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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洗白自己 “事關(guān)小生性命,自然馬虎不得?!背p烏眸發(fā)黑,這么盯著人看,給人一種緊迫感,只聽她道:“這位仵作大人剛剛驗道:死者死于匕首,一刀致命。小生看,卻是未必?!?/br> “你亂說什么?你一個生娃子能比得過仵作不成?”管家急于結(jié)案,朝秦捕頭道:“捕頭大人,你別聽她狡辯,快點(diǎn)把人帶走吧!” 秦捕頭卻沒說話,而是朝楚輕多看了幾眼,問道:“你說未必,倒是說說看,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她不是死于匕首?” 楚輕走到尸體旁,指著她流血的七竅道:“證據(jù)有二,其一,就是這流血的七竅告訴我的。若是匕首刺死的,刺破了脾臟,只會導(dǎo)致血液上涌流出口鼻,卻不至于連眼角以及雙耳都流出血。” 老仵作一聽到這,臉色難看了下來,卻沒表現(xiàn)出來,他身后的徒弟卻是個暴躁的,剛想反駁,被老頭瞪了眼,就不服氣的噤了聲。 老頭道:“這點(diǎn)的確是老夫疏忽了,的確是有這種可能。這是其一,其二是什么?” “其二,這把匕首是在她死了之后才插上去的?!?/br>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這小哥還真是敢大言不讒!死了之后插上去的,怎么可能?! 按她這么說,那阿寶到底怎么死的?! “這怎么可能?你怎么證明?!”老仵作眉頭緊皺,哂笑一聲。一旁的管家臉色突然變了下,卻不動聲色地斂下眼,沒再多嘴,聽著老仵作發(fā)難。 楚輕道:“人死之前跟人死之后,流的血是不一樣的。若是死之前,因為血液一直是在流動著的,所以匕首刺進(jìn)去之后,會造成大范圍的流血,甚至?xí)醒獓姙R出來,可你看這把匕首四周,只有稍微淡紅色的血滲出來,而我身上半分血都未濺到,這并不正常。從出血量來看,死者身上這把匕首,很顯然是死之后插上去的?!?/br>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可想到以前見到的人,再看看那匕首滲出的那丁點(diǎn)兒血,的確不至于死人,可這阿寶的的確確是死了,也沒查到別的傷口,那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仵作也表情凝重了起來。 “錢仵作,他說的可對?”秦捕頭聲音沉穩(wěn),右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讓老頭不安了起來。 “老夫再驗一遍?!彼哌^去,大堂靜謐一片,可老頭本來也是對楚輕的話不滿,可仔細(xì)瞧了瞧,發(fā)現(xiàn)楚輕說的都對,這么點(diǎn)血,的確死不了人??伤挚戳艘槐?,卻絲毫找不到死亡的原因,臉色也白了下來,急了起來,他磨蹭了許久,都未找到原因,直到秦捕頭出聲,他才道:“老夫……查不到死因?!?/br> 不是中毒,也不是死于外傷,難道突然就這么死了? 秦捕頭眉頭緊皺,一時間,四周靜得出奇。 管家一看這情況要糟,出聲道:“好啊,你還不快從實招來,你到底用什么辦法殺的阿寶?” “我并未殺她?!背p看了他一眼,想到師傅可能也面臨過這種境況,甚至還被虐殺至死,對管家也沒了好臉色。 “你還敢狡辯?這里只有你跟阿寶兩個人,難道她還能自殺不成?就算不是這把匕首殺的,你也不能洗脫嫌疑!”管家怒道。 楚輕并不急,等管家憤憤說完了,才緩緩繼續(xù)道:“至于我不是兇手,也不是不能證明?!?/br> “你如何證明?!”管家問道。秦捕頭沒阻止兩人,也靜靜看著楚輕。 “這就是我對仵作大人存在的第二個異議,這位姑娘的死亡時辰,并非不到兩個時辰,而是超過了十二個時辰?!背p緩緩開口,可她的話卻像是一道冰渣刺入眾人心窩,他們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開、開什么玩笑?”老仵作匪夷所思地瞪她一眼:“不懂就休要胡說!” 原本剛剛還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現(xiàn)在卻又是不靠譜的。 楚輕卻是緊盯著不說話的管家,虛瞇了瞇眼,這才把視線移到老仵作身上:“若是大人不信,盡管去找別的仵作來驗證,不過怕是最后也證明不了我殺了人。我之所以說她死了至少十二個時辰以上,是從她的芙蓉面以及這流血的七竅來判斷出的。” “芙、芙蓉面?那是什么?”老仵作匪夷所思得瞧著她,他根本聽都未聽過。 “芙蓉如面柳如眉,管家你是不是瞧著阿寶姑娘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很好看?”楚輕若有所思地他看過去,烏眸發(fā)黑,盯著人讓管家渾身冒冷汗。 “是、是很好看又怎么了?阿寶本來就是我們劉府長得很標(biāo)致的……”管家開了個頭就止住了,瞪向楚輕:“這又跟阿寶的死有何關(guān)系?” “自然是有關(guān)的,因為人死之后只有冰凍過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芙蓉面。因為尸體經(jīng)過冰凍,臉色經(jīng)過潤澤會變得很好看,所以才會有芙蓉面一說?!背p面無表情道。 管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場的人臉色都變得極為微妙:“你說是就是,也許只是因為阿寶長得好看呢……”他忍不住反駁。 楚輕嘴角嘲弄地彎了彎,道:“除了這個自然不能證明,不過她流血的七竅卻恰恰證明了我的猜測。” “七竅流血?”這次問的是秦捕頭,他嚴(yán)肅著一張臉,若有所思。 “是,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動,在體內(nèi)慢慢凝聚成死血,可人死之后經(jīng)過冰凍,再放出來化過之后,淤血卻會融合冰水流出體外,流出的血水從七竅出來,自然就成了七竅流血。”楚輕的話落,眾人猛地朝阿寶的尸體看過去,渾身更冷了,甚至連四周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秦捕頭眉頭皺得更緊,干脆直接上前,朝阿寶的尸體看過去,伸手摸了摸臉,入手一臉的水,站起身,更是若有所思,卻沒說話。 楚輕也沒再開口,她拿捏不準(zhǔn)這秦捕頭會不會信。 半晌,秦捕頭才轉(zhuǎn)過身,卻是朝身后也跟過來的老仵作道:“錢仵作,他說的,可有根據(jù)?” 老仵作左看右看,臉色不怎么好看,搖搖頭:“老夫聞所未聞不能給秦捕頭明確的答案,要想知道,還需要再回去察看典籍?!?/br> “也就說如今證實不了?”秦捕頭眉頭皺得更緊。 “……是。”老仵作頜首,可他總覺得這后生說的很有道理,畢竟當(dāng)時檢查的時候他也覺得奇怪,可這什么芙蓉面,他根本就沒聽過,事關(guān)命案,怕是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管家在一旁一直掛著耳朵聽,聽到這,急忙道:“秦捕頭,這小子肯定是胡亂說的想要推卸責(zé)任,連錢仵作這么有經(jīng)驗的仵作都沒有聽說過,他一個毛頭小子又知道什么?當(dāng)時這里只有他跟阿寶,府里的人白日里還見過阿寶出現(xiàn)過,說什么死了十二個時辰了,怎么可能?秦捕頭你可一定要為阿寶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