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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高高的樹干上坐著一個孩子,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正閉著眼睛睡著了。他身穿白色的紗衣,領口袖口皆繡有竹葉花紋,長發(fā)披肩,發(fā)色較淺微微有些發(fā)黃,發(fā)梢隨著清風擺動。他的面龐生的極為俊秀,就這樣溫柔的睡臉,忘秋卻移不開眼睛。忘秋正怔愣中,那孩子緩緩睜開眼睛望向忘秋,淺綠色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的湖水,眼中卻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滿是溫柔。“你來啦。”他道,聲音柔和悅耳,說罷他起身從樹上一躍而下,忘秋忙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便接了個滿懷。忘秋一緊張,忙將他放開退后幾步。他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身高大概到忘秋的胸膛那么高。明明是個孩子,我緊張個什么勁兒,忘秋心道。“你是……?”忘秋問。那孩子微微一笑,道:“哥哥別慌,我是這大樹的精靈所化,是妖靈族的樹靈。感謝哥哥將我喚醒并種在這里,不然不知道我還要沉睡多少年。”忘秋松了一口氣,他一瞬間以為他就是夢中那人,但明顯不對,夢中人的身影雖然看不清楚,但卻能確定是個成年男子,而眼前這個只是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我是哥哥種出來的,我還沒有名字,不如哥哥給我取一個?”他微微笑道。“哦,這樣啊。”忘秋端起手仔細思考起來,卻有兩個字縈繞在腦海里——玉華,仿佛這個名字是一瞬間就涌現(xiàn)在腦海里的,又仿佛是一直都在。忘秋緩緩開口:“我看你眼睛的顏色像是碧玉,不如……不如叫你玉華如何?光華如玉。”聞言,那孩子卻愣住了。“怎么?你不喜歡嗎?”忘秋道。“不”,他溫柔的笑起來,“我是太喜歡了,一時感動的怔住了,哥哥莫怪。”忘秋望著他的眼睛,這眸光、這笑容,有一種深深的熟悉感,仿佛與生俱來,仿佛深埋心間,一眼萬年。“對了,還未請教哥哥名諱?”玉華道。“我叫聶忘秋。”“忘……秋……嗎?”玉華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神色,道:“忘了也好。”“什么?”“啊,沒什么,我是說忘卻煩憂,哥哥的名字真好。”忘秋笑道:“是我?guī)熥鸾o我起的,他說修道之人應當忘卻前塵,忘卻煩憂,跟你說的一樣。”玉華看他提起師尊一臉的驕傲,有一瞬間的落寞神色,問道:“他是哥哥很重要的人嗎?”忘秋道:“師尊待我恩重如山,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哦……真想見見這位師尊,哥哥這么好,這位師尊一定也很好,得好好感謝他。……我是說,哥哥是我的恩人,那您的師尊就也是我的恩人。”玉華道。“現(xiàn)在不行啊,我可是把你們藏在這的,讓師尊知道了就麻煩了。”忘秋忙道。“哥哥緊張什么,來日方長,以后定有機會的。”玉華笑道。“對,來日方長。”一陣風吹過,玉華的長發(fā)隨風飛舞,衣袂飄飄,溫柔的眸子,俊美的笑臉,如夢似幻,太不像現(xiàn)實。忘秋一瞬間以為自己又是在夢中,但這次,他希望夢永遠也不要醒。第5章相伴“仙師您來了!”正怔愣中,蘇木突然從玉華頭上冒出來,嚇了忘秋一跳。蘇木涕淚縱橫:“仙師啊,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這可是我們妖靈族的……呃……重要樹靈啊,感謝您把他……呃……種出來啊!”忘秋一頭黑線,聽蘇木的語氣,仿佛說玉華是他生出來的一樣。忘秋心想,這谷中雖樹木繁茂,但終究沒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若只是蘇木倒也就罷了,反正他是條蛇,但眼前這玉一般的小人兒,總不能天天風餐露宿。忘秋抬頭望了望樹冠,拿定主意道:“玉華,你們還要在這住一段時間吧,清涼殿那邊我肯定不能帶你們過去,不如在這樹上建一個樹屋,你和蘇木同住,如何?”“不不不,在下住哪兒都行,玉華君住樹屋就好。”蘇木掃了一眼玉華,又掃了一眼忘秋,似乎對“同住”很是抗拒。忘秋聽蘇木稱玉華為玉華君,心想也許玉華為妖靈族圣物所化,地位比蘇木高,所以蘇木不敢造次。也罷,蛇住哪兒都行。“那我回去拿斧子,天色還早,動作快點的話今天晚上就能住上。”“嗯,多謝哥哥。”玉華道。他每說一句話都面帶微笑,忘秋總忍不住多看幾眼,想想自己這樣很是不妥,便忙飛也似地回去了。不一會兒便回到清涼殿拿了工具,換了一身短衣,想了想又拐進廚房拿了幾個包子,便一刻不停的又趕回忘憂谷。“快到午時了,你們餓了吧,這有幾個包子,以后我天天給你們送飯過來。”忘秋道。“仙師有所不知,我們是妖靈族,吸收天地靈氣日月光華即可,不用……”感覺到玉華的目光,蘇木似是打了個寒戰(zhàn),忙改口道:“當然,吃點飯更好,嗯,吃點更有利于生長。”玉華接過包子道:“多謝哥哥,以后我們在此叨擾,還要麻煩哥哥照顧,真是不好意思。”“哪里的話,你的半粒種子是我身上帶的,那你就算是我親人,照顧你是應該的。”忘秋道。“是哥哥身上帶的嗎?哥哥一直帶著?”玉華道。“蘇木沒有告訴你嗎?”蘇木忙道:“仙師有所不知,這棵樹在昨日仙師走后便連夜長成,但玉華君是在今日感知命……呃……救命恩人到來才醒來的。”蘇木這才忙將如何遇到忘秋,如何除掉女蛇妖,如何來到這里等等說給玉華聽,直說的眉飛色舞(蛇居然有眉毛),唾沫橫飛。“未曾想哥哥如此神勇。”玉華笑道。“玉華你不要笑我了,我這水平跟我?guī)熜謳熃惚戎钸h了。”忘秋道。“哥哥還有師兄師姐嗎?”“那當然了,師兄師姐待我可好了。”忘秋又將平軒傾羽的事情向玉華介紹了一番。聽罷玉華道:“聽起來哥哥過的很好,這我就放心了。”眼眸里的溫柔濃的化不開。“來到瓊華派以后真的過的很好,以前過的好不好我也不記得了。”忘秋道。“哥哥記憶有損嗎?”“哦,那倒不是,只是六年前師尊遇到我的時候我就是個白癡了,至于是生下來就是這樣,還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忘秋對自己曾經(jīng)是癡兒的事從來就不避諱,也不認為這有什么羞于啟齒的。玉華道:“想不到哥哥還有這樣的過往。”忘秋看他一臉心疼的表情,忙道:“這有什么,我從不在意,反正又不記得,沒什么痛苦。哎,你嘗嘗這個包子,是我親手做的,師尊都說好吃。”玉華忙啃起來,邊啃邊說:“嗯,哥哥手藝真好。”蘇木聞言也咬了一口,突然一臉不適,想吐又不敢吐,小聲咕努道:“令師尊和玉華君口味當真獨特。”“嗯?蘇木你說什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