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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吧。”說罷,勉強一步步挪進了房間里。 劉德謙這才轉過頭看到了李天嘯,眼神不忿,不過很快被他掩藏了起來,站起身,搖搖晃晃的站好了,給李天嘯行了行禮:“皇上萬歲萬萬歲啊……” 眾人大概也被嚇到了,趕緊開口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天嘯看這樣,估摸著也不好多待,嗯了聲,深深看了楚輕一眼,卻還是走了,只是視線落在劉德謙的身上,卻是皺了皺眉頭。 劉國舅先前說的那句話什么意思?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劉夫人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可這劉德謙對劉國舅的態度,劉國舅與劉德謙之間……似乎也不像是他以前認為的那樣。 楚輕看著李天嘯與余櫛風離開之后,才深吸一口氣,看向弓著背站在屏風旁的劉國舅,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只是等楚輕剛走進去,就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楚輕皺眉,直覺的看過去,卻并未看到是何人再看她,她沉了沉心思收回視線,朝著劉國舅走去,站在劉國舅的身后,就看到劉國舅站 在離床榻十幾步遠的地方,竟是不敢往前走,仿佛踏過去,看到劉夫人已然沒了氣息的身體,劉夫人就真的死了…… 劉國舅雙目猩紅而又悔恨,他干裂的唇哆嗦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直到許久之后,才啞著聲音哽咽道:“夫人啊……是老夫……對不起你……是老夫……負了你……” 楚輕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覺得有點殘忍,可還是死者為大,長嘆一聲,把劉夫人的遺愿說了出來:“國舅爺,屬下有幾句夫人臨死前的遺愿要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嗓子有點癢,當看到劉國舅猛地轉過頭,眼底閃著驚喜的時候,更加覺得心里怪怪的:“夫人……有話留給老夫嗎?” 他先前以為還有機會,可哪里知道,只是自己離開的功夫,她竟然已經走了。 第279章 未婚生子 劉國舅如果知道自己去一趟宮里,不過是無功而返,甚至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劉國舅肯定是不會進宮的,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她會那么狠心,即使自己跪下來求她了,她依然沒答應來幫自己說上一句話。 不過是一句話就好,只是一句話……劉國舅抖著手,到現在都記得他進來的時候,她睜著眼死不瞑目的模樣,心口像是被剜出了一個口子,汩汩的往外冒著血,疼得他每一下呼吸,都像是煎熬,像是在 懲罰著他一樣。 可他沒想到,夫人竟然還留了話給他,這讓劉國舅眼底又忍不住閃過希冀的光:“她、她說了什么?” 楚輕瞧著劉國舅這模樣,竟是覺得有點不忍心,可看慣了世間分分合合,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劉夫人……她想自己死后,不葬入劉家祖墳,她想……與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葬在一處。” 楚輕說完這句話,明顯看到劉國舅的臉色剎那間慘白了下來,眼底希冀的光一點點散盡了。 他的唇哆嗦著,許久才啞著聲音道:“你、你說什么?” 楚輕揉了揉眉心,偏過頭,視線落在了劉國舅的身后劉夫人蓋著白布的身上,又把先前的話重復了一遍,她不忍心再去看劉國舅的眼神,她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劉國舅太過可憐,她怕自己多看幾遍, 倒是真的軟了心。 可想到那些被劉國舅害死的生命,她只能強行讓自己狠下心,“國舅爺,這是……夫人的遺愿,她希望死了之后,不再是劉家人,希望跟你再無瓜葛。”就像是徹底斬斷了兩人之間的糾葛,她即使死了, 也要將他拉入無邊悔恨的地獄里,讓對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楚輕從劉夫人這種做法中,感覺到了她的怨,她的恨,還有這一世的不甘心,統統從此刻劉國舅悲痛欲絕中表達的淋漓盡致。 劉國舅站在那里,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突然,歪過頭,竟是急火攻心的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直挺挺的朝著身后倒去,被驚嚇到的管家趕緊給扶住了:“老爺!老爺!快來人啊……” 劉家再次亂成一鍋粥,楚輕覺得自己的話既然帶到了,怕是要等七日之后安葬的時候再過來了,否則,劉國舅怕是恨死她了。 只是就在楚輕轉過身打算走出去的時候,先前進來的時候,那種一直被偷偷瞧著的視線又看了過來,這次楚輕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突然猛地回過頭,就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目光。 楚輕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是劉夫人身邊跟著的那個嬤嬤。 那個嬤嬤大概是沒想到楚輕會突然回頭來看,嚇了一跳,抿了抿唇,朝著楚輕露出一個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怎么自然。 楚輕瞇著眼,想了想,突然開口道:“你是劉夫人身邊的人吧,夫人還交代了自己死之后入葬要穿的衣服,你過來,我跟你說一遍,你下去之后好好準備。” 那嬤嬤愣了下,隨后連忙誒了聲,就弓著腰跟了上去,垂著眼,瞧不見面容,可楚輕總覺得對方的模樣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對方眼底沒有敵意,卻又帶著好奇與欲言又止,這就值得耐人尋味了,按理說這時候這嬤嬤既然是劉夫人的人,劉夫人死了,她應該在意的是劉夫人安葬的事宜,可為何會注意到自己?除非,她有什 么話要跟自己說。 可對方與自己并不認識,為何要跟自己說什么? 那么,就只能是劉夫人最后交代了什么要讓她跟自己說。 果然等那嬤嬤跟著楚輕走到一個角落里之后,就乖乖站好了,“不知大人要交代老奴什么事?夫人說她要穿什么喪服,老奴好去讓人準備。” 楚輕正對著嬤嬤,不動聲色的垂著眼道:“夫人說她最喜歡杏黃色,所以陪葬的首飾多添幾件杏黃色的,至于喪服,她想穿白色的,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走。”而就在楚輕交代的時候,那嬤嬤不 動聲色的極快的塞給了她一個東西,楚輕收入袖袋里,繼續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揮揮手讓她去準備了。 嬤嬤這才老老實實的回去了大堂,不多時御醫再次過來了,開始替劉國舅診脈。 楚輕則是出了國舅府,重新回到了提刑府衙,讓應振興搬來了幾套卷宗,隨后等書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楚輕才把先前嬤嬤塞給自己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發現嬤嬤塞給她的是一封信,展開來,最先入眼的就是那口血,噴濺在宣紙上,觸目驚心的紅,與黑色潦草的自己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楚輕心頭動了動,可等看清楚那上面寫的是什么,楚輕猛地站 起身,差點踢翻了面前擺放卷宗的桌子。 外面一直守著的應振興聽到里面傳來的動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