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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的這個分部被查封了,因為涉及多起腐敗,虐待和濫用職權的案子。接手這個分部的新成員在清點地牢犯人時發現了那個早已失去生氣,只剩下皮包骨的蒼白少年。那時候季隨才不到十七歲,吸血鬼的血統還沒有完全覺醒,接手的血獵們并沒有把他像之前那樣關起來,而是帶到了地面上像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對他很好,還給他療傷,不僅是身體上,更是心理上。這個少年很溫順,不會對他們有任何違背,只是一直抗拒說話,因此他們每天都會派醫生來跟他交流,試圖讓他敞開心扉。而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地板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陽光。他們帶他出去散心,他也只是坐在陽光最強烈的地方,呆呆地望著遠方。他們一度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啞巴,直到后來他們又接手了一個孩子,據說是季惟心的兒子,那個孩子告訴他們,那個瘦瘦的很溫柔的哥哥其實是會說話的。這個孩子的到來似乎讓那個大一點的孩子很受鼓舞。他開始會笑了,愿意說話了。協會的人驚奇的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又懂事又溫柔的孩子。他告訴他們,他叫小隨,沒有姓氏,也沒有以前的記憶。協會的人知道他隱瞞了很多事實,卻也沒有追究,他們知道小隨是個好孩子,他會有他自己的苦衷。當他們告訴小隨,他們要送他去學校的時候,小隨明顯興奮極了,一連幾天都沒睡著覺,甚至主動找到新的協會長,要幫協會做點事。協會長驚奇的發現這個吸血鬼竟然很懂血獵的知識,不管是整理文件,做賬,還是保養兵器,藥物試驗,他都很擅長,甚至熟練到可以幫忙帶新人的程度。終于到了九月,到了開學的日子,重新踏入校門的那一刻,季隨覺得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還活著,小澤也活著,不管什么樣的記憶最終都會被時光慢慢沖淡。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必那么耿耿于懷呢。新學期開始了。季隨坐在那里,靜靜地撫摸自己蒼白但卻比之前圓潤了許多的手臂,掛著淺淺的笑。之前的那些傷疤已經完全恢復好了,這是季隨變成吸血鬼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己身上沒有傷樣子。皮膚光溜溜的,真好呢。班里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人。那個人坐在教室最后排靠著窗戶的地方,不管陽光多么刺眼,他也從來不放下窗簾,每天到了學校放下書包就學習,上課從來不溜號,也不搞小動作,比軍事化管理的新兵還要循規蹈矩。那個清秀的少年不像別人那樣學的愁容滿面,只要他在學習,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你暗戀的人同樣喜歡你那樣幸福,恨不得在同樣的時間里學出別人的十倍那么多,就好像他只剩下這么幾年活頭一樣。奇怪的是,即使這么珍惜學習的時間,每當下課鈴打響,他都會愉悅的放下筆,靜靜地趴在窗臺上,一臉幸福的曬著太陽眺望遠方玩鬧的孩子們,偶爾他也會趴在桌子上觀察那些說笑打鬧的同學們,當別人笑的時候,他仿佛也很開心的樣子。他坐在角落里,跟別人隔得遠遠的的,從來不主動跟別人說話,但如果有一兩個人主動跟他說話,他會很欣喜很耐心地回復,從來不會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每次班里需要出點苦力,或者需要人干點不招人待見的差事,只要有呼,他就會有應。如果有人找他問問題,他會耐心地解答到那個人徹底明白為止。他脾氣好的沒話說,從來沒有人看過他生氣的樣子,他一直給人一種溫潤平和的印象。時間久了,幾乎班里的每個人都很喜歡他。他交到了好多朋友,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快樂過。但是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他馬上就要成年了,那時候吸血鬼的血統就會徹底覺醒,到那個時候他就不得不離開了。重新回到他該回的地方。第7章逃他的十八歲生日快到了,班里的人都知道他無依無靠的,于是大伙商量著想要給他給他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會。地點定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公園里,有海灘,地方大,還可以燒烤。當他們把季隨騙過來,突然從石頭后面跳出來整整一班的人的時候,這個永遠帶著笑臉的男孩頓時泣不成聲。他們以為季隨是因為感動,卻不知道是因為訣別。如果這人生的句號是你們畫上的,那么無論如何都是圓滿的。謝謝你們,陪我度過最后的時光。夕陽西下,黃昏已至。夕陽的余暉映的季隨眸子血紅。“不吃了嗎?”“不吃了?!奔倦S笑著搖頭。可他們沒有看出季隨笑的多么僵硬,多么勉強。他要壓抑不住了。柔弱身軀里野獸正在蠢蠢欲動。“我去那邊坐一會?!?/br>季隨貪婪地看著那些身影,仿佛要把他們深深地烙在靈魂上。“啊,好。我們先收拾著。”季隨坐到了最高的那塊巖石上,雙腿搖蕩著吹著海風。那雙眼睛已經紅的發亮,透著野獸般的光芒,那是靈魂深處對血最迫切的渴望。要回去嗎?他回不去了。這兩年來他過得太幸福,太幸福了,幸福得他早已忘記了當年的自己是個什么貨色。現在突然讓他在過回以前的生活,他一定撐不下去,一定會瘋掉的。死又死不掉,活又有活不下去,逃又逃不走。那就,長眠水下吧。沒有光,沒有聲音,也沒有小澤。但也,沒有痛和罪惡了。那個叫季隨的少年就那么消失了。血獵協會全員出動,把公園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派了潛水員下潛也沒有找到那個孩子。他們不擔心他會逃跑,也不擔心他會發狂殺人,他們擔心的是那個孩子會因為承受不了變成怪物的事實而自尋短見,或者被不明真相多管閑事的獵人擊殺。幸運的是他沒死。不幸的是,他沒死。他在海里不知道沉了多久,也不知道漂了多久,他只知道他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耀眼的日光,耀眼到刺瞎了他的雙目,灼傷了他的身體,之后他便再一次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微微動了一下身體,血獵專屬的銀制手銬獨有的觸感讓他有種安心的熟悉感。不過身下傳來的觸感卻讓他感到吃驚,雖然不像之前的床那么柔軟,可自己躺著的東西確確實實是個床,不是發了霉草席,也不是潮濕的地面。“你醒了?”突然傳來的陌生聲音嚇得季隨一哆嗦,季隨趕緊睜大眼睛努力的四處搜尋聲音的來源,卻怎么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不好意思……請問您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見……”“……”斂子成皺著眉看了一眼頭上那頂亮到駭人的燈,在少年眼前輕輕晃了一下手。“啊……我感覺您到了?!?/br>季隨茫然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欣喜,連忙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