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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是不是瘋了?不會想不開,現(xiàn)在就想把自己燒死了吧?”守在村外的官兵望著這火光,議論紛紛道。 “管他呢,燒了正好,省得明日還得麻煩!” “也是……” 泥瓦村外。 李天嘯臨風(fēng)而立,望著那陡然升騰而起的火光,心里像是有一團(tuán)火在灼燒。 “爺,不必?fù)?dān)心,楚公子吉人天相,仁心仁德,是個好人!定會沒事的!”暗衛(wèi)謹(jǐn)慎開口道。李天嘯沒說話,映著這火光,他腦海里閃現(xiàn)的都是這些時(shí)日,關(guān)于楚輕的事,他說過的話,包括他的音容,都一一在腦海里閃過,讓他覺得心口的位置,既酸又澀,這種陌生的感情,在這一刻,被擔(dān)憂無 限制的擴(kuò)大。 他陡然抬起手,擋住了眼睛: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至少對這楚輕的感情,絕非單單是欣賞…… 也許這件事一了,他真的要先回京城了。 …… 尸體全部挖出來處理好燒干凈,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好在人多,加上楚輕把工作分配好交給老者,老者在泥瓦村當(dāng)了幾十年村長,有條不紊地處理干凈了。 騰出來兩個新的茅草屋,把重病感染昏迷著與輕度感染者又分開。 藥草送來的很迅速,暗衛(wèi)使了銀子,才讓官兵放行,由先前跟著楚輕的官兵把車推進(jìn)去。 藥草一到,楚輕就開始配藥方,十口大鍋全部燒了起來。 頓時(shí),藥香撲鼻。圍在村子外的官兵瞧著里面熱火朝天的局面,摸了摸下巴:“難道……那大夫真的能治療這見鬼的瘟疫不行?”若真是如此,也許還真能救了這一村人的命,只是不知道州府老爺會不會給機(jī)會,否則,明日時(shí) 辰一到,怕是這小哥也要白忙活了! 天亮?xí)r,楚輕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楚公子,您歇一歇吧?!币粋€婦人端了碗水,遞給了楚輕。 “謝謝田大嬸?!背p一口飲盡,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不歇了,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估摸著州府衙門的人就要來了,我先去看看他們的高熱退了沒有!” “好嘞,我跟公子一起去!”田大嬸擦擦眼睛上的濕潤,這半個月來,他們?nèi)缤钤诘鬲z。 這楚公子,是這么久以來,第一個讓他們覺得還有生的希望的人,即使最后他們還是死了,可也沒遺憾了! “天啊天啊,溫度降下來了!高熱退了!退了!”楚輕剛到草屋,一人沖出來,興奮的手舞足蹈! 楚輕連忙進(jìn)去查看,果然輕度感染者草棚里,有一小部分的人高熱已經(jīng)退了,癥狀也明顯減輕了,雖然不是全部,可至少證明楚輕開的藥,還是有效的! 村民受到鼓舞,奔走相告,可突然,一聲鳴炮聲響了起來。 “嘭!”重重的一聲,讓楚輕心里咯噔一下。 府衙的人來了! 村民臉上的笑意凝結(jié)下來,漸漸被愁云籠罩下來,都慢慢停下腳步,看向楚輕。 楚輕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就像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他們還不想死……如果沒有生的死亡,也許無所謂,可如今,他們村的瘟疫能救了,能治好了,他們想活著…… “不用怕,崔老伯,你跟我一起,去跟府衙的人說!”楚輕深吸一口氣,看向老者,也就是村長崔老伯。 村口。 “都愣著做什么?火箭準(zhǔn)備好!” 楚輕與崔老伯到的時(shí)候,就聽到這么一句。 她抬頭去看,就看到一個身著官服的人站在不遠(yuǎn)處,四周為了不少官兵,排成幾排,蹲下身,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箭頭帶火的弓箭,只要命令一下,就會射向泥瓦村,頃刻間,泥瓦村就會化為灰燼。 歐陽縣令就是負(fù)責(zé)這次燒村的執(zhí)行官,他望著煙囪冒起余煙的泥瓦村,皺眉問身邊的人:“這是怎么回事?” 先前兩日來,泥瓦村整個死氣沉沉的,跟個無人村似的。 這會兒,怎么倒是臨到死了,打起精神來了? “回稟大人,昨夜不知從何冒出一個小子,帶著一名仆役,只身進(jìn)了村子,后來,又差人送了藥材進(jìn)去……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清楚?!惫俦换卮鸬?。 “哦?是個什么人?” “自稱是大夫。” “……”歐陽縣令沉默下來。 片許,望著那余煙,抬起手,冷聲道:“燒!”“慢著!”一聲厲聲,阻止了歐陽縣令的動作,他抬眼看去,只見一片廢墟凌亂間,一名衣著臟污的少年踏著清風(fēng)走來,唇紅齒白,容貌雋秀,金色的日光灑在他的身上,籠罩他的周身,竟是一時(shí)間讓人錯 認(rèn)了是哪里走來的謫仙。 歐陽縣令有片刻的晃神,等楚輕走近了,才回過神,這哪里是什么仙人,不過是個少年郎罷了。 “你就是昨夜進(jìn)村的大夫?”瞧著年紀(jì)這么輕,能有什么本事? “是,我就是?!背p目光灼灼盯著歐陽縣令:“你就是這次下令要燒村的大人?” “大膽!見了大人為何不跪?”府衙的官兵斥責(zé)道?!拔抑还蚯骞伲瑢τ谝粋€草菅人命的昏官,我為何要跪?”楚輕毫不客氣地反斥道。 第054章 欽差大人 “大膽!”無數(shù)把火箭對準(zhǔn)了楚輕。 楚輕毫不畏懼,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面色也沉下來的歐陽縣令:“大人覺得我說錯了?” 歐陽縣令臉色很不好看道:“你道本官是昏官,本官昏在何處?” “昏在三處!”楚輕沉著冷靜道。 “哪三處?”歐陽縣令眉峰跳了跳,怒意隱忍在胸。“不顧未染病之人安危,草菅人命,此乃一昏也;疫情發(fā)生,不思從根源著手,反而畏首畏尾,此乃二昏也;為保功績,燒村毀尸滅跡,此乃三昏也!不仁不義不為百姓做主,如此的昏官,你可還當(dāng)?shù)闷疬@ 縣令?依我之見,你趁早辭職歸田,去賣紅薯得了!”楚輕娓娓道來這三條,可每一條,卻都像是一面小鼓,震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歐陽縣令眼神凌厲地盯著楚輕:“難道本官就要放任疫情蔓延開,讓整個州縣的百姓全部都染上瘟疫才不算是昏官?” 楚輕道:“你怎知瘟疫會蔓延,讓所有人都染上?” “這是傳染病,半個月整個村子都藥石難醫(yī),放任下去,整個……”歐陽縣令也激動了。 “那若是,這疫癥有藥可醫(yī)呢?”楚輕道。 “不可能!本官派過去的兩位大夫也折在了泥瓦村,根本沒有……”歐陽縣令的話,在看到被人攙扶著,面容蒼白走過來的兩位大夫,戛然而止,陡然瞪大了眼:“這、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兩日做決定之前,他們的人進(jìn)去看過,整個泥瓦村大半的人都高燒不退,情況嚴(yán)重。 可這兩位當(dāng)時(shí)病得不輕的大夫,此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