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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是啊,就是趙魁梧,不知道那忠叔是不是害我師父的兇手,也不知道這件事跟趙魁梧有沒有關系……啊對了,還有那孩子,那梅姨娘的孩子沒死……被替換掉了 ……”楚輕的聲音越說越輕,顯然已經是醉了,最后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竟是真的睡著了。李天嘯望著楚輕,忍不住半憂半喜,喜的是他肯在自己面前這般睡下,是全然信任自己;憂的是,她提到跛子張的命案牽扯到了趙魁梧,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趙魁梧可是劉國舅的人,難道……這件事會 與劉太后有關?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已經醉去的楚輕,忍不住目露擔憂,如果是幾個月前,誰要是跟他說,他會為了一個人的安危擔憂到茶飯不思,他必然是不信的。可如今…… 李天嘯把楚輕攔腰抱了起來,走出包廂時,有暗衛立刻出現了:“爺。”“去結賬,順便傳信給余櫛風,讓他來御書房見朕。”李天嘯吩咐完,徑直走出了一品齋,把楚輕抱到了車廂里,馬車一路把兩人送回了北鎮撫司,李天嘯親自把人抱著下了馬車,途中有暗衛上前要代替,被李天嘯橫了一眼之后就不敢擅作主張了。不過李天嘯剛抱著人走到了鐘宣的院子,迎面就看到鐘宣迎了過來,看到李天嘯時愣了下,他仔細瞧了瞧,認出了這戴著面具的男子是楚輕認識的,等看到他懷 里抱著的楚輕,心下一急:“這是怎么了?”鐘宣還以為楚輕在肖家出了事,趕緊過來要把人給抱去請大夫,卻被李天嘯躲開了:“他的房間在哪兒?” “啊?”鐘宣還沒回過神,他抱抱怎么了?這后生好生奇怪?不過想想他是楚輕的朋友,也就沒多計較了,邊帶路邊問道:“他這是怎么了?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案子破了,不過人死了,他心里難受,就喝了幾杯。”李天嘯解釋道。 鐘宣這才松了口氣:“我就說嘛,一醉解千愁,醉了好,明兒醒了就只覺得頭疼不覺得難受了。” 李天嘯:“……”這什么主意? 不過兩人剛走到院子,妙語就走了出來,看到李天嘯懷里抱著的楚輕,臉色微微變了變,連忙迎了上去:“鐘大哥,公子這是怎么了?” 李天嘯看到妙語眉頭一皺:“你也住這里?” 妙語愣愣的:“啊,是、是啊。”怎么了? 鐘宣也奇怪得瞧著李天嘯:“妙語姑娘是小楚的婢女,不住這里住哪里?”李天嘯這一日心臟起起伏伏的,瞧著妙語如鯁在喉,尤其是想到先前楚輕對妙語的照顧,更是頭疼得緊,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不過等看到兩人并未在同一房間時,才松了口氣,這口氣送完,他更不自 在了,最后幾乎是落荒而逃,這對李天嘯來說,怕還是頭一回。 他回到宮里時,余櫛風已經得到消息在御書房等著了:“皇上,這么匆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天嘯記性不錯,他問道:“朕記得,你以前曾經說過,楚輕在他師父死之前,去過一次趙家?”余櫛風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趙家是誰,隨后一拍腦門,道:“對啊,就是那趙魁梧家,沒想到在清水鎮還能遇到趙魁梧,那廝若非仗著劉國舅,他犯得那些事兒,早就夠砍頭的了。”當時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仵作,他們費盡心思,后來雖然讓楚輕幫忙破,可她的身份卻是要查清楚的,最近一些時日的舉動也是要查一查,所以,當時總結了之后,匯報給爺一次,難得爺竟然還記得,不過……“皇上,怎么突然 想起來問這個了?” 李天嘯俊臉微沉:“楚輕查到,當日她師傅死的那日,趙魁梧的管家忠叔曾經去過那龍門劉家一次,你說這是湊巧還是不湊巧?” 余櫛風道:“不是吧?皇上你懷疑那跛子張之死跟趙魁梧有關?” 李天嘯道:“怕還不僅如此,你不是查到了楚輕先前去的一趟趙家是做什么嗎?”余櫛風想了想,道:“據說是那梅姨娘死了,一尸兩命,不過這楚公子還真是神了,竟是能想到剖尸,愣是把孩子給救了。不過說起來,這梅姨娘雖說是趙魁梧的姨娘,當時他還沒出事在京里的時候,這梅姨娘聽說還跟劉國舅有過一段風流韻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咦?”余櫛風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怔怔望著李天嘯,等看到李天嘯眼底濃墨一般的黑沉時,心里咯噔一下:“皇上,你不會是想,這事是 ……是……” 李天嘯眸色沉沉:“十之八九。”這世間沒有那么湊巧的事,為何偏偏楚輕剛給那梅姨娘驗過尸,剛接生了個孩子,他師父就死了?這里面怕是……“楚輕還提過,那孩子沒死……”“什么?趙魁梧那老賊,竟然敢欺上瞞下,那孩子沒死,豈不是證明……劉家還沒絕后?!”余櫛風面露怒意:“皇上,這可怎么辦?難道那跛子張真的是因為楚公子……才死的?”若是這樣,那楚公子知道了 ,該是多自責? 李天嘯沉默許久,想到今晚楚輕的借酒澆愁,對一個陌生人,因為對方并不該死他尚且如此,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因為他而死,那么,他該有多自責,該有多難過? 李天嘯道:“這件事,一定要瞞住了。”余櫛風愁道:“可,可瞞不住的吧?楚公子那么厲害,只要假以時日,必定能查出來,他現在不就查出他師父的死與趙家有關嗎?那趙魁梧當初下此毒手,怕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如今,他又 查出那孩子還活著,這樣下去,怕是……那人不會放過他,這可怎么辦才好?” 李天嘯道:“他暫時待在北鎮撫司,那人還不敢真的動手,不要讓他再繼續查下去了。” 余櫛風道:“皇上,你覺得……這可能嗎?”就楚公子那狗脾氣,犟得很,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可犟起來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是要他的性命,怕那楚公子都不會在意,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眉目,他更不可能回頭了。只是隨著這查下去,怕 是,那人不會讓他活著。余櫛風急得走來走去,卻也找不到第二種辦法了,皇上這時候肯定不可能與他們撕破臉,否則,對皇上以后的大計絕對有影響,皇上如今羽翼未豐,貿然出手,只會功敗垂成。 李天嘯握著狼毫筆的手一緊:“再等一段時間,尋個有頭……送他離開!”他絕對不能讓他死,至少現在不行,他絕對不能死! 余櫛風道:“可若是楚公子不肯走可怎么辦才好?” 李天嘯瞇眼,眼神里閃過一抹沉色:“那就綁走,也不許他摻和進來白白送命!必要時候,告訴他朕的身份,用權勢壓他離開!”余櫛風詫異地抬頭,顯然沒想到李天嘯竟然會這般做,畢竟,多一個人知曉他們的計劃就多一分危險,這楚公子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