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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命案了。” 楚輕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何時出的?” “一個時辰前。”那人翻開記錄,指給楚輕看。 楚輕算了一下時辰,剛好是正午時分,正是余櫛風失蹤的時候,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一日的時間,她咬著牙,“尸體在何處?” 衙役道:“在城外的枯骨林的深處發現的,有人在府衙門外直接射了一個飛鏢,上面有了這封信,信上指明了地點,否則,怕是就算是死了半年,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枯骨林是個森林,不過因為鼠蛇蟲蟻太多,加上有猛獸吃人,所以幾乎是一片荒林,無人敢進去,也不知道這報案的人怎么就知道那里發生了命案。 楚輕接過信,看了眼,果然字跡一樣。 她扯了下嘴角:“有人過去了嗎?” “過去了,確認了的確有尸體,只是大人去吃酒席,我們沒敢動,只讓人守在那里,派了個有經驗的仵作先過去了,不過還是要等大人你先去看看。”衙役稟告。 “嗯,你跟我一起過去,還有,”楚輕頓了頓,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色:“這段時間發生的命案,別讓人破壞了現場,等我親眼見過了,再行處理。” “可會不會太累了,大人你平日……” “不用,這幾日的案子,全部由我親自處理。”因為整個京城的案子不少,所以她在熟悉了提刑府衙之后,就培養了不少得力的助手。 分派下去之后,她省事了不少,否則,她也不可能直接撂攤子跟著李天嘯去尋華倫這么久。 只是如今這三件案子事關余櫛風的性命。 她絲毫不敢大意。 楚輕帶著人到枯骨林深處時,果然前去的幾個衙役以及仵作只是站在那里沒有動。 她走過去,戴了手套,含了姜片,讓人把仵作箱打開,開始驗尸,一旁的仵作拿著驗尸單記錄。 楚輕蹲在尸體旁,瞧著上半身躺在一棵樹上的年輕男子,歪著頭,瞪大了眼,嘴唇微張,顯然死不瞑目。 嘴唇發紫,七竅流血,她面不改色的把男子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仔細檢查之后。 終于開了口:“死者男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四歲之間,死亡時間是兩日前午時前后,死亡原因,中毒而亡,身上沒別的傷口,只有小腿腿腕有兩個牙印,初步斷定是被毒蛇咬死中毒而亡。“ 楚輕站起身,朝著四周看去,從枯骨林入口到這里,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對方身邊散落一個包袱,手里還捏著半塊沒吃完的口糧,顯然是突然不經意就被咬了,立刻就毒發身亡。 這么毒的蛇,楚輕眉頭皺了皺,不說太過湊巧,畢竟,這人似乎是連反抗都沒反抗,被咬了,第一反應拿到不應該是立刻反擊么? 畢竟人在遇到的危險的時候,會有應激反應。 可這人完全沒有,就那么瞪大了眼,腿腕上明晃晃的一個傷口,除非他沒有察覺。 可被毒蛇咬了,可能沒反應? 還有一點就是,那人既然千方百計的告訴他們這個信息,又把這件案子作為第一個,不可能就真的這么簡單,死于意外。 楚輕繞了一圈,視線最后落在了那個包袱上。 她走過去,打開來,里面只有幾件衣服,還有路引,一個錢袋,里面裝了一些散碎銀子,還有打包成的幾塊干糧,與死者手中吃剩下的半塊一樣。 她每個都掰開檢查了一下,并沒有毒。 她翻開路引,瞧了一眼,卻是慢慢瞇起了眼。 第360章 一張古方 路引上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寫的不過是對方的姓名籍貫還有所做的營生。 這人叫薛長存,是離京城百里外的一個小鎮的做香粉生意的商賈,不過對方年紀只有二十,大概是頭一次出遠門,倒是挺謹慎,沒留太多的銀子在身上。 對方身上衣著倒是華貴,看來應該家境不錯。 可這樣一個家境不錯的人,回鄉不僅沒有雇傭馬車,還沒有仆人相隨,這可就奇了怪了。 偏偏還選了最危險的一條枯骨林,難道抄近路? 楚輕慢慢站起身,把路引慢慢合上,身后的衙役看她情緒不對,上前:“大人,可是有問題?” 楚輕嗯了聲,既然那人千方百計的把這件案子算作第一件,絕非簡單的被毒蛇咬死的案子。 這人已經死了兩天了,對方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怕是早就知道了,不過是在等余櫛風成婚這一天。 “派人去四周瞧瞧,有沒有什么線索。”楚輕吩咐了一聲,又重新蹲了下來,把路引塞進了包袱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那個銀袋子上。 她把銀子全部倒出來,發現只有一些散碎銀子,還有一個銀錠子,別的就沒了。 楚輕看了眼死者手里捏著的半塊干糧,還有旁邊打包的幾塊。 拿起來其中一塊:“這種干糧京城多嗎?” “多啊大人,幾乎隨處可見,不過這人吃得這種精細點,兩文錢一塊,管飽,普通的比這拉喉嚨,一般車夫還有給人走卒才會買一文錢一塊的。”那衙役大概手頭緊,吃不上熱乎飯的時候,會買這種干 糧充饑。 楚輕數了數,一共十塊干糧,加上他手上的,一共是十一塊,也就是說二十二文錢,而死者手里碎銀子最小的是一兩白銀。一兩白銀就是一千六七百文,難道說,這人手里的銅板,剛好就是二十二文 ? 這也未免太巧了。 楚輕站起身,顛了顛銀袋子,朝身邊的衙役看去:“這種干糧,你們一般怎么吃?” 那衙役跟著楚輕出過很多次案子,倒是熟悉了,也不露怯,時不時還會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一口水一口干糧,這干糧老拉喉嚨了,若非手頭緊,可沒人想吃這玩意兒。” 楚輕笑了聲:“派人把這人的畫像畫下來,回京城去問問,這干糧哪里買的,找出與這公子隨行的人,立刻去抓。” “啊?”那衙役傻眼了,“可這公子不是被毒蛇咬死的么?” 楚輕道:“有干糧沒水,按照你的話能噎死人的,再則,他這銀袋子沒有銅板,干糧的錢誰付的?還有,他一個小公子,怎么敢一個人往這深三老林闖?怕是被人給蒙騙了。再派人去一趟京城里最大的 幾家香粉鋪,問問認不認識對方。” 衙役一聽也回過神,拍了一下腦門:“對啊對啊剛才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人身邊沒水袋。”從這枯骨林走出去,少說要一兩天,前提是不遇到猛獸,可哪有人只吃干糧不喝水的? “去辦吧,還有,把尸體抬回去,這人應該是被毒殺的,毒藥被下在水袋里,被人一并給帶走了,這毒蛇牙印,怕是后來印上去的,為了讓我們相信死者是被毒蛇咬死的。”楚輕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