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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的小屋子里過的時候,誰心疼你了嗎?那女人怕是都沒去看過你吧!”宴初陽臉色蒼白地低著頭,盯著地板。“我不是攔著你見她,也不是要你記仇,而是你要清楚,她每次見你,都是在利用你,方靜淑不是想補償你,她只是想從你身上再得到利益,懂嗎?”男孩緊咬著下頜,睫毛輕顫。衛擎長出口氣,聲音陰騖:“我每天疼著慣著,舍不得你受一點委屈,你倒好,天天上趕著湊到別人面前讓別人欺負,她就是你媽又能怎樣,你看不出來嗎?她想要的只有錢而已,你這個兒子,始終是進不到她心里的!”宴初陽搓了搓膝蓋,抬頭皺眉道:“那怎么辦啊?她好歹是我媽,沒她就沒我,她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總不能看著不管吧。”“你當她是你媽,她當你是兒子嗎?她只當你是提款機!”宴初陽被他激的臉色一白,好半響才悶聲辯駁道:“我覺得……她還是對我有點感情的。”衛擎被他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抬手把人拽過來抱到腿上,盯著男孩眼睛道:“你是從哪兒看出來她對你有感情的。”宴初陽抿抿唇,頭低著,很小聲地道:“昨天我去她家,她還親手給我包餃子吃來著……”衛擎眉目一凜,心口那個酸啊,酸水簡直要溢出喉嚨眼了。果真還是比不上他那個媽啊,他給他做了那么多頓飯,早飯午飯晚飯,平日里他說想吃什么他就做什么,到頭來竟還是比不上那個女人的一頓餃子!衛擎記得從一個挺知名的論壇里看到過,說是男性不管多大,心底最深的歸屬感還是來自他母親。第二百零五章:宴初陽的糾結一開始他還不信,因為他沒媽,對這個什么歸屬感也沒什么概念,可現在看到宴初陽了他才總算明白,那個勞什子的“歸屬感”果真是存在的。要不是那個歸屬感作祟,方靜淑那個女人那樣對他,這個笨蛋怎么可能還會因為一頓餃子就覺得他媽對他有感情感情?有感情個p!真有感情會舍得讓他這么多年一個人過日子?在宴初陽那么小的時候就把他扔了,讓他一個人跟著他那個有病的奶奶過,這些年不知道受什么苦。本來就是一個缺愛的小孩兒,好容易他把他養的跟人家一樣,有點安全感歸屬感,開始全心全意依賴他了,這女人又過來橫插一杠子。宴初陽也是沒良心,分分鐘就被人一點好話給騙走!衛擎氣的臉色鐵青,好半天才磨著牙道:“那你現在什么意思?是還想跟她重歸于好,然后搬過去跟她一塊住嗎?”“不是不是!”宴初陽猛然抬起頭,著急地抬手環住男人脖子,搖頭道,“跟你住,我不搬,我就是偶爾地過去看看她。”宴初陽沒其他想法,對于方靜淑,他肯定是沒辦法完全忘掉一切,毫無芥蒂地叫她一聲媽的,只是,方靜淑畢竟是他親媽,是她十月懷胎把他生下來的。如果做不到母慈子孝,那就盡力勉強維持表面的和諧。父母恩情,他問心無愧即可。衛擎嘆口氣:“你想著她的恩,她卻只想著從你身上撈好處,宴初陽,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你不怪她,可以,但也沒必要再跟她聯系,再對她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懂嗎?”宴初陽低頭,手指搓著男人肩膀上的襯衫領口,小聲道:“其實,我覺著,她現在也真的是有一點改變的,我能感覺出來,她對以前的事兒很抱歉,她是想補償我的。”衛擎嘆口氣,知道多說無益,只能把人抱過來,恨鐵不成鋼地地罵了一句:“白癡。”宴初陽趴在男人肩膀上悶悶道:“你就別管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衛擎眸子暗了暗,摩挲了下男孩肩膀,沉聲道:“好,不管,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宴初陽舒了口氣,小聲地覆到男人耳邊說了聲:“謝謝。”衛擎眸子微瞇,低頭盯著男孩白嫩的后頸,有點陰暗的想。不管?怎么可能不管。那女人擺明了是不懷好意,打定了要賴上宴初陽,想過來把人從他身邊搶走的。宴初陽看不出來,可他好歹是經歷過幾年商海浮沉的,又怎么會看不出,這個女人打的是什么好算盤,無非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不養不疼,白落一個好兒子。呵,真可笑啊,小時候覺得是拖累,所以避如蛇蝎地把人趕走,現在人長大了,可以利用了,又巴巴地過來搶人了。這口氣,宴初陽能咽,他卻不能咽。不管怎樣,他不能讓宴初陽再對這個mama有一點點留戀和幻想。宴初陽只能完全依賴他。宴初陽這幾天很糾結。一方面他對方靜淑以前的做的事兒,還耿耿于懷,可另一方面,他又對方靜淑表現出來的熱情和愧疚覺得心軟。接連幾天,方靜淑都主動到學校里找他,不是給他送個午飯,就是給他送個水果,有時候天氣涼了,或者下雨了,還專門跑過來給他送衣服送傘,儼然一副好mama的樣子。宴初陽知道她做這些事兒,大部分是源于良心不安,是對以前拋棄他改嫁的事情覺得愧疚,可即便如此,每當看見方靜淑帶著笑從包里給他拿出熱騰騰的飯菜時,他還是覺得心口酸澀。這些從母親那兒得來的疼愛和關懷,是他小時候做夢也不敢夢到的。他記得他上的小學是寄宿,大家都在學校吃食堂,但食堂做的飯總是很難吃的,一些家長就會中午拿飯盒給自己孩子開小灶。宴初陽也想吃,但是他知道他不會有,那時候奶奶腿腳已經不方便了,自己一個人在家照顧自己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不用說跑個十幾里路來給他送午飯。所以每次吃中午飯,宴初陽總是自己一個人捧著碗,在一個小角落里,看著別人mama變戲法似的,從飯盒里拿出一道道好吃的。溜肥腸,紅燒rou,小魚干……好多好多,現在想起來,好像都會流口水。他只有白菜米飯,或者是土豆面條。那時候總是會沒出息地想,要是方靜淑出現,給他帶一頓紅燒rou,他就立刻原諒她所有的一切,再喊她mama。可現在不是小時候了,一頓吃的,似乎也沒辦法再說服自己,去毫無芥蒂地喊那個人mama了。宴初陽緊盯著桌面。桌子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