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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陷入沉淪的癮君子。 “不過那件事也有一點不成功,就是你并沒有真的討厭杜若,我記得那之后我去安慰你,你卻說‘杜若當眾宣布喜歡風裳羽,搶了水瑤的人,有點擔心。’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我恨不得打你一頓!可是……我也跟你一樣犯賤,我也舍不得。” “后來呢?”樊靈樞有些焦躁:“那之后我一直沒見到杜若,再然后她就開始無故殺人,這期間你對她做了什么?還有那件事……” “別急啊,我都會告訴你的。”溫玖玖眉間攏上一層陰云,神情陰鷙:“那之后我就囚禁了她,得不到愛情,我總還可以繼續(xù)修煉。杜若很好控制,再加上我對她的恨意,她很快就會淪為我的傀儡,我沉迷馭魂之術(shù),每日在杜若身上試驗,功力日漸提升。你是沒看見,她還以為是你玩弄了她的感情,每日渾渾噩噩,以淚洗面,在我力量不穩(wěn)定時,她還會掙脫鬼魄控制,哭著喊你的名字……” “你怎么可以!”樊靈樞猛然起身,卻因情緒劇烈起伏而身形一顫,腹內(nèi)陣陣絞痛起來。溫玖玖笑吟吟地湊上去攙住他,替他拭掉額前汗珠,伸手按上他的腹部。 “嗯……你放手。”樊靈樞試圖掙開她的桎梏,可是他剛死過一回,如今手腳發(fā)軟,根本使不上力氣。溫玖玖臉色不太好看,冷哼道:“杜若刺你一劍你也覺得她好,我從未傷害過你,你卻總覺得我有歹心。” “溫玖玖,我曾經(jīng)也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的。可你呢,你現(xiàn)在還認為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嗎?你貪圖能力被欲望控制,做下傷天害理之事,為何要把這一切歸咎于對我的喜歡?若是如此,我倒要問你,風裳羽所遭遇的事是否與你有關(guān)!” 溫玖玖一愣,臉色有些扭曲:“呵,意外而已。” “因為在杜若身上的練習,我的功力大有所成,那天我在池苑練功,不知哪股真氣走岔,竟然走火入魔,千百只鬼魄在我體內(nèi)沖撞,我就要被他們反噬!呵,是風裳羽倒霉,好端端地溜達到我面前。于是我就打暈了他,吸收了他的靈力,好不容易壓制住暴走的力量。可是等我鎮(zhèn)定下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入魔,我的魂魄被侵入,我的仙根被污染,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成了墮仙!那時,風裳羽就那么老老實實地暈在我腳下,他微皺著眉,臉色煞白,一副被蹂躪的樣子。我忽然想著……百花宴上已經(jīng)讓杜若對他表白了,不如將計就計,全都賴到那個討厭鬼身上得了。” “所以你……” “放心,我只是做做樣子,沒有真的強///暴他。我把他綁在玉樹下,扯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弄出於痕,都只是為了激起水瑤的憤怒而已。因為與此同時,我打算讓杜若去幫我弄那一千滴心頭血,我要把所有仇恨都轉(zhuǎn)移到杜若身上,讓她去做強///暴別人的惡人,讓她去做不擇手段的殺人魔。我控制她,還篡改記憶讓她以為自己才是受害者。” 溫玖玖忽然嬉笑起來:“結(jié)果你看,一切都如我所愿,水瑤對她恨之入骨,沒有怎么調(diào)查便定了她的罪,沒有人懷疑我,全天庭的高手都被告知要圍剿杜若……” 樊靈樞已經(jīng)聽不下去,他眼底一片通紅,恨恨地看著溫玖玖,一字一頓道:“虧我自詡聰明一世,竟然看錯了你,竟讓她蒙受此等冤屈!” …… “后來,我一時腦熱,便定了你的罪。”水瑤與杜若已不知不覺走到遠離寺廟的樹后,水瑤的聲音里滿是歉疚和悔恨,杜若卻反常地沒有太過吃驚,似乎經(jīng)歷了生死后一切都顯得不那么重要。她遲疑著問道: “所以說,一切都是溫玖玖做的,我的記憶也都是假的,靈樞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不止。”水瑤微微搖頭:“樊靈樞聽聞我派遣全部兵力,誓要將你當場格殺。他自行請命領(lǐng)兵,口口聲聲說對你心灰意冷,說服我派他去捉拿你。那天的情景跟你記憶里差不多,黑壓壓的天兵將你團團圍困,喊打喊殺的聲音震動九霄。樊靈樞一騎當先,飛矢一般持劍沖向你,他動作那么快,所有人都無暇反應(yīng),你勢單力薄,我滿以為你會當場魂飛魄散。可是,樊靈樞的手抖了,他只刺穿你的肩膀。然后,他不等我開口,擅自下令將你收押。” 水瑤回憶著,看到樊靈樞感念舊情,公然放水蔑視天規(guī),簡直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震怒了。那時的天宮鋪滿金光,樊靈樞凜然單膝跪于自己身前,聲音不卑不亢:“卑職一時失手,愿受公主責罰,只是,公主應(yīng)該公私分明,斷案萬不可草率行事,杜若真的罪及魂飛魄散嗎?” “她目無天規(guī),手段殘忍,殺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魂飛魄散還便宜她了!你才是應(yīng)該公私分明!來人,把樊靈樞也給我押下去,關(guān)到他悔過為止!” …… “你被關(guān)進天牢,只有我去看你。”溫玖玖回憶著,捏緊了衣角,即使是那樣落魄的時候,即使她努力地奉獻自己的關(guān)心,可樊靈樞心里永遠只有杜若。她為什么沒早點想通呢? 天牢。 樊靈樞身上束縛著沉重的特質(zhì)鎖鏈,雙手高高吊在頭頂,腿卻跪在冰冷的寒潭里。那鎖鏈一刻不停地壓制著他身上的靈力,溫玖玖來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這樣跪了一天。 一見到溫玖玖,樊靈樞好像頓時有了些力氣,第一句話便是:“情況怎么樣?公主打算怎么處理杜若?” 溫玖玖壓下心中酸澀,一五一十道:“公主把她綁在審判臺上,明日午時,劈天雷,要她魂飛魄散。” “不行!”樊靈樞猛然掙動,鎖鏈頓時釋放電流。他猛地一顫,生生挨過渾身劇痛。溫玖玖緊張地抓緊欄桿,見樊靈樞喘息著抬起頭,他聲音虛弱,卻很堅定:“我絕不能……絕不能讓她魂飛魄散……嗯……你幫我個忙。” “樊靈樞,杜若真的做了錯事了,你怎么也跟她一起犯傻!”溫玖玖有些急了,卻看到樊靈樞輕輕笑了一下,像春水融化堅冰,那樣的笑容是她永遠也不會得到的。 樊靈樞輕輕說:“我早就變傻了,和她一起。溫玖玖,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求你。” 男人被重重鐵索束縛,嘴上說著懇求的話,可溫玖玖卻覺得他沒有那一刻比現(xiàn)在更篤定、更不容摧毀。鬼使神差地,溫玖玖答應(yīng)了他的懇求,只因為他的眼神太熾熱,這一句求你太難得。 “你說。” 樊靈樞聞言終于露出一點笑意,他焦急道:“你去幫我跟公主求情,就說有什么錯我愿一同承擔,只求她留杜若一條生路。就算魂魄不全也好,只要她可以重新化形重新修煉,就算要我用全部修為相抵都可以。” “全部修為……是說剔除所有仙根嗎?那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