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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俊俏的少年郎,心想這人是誰啊。 “小楚,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務必先查出對方的死因。”鐘宣演起戲來,不比楚輕生疏多少,加上他早就熟知楚輕要做的事情,更加駕馭起來得心應手。 楚輕頜首:“是。” 說罷,鐘宣就直接站在了一邊瞧著,余小楚如今受重用,先前幾個案子辦得極漂亮,又被劉國舅賞識,北鎮(zhèn)撫司的這些人哪個還敢多說什么,討好都來不及,配合的相當利索。 楚輕讓人直接寫驗尸單,她戴了手套等物品,開始驗尸。“死者,女,身長五尺三寸,年約三十五到四十之間,養(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極好,死亡時間二十四時辰前。身著錦緞華服,頭戴金釵步搖。身體豐腴,肌膚滑膩白皙,頭發(fā)濃密光澤,牙齒齊全,身體脖頸處有兩 指瘀痕,窒息而死之后,被人推下,身上有碰撞的擦傷,應是掉下去時被枯井被劃傷。頸部斷裂,頭上沾有青苔,是死后造成。排除自殺可能,為他人所殺……” 一連串的話,清晰的在眾人之間響徹。他殺一個詞一出,圍觀的眾人都興奮了,雖然也同情這死者,可他們聽著,雖然這些專業(yè)術語不懂,可他們能聽得懂金步搖啊,一般人可用不起這東西,而且他們遠遠就能瞧見,這婦人穿著的綾羅綢緞, 絕對是一般人家買不起的。 這些高門府邸,最讓他們這些人好奇,所以,現(xiàn)在不僅好奇這貴婦人的身份,也好奇死因。 他們已經(jīng)腦補了無數(shù)的情景,什么夜會情郎不成被歹徒所殺?什么被人先殺之后移尸?…… 楚輕有意讓這件案子更廣的被人所知,所以一般來說這時候驗過尸之后,就要帶回去了,楚輕看向鐘宣。 鐘宣會意,直接道:“可能知曉這婦人身份?”楚輕的看了眼:“身上并無別的瘀痕尸斑,這里應該是第一現(xiàn)場。至于身份,這人頭上戴的金步搖像是萬寶閣新出的首飾,價值千金,相信買的人也不多,讓萬寶閣的掌柜過來一趟,自然也就知曉身份了。 ” 圍觀的眾人一聽一套首飾竟然價值千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趙魁梧這人在京城出名,可他的夫人只是后宅婦人,并不為人知曉,所以也不認識。 可這萬寶閣經(jīng)常為趙夫人提供首飾配飾,自然是見過幾面的。 鐘宣立刻就讓人把他給帶了過來,那掌柜的嚇得不行,以為自己犯了什么事兒,等到了近前,一看死者,嚇得腿一軟,差點暈倒。 這……這不是……不是…… 鐘宣瞇眼:“可認識?” 掌柜的眼珠子亂轉,不想惹禍上身,就搖搖頭:“不、不認識。” 楚輕冷笑一聲:“你確定?知情不報,可是重罪。死者的首飾可是出自你萬寶閣,價值千金的一套金步搖,怕是沒幾家會買吧?你確定不認識?要不要帶你回一趟北鎮(zhèn)撫司,你是不是就想起來了?” 掌柜的一聽要帶他去北鎮(zhèn)撫司,想到北鎮(zhèn)撫司的那些逼供的手段,哪里還敢隱瞞,立刻點頭:“啊啊,小的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個是趙夫人!趙夫人!”掌柜的嚇得都快哭了。 楚輕嘴角揚了揚:“哦?哪個趙夫人?” 掌柜的哭喪著嗓子道:“是、是趙魁梧趙老爺?shù)姆蛉恕?/br> 他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趙魁梧他們可認識啊! 當初為了一己之私私吞軍餉糧草延誤軍情,雖然后來他得以逃過一劫,可眾人都不傻,都恨他恨得不行。 所以,趙魁梧這人在京城百姓的眼中,那就是個惡人啊。 他的夫人,雖然不遷怒,可反映也好不了多少,因此,比先前更加想要找出兇手到底是誰,最好是趙魁梧,最好是把他砍了,為那些死去冤死的將士報仇啊。 不過他們雖然這么想,卻也懂證據(jù),就是不知道,這趙夫人怎么會死在離趙府這么遠的地方。既然死者的身份已經(jīng)確定了,鐘宣直接讓錦衣衛(wèi)去通知了趙魁梧,涉及到舊官員,所以,鐘宣直接先斬后奏,讓錦衣衛(wèi)上報了。等趙魁梧得到消息趕來時,幾乎整個京城大半的人都知曉了,連皇上都得到 了消息,派了內(nèi)侍過來,讓徹查。 皇帝金口玉言,一個“徹查”讓剛趕到的趙魁梧,差點直接軟了腳。他怎么也沒想到,他不過是幾日沒去后院而已,怎么他夫人就死了?雖然趙魁梧對這趙夫人沒感情,可好歹是原配,還給他生了幾個兒女,可如今事情鬧大了,他未免惹禍上身,一過去,就直接哭嚎著撲 過去了。 楚輕看到趙魁梧,瞳仁鋒芒般一縮,不過很快就掩了去。 趙魁梧趴在蓋在白布的尸體上哭嚎,像是有多愛自己的夫人一樣:“夫人啊……你怎么就這么去了……你讓我可怎么辦啊?” 楚輕繞著他走了一圈:“趙老爺,你確定不看一眼?你都沒見到人,就說這是你夫人了?”她似笑非笑的一句,看似沒什么,卻拐著彎告訴別人,你看,他都沒看就確定死者身份了,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眾人瞧著趙魁梧的目光,立刻就帶了那么點意味深長。 趙魁梧臉色一變:這誰啊?竟然上來就讓他往刀口上撞? 不過,他目前雖然是劉國舅的人,可并無官職在身,勉強笑了笑:“這位是?” “鄙人余小楚,正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楚輕捏著下巴饒了趙魁梧一圈:“來人,記錄。” 她身邊立刻上來一個人。 趙魁梧一聽這件案子是這人負責的,更不會不給臉,討好的笑笑,可楚輕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來者何人?” “官爺不知道……”趙魁梧被楚輕幽幽看了一眼,老老實實回答:“趙魁梧。” 楚輕朝一旁的人點點頭,那人揭開白布,露出了趙夫人的臉,因為已經(jīng)死了兩日,還是掉下枯井的,這天氣還熱,加上枯井里潮濕,所以趙夫人這面容著實嚇人了一下。 趙魁梧沒預料到,猛地這么一瞧,嚇得往后猛地一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 身后圍觀的百姓瞧著他這模樣,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有人調(diào)侃:“呦,趙老爺,你不是最愛你的嫡夫人的嗎?剛剛還不哭的跟死了祖宗似的,這會兒怎么不敢上前了?” “別是做了虧心事,不敢了吧?” “說起來,他自己夫人丟了兩日他都不知道?” “也是啊他都沒來報案!” “你們真別說,這嫌棄糟糠妻要扶持小妾上位,可沒少動殺心的,趙老爺……人別是你殺的吧?” “……” 趙魁梧越聽越聽不下去了:“我沒殺人!” “你吼什么吼?沒殺人就沒殺人唄?”不知誰喊了一聲,又是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