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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受到了云皓辰的目光,玄墨離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片刻他便睜開了雙眼,深藍(lán)色的眸子上覆蓋著一層剛剛醒來時的迷離和朦朧的水光。過了半晌,等頭腦恢復(fù)清明之后,玄墨離慢慢坐起身來,說道:“不好意思,辰哥哥,我竟睡著了。”云皓辰并沒有看他,淡淡說道:“無妨。”玄墨離說道:“我睡了很久嗎?”云皓辰答道:“不久。”兩個少年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慢慢到了午膳時分,他們沒有回城的打算,云皓辰在小溪中抓了兩條魚,玄墨離在一旁生了火。云皓辰將魚收拾干凈后,找了幾個干凈的樹枝,砍掉上面多余的枝杈,把魚穿在上面,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很快鮮香四溢,魚慢慢的變成了焦黃色,油光水滑,看著很是可口。云皓辰將烤好的一條魚遞給了玄墨離,后者接過來吹了吹,嘗了一口調(diào)侃道:“很好吃,謝謝辰哥哥,沒想到辰哥哥還挺賢惠。”云皓辰還在烤魚的手微頓,他沒有想到總是安靜如水的玄墨離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當(dāng)即耳尖微微有些泛紅。拿烤魚充當(dāng)了午餐之后,玄墨離問道:“辰哥哥著急回家嗎?”云皓辰回道:“不急。”玄墨離開心的說道:“那辰哥哥陪我在林間走走可好?”五月底的晌午,正值麗日當(dāng)空,雖然城里的溫度已經(jīng)有了些初夏的感覺,但是山林之中卻分外清爽。古樹參天,枝葉繁茂,重疊交錯,阻隔了大片大片的金色陽光,只有點點金粉透過枝頭,像灑落在地的顆顆繁星。玄墨離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片山林,但他感覺云皓辰并沒有想要帶路的意愿,便由著自己在林間信步而行。云皓辰也沒有阻止玄墨離,只是跟著他的腳步,緩緩而行,兩個人一前一后,誰也沒有想要開口,打破這份幽靜。不知道過了多久,云皓辰突然停下了腳步,玄墨離聽到身后的響聲,也停了下來,回頭望向他。云皓辰微微皺眉說道:“有動靜。”玄墨離沒有真氣護(hù)體,耳力自然不能和云皓辰相比,沒有聽到一點異常,便問道:“辰哥哥,你聽到了什么?”云皓辰說道:“有種嗚咽之聲。”玄墨離豎起耳朵,盡全力傾聽,依然徒勞無功,只好說道:“好像是有一點,又好像沒有,我聽得不真切。”云皓辰閉目傾聽,聲音時斷時續(xù),極其微弱,過了一會兒他只說道:“跟緊我。”便快步向叢林的更深處走去。雖然玄墨離沒有內(nèi)力,但云皓辰也沒有使用輕功,所以勉強(qiáng)可以好好的跟上他的腳步。二人行了很久,眼前出現(xiàn)了一顆參天巨樹,樹干很粗,大概要六七個成年人才能合抱過來。走到樹下,云皓辰一眼便看到一雙閃亮的獸眸,之所以只看到眸子,是因為它的身體幾乎全部被落葉覆蓋。云皓辰抬步欲上前,那藏于落葉之下的野獸便發(fā)出低沉的吼聲,以警告來人不要靠近。吼聲一出,云皓辰馬上止步,玄墨離自然也聽到了那聲低吼,順著云皓辰的目光望向那雙布滿戒備的獸眸。就這樣二人一獸靜靜的對視著,僵持著,倒不是因為武功不凡的云皓辰害怕這樣一只野獸,所以駐足。如果只取它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云皓辰卻并不想傷害它,而且從剛才的聲音判斷,這只野獸應(yīng)該是受了傷,云皓辰此刻只想看看它的傷勢,若能救便救它一命。忽然,玄墨離身形向前,云皓辰馬上伸手想要阻止他的行動,但出乎意料,那受傷的野獸這次并沒有發(fā)出警告來人的吼聲。