上有一塊六合塵緣鏡,約莫上萬年了。它可以照見六合八荒的景象,施以靈力,即可前往。江渡云就是這樣來奇肱國的。”原來如此。孟真終于被勾起了些許好奇。“這并不是秘密,六合塵緣鏡還有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用處。”宴重明忽然抬起頭看了孟真一眼,孟真莫名有些緊張,問道:“什么用處?”宴重明看孟真那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又將頭靠在孟真肩膀上,溫聲道:“它還可以照塵緣,能看見緣定之人。”“是,是嗎。”孟真的聲音很輕。“當然。我曾在那面鏡子中看見一個人,但那個時候我并不相信……”宴重明忽然嘆了口氣。孟真很久沒有再問,宴重明呼吸越來越輕,孟真知道他睡著了。他坐在那里,肩膀有點麻,但他仍是一動沒動的坐到天黑。第47章月黑風高吃人夜夜幕降臨,四人按照原計劃好的一同先夜探王府,這下江渡云很自覺的施了障息術,出了荒宅,城南還算僻靜,夜晚的街道上雖是華燈初上,路上行人已是寥寥無幾。按照江渡云先前路過王府的經驗,幾人很快就來到王府門前。此處是王都的中心,燈火通明如白晝,門前護衛來回巡視,一派森嚴景象。“此處被設了結界。”曲游春皺眉道。因為設了結界他們便不能御風從空中進去,會驚動王府中人,那么為今之計也只有從正門進去了。四人藏身在王府門前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仔細盯著門口動靜。這種級別的結界于他們四人而言,不在話下,很容易便可破解,但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暗中行事。王府門前一如既往,護衛來回走動,約摸半個時辰,寂靜的街道傳來叮當脆響,由遠及近,響聲不停。仔細聽去,如檐角擺動的風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