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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的。指不定,何時說消失就消失了,甚至都沒有人找得到他的尸首:“聽九爺一聲勸,這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最好就此罷手,葛家的事,當年鬧得那么大,最后不還是沒找到兇手,既然人都死了,也沉寂了這么多年,該散的就讓它散了吧,就算知道一個結果又怎么樣?你覺得你一 個無名無權的人,真的能撼動得了這背后的人?你動不得。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時候撤身走人,還來得及。” 楚輕道:“那難道就要讓那一百多條亡魂,就這么死不瞑目?” 曹九爺道:“你這小子怎么這么不聽勸?連曹某都不敢惹的人,你覺得在這炎城,就算你真的查到了,又能怎樣?” 楚輕神色一動:“若是官府來查辦呢?” “官?”曹九爺笑著搖了搖頭:“沒用的,背后的人,誰都動不得。”楚輕眉頭皺得更緊,這曹九爺果然知道些什么,可不管她接下來再怎么問,曹九爺都守口如瓶,不肯再開口。即使楚輕用賭坊威脅曹九爺,曹九爺也不肯松口,只在楚輕離開時,留給她一句話:賭坊沒了 ,就沒了;可命沒了,曹九爺可不想連累整個幫的兄弟。 曹九爺一直目送楚輕離開,暗門里有人走出:“九爺,你作甚好心提醒那不知好歹的小子?他想死,就讓他自己去撞刀口。” 曹九爺嘆息著搖搖頭:“這小子身上有股韌勁,你瞧著吧,他不會就此罷休的。可偏偏,曹某平生難遇對手,還不想這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就這么死了,如今,就看他能聽出曹某話里幾分意思了。” 楚輕從賭坊里走出來之后,一直表情凝重沉默不語。 李天嘯也斂眉沉思:這葛家的滅門案難道還牽扯到別的不成?他甚至有種別讓楚輕再查下去的沖動,可理智最終還是占了上風,他朝楚輕看過去,剛好從馬車的帷幕外照過來一縷日光,灑在了楚輕的身上,柔化了她臉上的線條與面容上的易容,五官竟是出奇的娟秀 柔和。 李天嘯愣神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開口道:“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楚輕眸色沉沉道:“既然曹九爺這里走不通,那就只能混進府衙的牢房,先去見見妙語。” 既然妙語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朱元外,看來這十幾年來,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在去見妙語之前,她卻是需要去那一件信物取的妙語的信任。 楚輕從葛管家那里把那件曾經是葛老爺佩戴的匕首給拿了過來,這是目前唯一一件了,雖然上面的寶石都被賣掉了,可上面的格桑花圖騰還在,足以代表這的確是屬于葛老爺的。 李天嘯擔心楚輕涉險,本來是打算讓暗衛跟著的,楚輕拒絕了,去牢房當飯婆,還要帶個小弟嗎? 不過接下來,讓余櫛風與李天嘯震驚的是楚輕出身魔化的易容術了,進房間之前還是個清秀的少年,出來了之后,就成了一個弓著背脊的老嫗,若不是知道房間里不可能有旁人,他們真的不會懷疑。 李天嘯盯著“老嫗”看了許久,才放下了心。 炎城府衙,女囚牢。 一個身著囚衣,依然美貌的女子抱著膝蓋貼著墻坐著,眼神放空,一動不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雕塑。 “開飯嘍——”一道沙啞的婦人嗓音隱約傳來,本來上一刻還寂靜的牢房,下一瞬就熱鬧了起來。 只見一個老嫗拖著一個有她半身高的飯桶,挪了過來,拿著一個大勺子,到了一個牢房前,就挖一勺飯重重砸到女囚手里的破碗里,繼續往下一處走。等最后才到了女子面前,女子依然紋絲不動。 老嫗不耐煩地用鐵勺子磕了磕牢房的門:“開飯了,把碗端出來!” 女子依然沒有動彈,只是那么靜靜地坐著。 老嫗又敲了幾下,罵罵咧咧了幾句,離得遠的女囚陰陽怪氣道:“飯婆你還是別管她了,人是花魁,氣性高著呢,可看不上這‘豬食’,飯婆你把她的給我盛了吧,我這還沒吃飽呢。”“一人一勺,多了沒有!”老嫗驅趕了幾下,又罵了幾聲,這才轉身打算離開,只是轉身的瞬間,她腰間的一把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咣當”一聲響,終于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她本來沒什么反應,可視線 不經意對上匕首上那朵顯眼的格桑花,身體一震,卻又很快反應過來,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看老嫗要走,急忙站起身,端起了身邊的破碗:“我餓了。” 老嫗停下腳步,又罵罵咧咧了幾句:“不是不吃嗎?” 女子也就是春香閣的花魁妙語,垂著眼,端碗站在牢門后:“現在又餓了。” 老嫗一個大勺子扣過去,力道大的直接把碗給扣了,頓時飯灑了一地。老嫗罵了起來:“你怎么搞的?端個碗都端不穩?” 第068章 當年舊事 妙語一愣,隨即回過神,趕緊蹲下身:“對不住,兩天沒吃東西了,手有些軟。” 老嫗又罵罵咧咧了幾句,也蹲下身,不動聲色地把匕首給拿了回去,蹲下身收拾東西的時候,一邊大聲罵一句,再小聲道:“認識這東西嗎?” 妙語警惕地盯著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嫗也就是楚輕假扮的,她道:“這東西是我從葛管家手里拿來的,葛管家,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妙語身體震了震,難以置信道:“他還活著?”話出口,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 楚輕道:“我知道你是方姨娘的孩子,也是葛家目前唯一的人了,你不用怕我,我是來查當年那件滅門案的。” 妙語依然不信:“你讓我如何信你?十八年了,都沒人重新查過。”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妙語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死一次,她也能下去與親人團聚了。 楚輕從懷里掏出一個令牌,上面一個“錦”字,極為清楚:“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炎城不乏從京城來的達官貴人,妙語在春香閣十幾年,自然知道這是錦衣衛特有的令牌:“你、你是鎮撫司的人?” 楚輕面不改色撒謊道:“是,現在信了嗎?我們隸屬皇上管轄,皇上偶爾翻到了這件舊案,覺得有可疑,就派了我過來查,可很多問題我并不清楚,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妙語眼底有光亮了亮,隨即又晦暗下來:“我配合你?我能如何配合你?我如今自身難保。”為了殺朱元外,她不惜以身犯險,如今整個炎城都知道她錯手殺了朱元外,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要看知州大人 如何判,若是……她怕是很難再走出府衙的牢門,又如何來幫她。 楚輕道:“若我能讓你出去這府衙呢?” 妙語猛地抬起頭,道:“當真?” 楚輕輕“嗯”了聲:“你的案子還沒開始審,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