云皓辰擔(dān)心玄墨離獨自上前會被野獸所傷,便跟著一起向前,可是他一動,那充滿警告意味的低吼聲,即刻又響了起來。玄墨離和云皓辰立即雙雙駐足,停頓片刻之后,玄墨離又向前一步,警告聲依然沒有響起。玄墨離轉(zhuǎn)頭看看云皓辰,后者會意,跟著向前一步,警告的低吼聲馬上響起。玄墨離微笑著說道:“看來這小家伙是害怕辰哥哥,我自己去看看吧,辰哥哥站在原地就好。”云皓辰說道:“不行,現(xiàn)在連它是什么我們都不知道,若它起身攻擊,你如何應(yīng)對?”玄墨離說道:“我的劍術(shù)也還好,可以保護(hù)自己,辰哥哥放心。”云皓辰擰眉回憶著凌鈺錦曾經(jīng)說過的話,野獸的直覺往往是最準(zhǔn)確的。那現(xiàn)在之所以他一向前,野獸就發(fā)出低吼,應(yīng)該是因為它能感覺到來人的威脅,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而玄墨離獨自上前時,野獸之所以會置之不理,則也許是因為它感覺不到來人的危險,認(rèn)定不會傷害到自己。云皓辰想著那夜輸真氣入玄墨離身體之時,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完全沒有真氣反應(yīng),當(dāng)時就覺得他應(yīng)該完全沒有內(nèi)力,如今看到就連一頭受傷的野獸都覺得他沒有危險,愈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云皓辰不能上前,他擔(dān)心自己一動,那野獸就會暴起,反而會傷了玄墨離。所以云皓辰只能緊緊盯著野獸的雙眸,一旦發(fā)現(xiàn)危險,就立刻結(jié)果了它,也不能讓它傷了玄墨離。獨自緩步上前的玄墨離并不十分害怕,可是依然將一些瞬間便可致命的毒粉置于手中,以保自身安全。直到玄墨離走到那野獸跟前,它都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炫目的獸眸緊緊盯著來人的一舉一動。玄墨離緩緩蹲下,試探性的抬手,伸向它身上覆蓋的那些落葉,期間始終觀察著它的獸眸,以防危險陡升。那野獸的眸中始終只有戒備,并無危險,所以玄墨離大著膽子輕輕拂落它身上覆蓋的落葉。待除盡落葉看清它真身的時候,玄墨離驚嘆了一聲:“好漂亮。”玄墨離的聲音不大,并沒有驚嚇到那野獸,可是云皓辰突然聽到玄墨離發(fā)出聲音,不及細(xì)想,身體便下意識的向玄墨離躍了過去。云皓辰一動,那野獸便立刻不安的躁動起來,口中不斷的發(fā)出聲音。玄墨離馬上將微涼的手掌置于野獸的頭頂,輕柔的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試圖平復(fù)它的躁動。面色始終清冷的云皓辰,此刻居然難得的顯露出一份焦急,盯著玄墨離問道:“怎么了?”那野獸在玄墨離的安撫下,慢慢止住了低吼,只是呼呼的喘著粗氣。玄墨離沒有停止撫摸它的動作,低聲說道:“別擔(dān)心,辰哥哥,它很溫順,我只是驚異它居然如此漂亮。”云皓辰這時才看向那野獸,只見它頭圓耳短,面容似虎,四肢強(qiáng)健有力,爪子銳利伸縮性強(qiáng)。全身皮毛顏色鮮艷漂亮,呈金黃色,通體遍布黑色斑點和環(huán)紋,這些斑紋形似古錢,居然是一頭花豹。那花豹不知在落葉下呆了多久,全身皮毛有些微潮濕,身上還有幾處血污,可即使這樣也無法遮蓋住它的美麗,無法讓人忽視它那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野性和傲氣。云皓辰想伸手檢查一下花豹的傷勢,可他的手剛一抬起來,花豹馬上又警惕起來,發(fā)出低吼。玄墨離見狀,揶揄的笑著說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