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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圈了,語氣尋常地問,“辯論隊要五個人?” “四個。”杜若看也不看他,只顧低頭寫字,“但黎師兄是專業的辯手,可以指導我們。” 黎清和笑:“杜若你別夸我了,談不上專業,一般般吧。” 杜若聽言抬頭,沖黎清和淡笑了一下。 李維也幫腔,說:“黎師兄特厲害,”他敲了敲紙上滿滿的筆記,對景明道,“過會兒回去了跟你分享心得。” 景明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臉上沒一絲表情起伏。 黎清和為人周到,見景明來了,沖他笑笑打招呼。而他呢,一貫的姿勢斜垮垮地癱在椅子里,漫不經心的,對黎清和略點一下頭,算作回應。 杜若捋頭發時正好看見這幕,他那骨子里的傲慢落在她眼里,讓她不忍直視。 她上下掃他一眼,費解他這實在稱不上好的態度,誰招他惹他了? 景明微仰著頭靠在椅子里,察覺到她的眼神,他眼珠懶懶地轉過來,俯睨著她,問:“怎么?” 杜若眉毛揪了揪,但話說出口,還是比較溫和的方式:“你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 景明皮笑rou不笑:“實驗室里遇到點不順的事情,心情不太好,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哦。”杜若說完,真不管了,轉頭看黎清和,“師兄,繼續吧。” “……”景明一言不發地咬了咬后槽牙。 黎清和卻沒急著繼續講解,還以師兄的身份關心景明:“實驗室遇到什么麻煩了?” “一言難盡。” 回答夠簡短。 黎清和也不多問了。 李維納悶,最近實驗室沒啥事兒啊,一切都挺順利的。他看看景明,剛要問,景明搖一下頭,示意沒事。 黎清和已重新開始講解:“定好這三個論點之后,要不斷完善,同時要攻擊對方會提出的……” 景明盯著黎清和看了一會兒,無聊透頂。 又沒耐性地掃一眼面前認真做筆記的各位,目光最終落在杜若身上。 她正低著頭,奮筆疾書,有一兩縷碎發垂在臉頰邊。 又是夜晚,由于日光燈的美化作用,她的肌膚格外瑩白,脖頸也纖細。 看著不算討厭,可要說有多漂亮,多引人注目,那也是絕對沒有的。 不過如此。 他心里冷嘲一聲,移開目光。盯著黑板看了一會兒,眼神又挪過去看向她。 上上下下將她掃一眼,確定了,她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呵。 某一刻,他或許是覺得再待下去沒意思了,準備走。剛拿上書包要起身,目光卻無意瞥見杜若放在一旁的筆記本,上邊密密麻麻寫著清秀的小字。 一瞬間,他的身體僵了僵。 他慢慢靠回椅子里,想起那筆記隨手丟書包里還沒扔。他把抽屜里的書包拉鏈拉開,手伸進隔層,緩緩抽出一張政治筆記。 他動作做得很隱秘,只抽出來一小半。 他垂眼看看紙上的筆跡,又抬眸看一眼杜若的筆記本,臉色就變了。 一剎那,不知為何,腦子里突然涌出一些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的畫面。 那天深夜,她坐在他跑車的副駕駛上,側著頭,嘴巴癟著,睫毛濕漉著; 又是一天夜里,她站在政務樓的臺階上,滿臉欣喜地等著他,眼睛亮晶晶的; 還是一天夜里,她小手遞一張葉拓到他跟前:“吶,送給你了。” 呼吸不經意凝滯。 明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此刻突然想起,為何讓他覺得如此不舒服。 他坐在教室里,忽然覺得日光燈耀白得刺眼,他稍稍不適地瞇起眼睛,心口有種難以描述的異物感。 再看一眼杜若,她的目光和注意力全在黎清和那兒。 呵, 呵呵。 他們討論了一晚上,景明始終不發一言,不參與他們,卻也不提前走,就那么坐在那兒沉默地看著虛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最后,商量辯論順序,邱雨辰對自己的辯論能力很沒信心,又害怕跟對手自由辯論,堅持要做第一辯。 而李維出于同樣的理由,申請當第四辯。 于是剩下關鍵的二三辯,留給杜若和景明。 杜若一想到景明這幅懶散的姿態,頓時有種眼前發黑的感覺。 看他現在這樣子,很明顯,他沒把比賽放心上,也不會用心準備。 而且這人還是個說不得的臭脾氣。她也不想惹他。 黎清和給四人分配完任務后,又分別指導了幾句。 終于討論完,散會。 杜若連連對黎清和表示感謝,謝他抽空來幫忙。黎清和則不斷重復說不用謝。 景明聽不下去了,起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會要他的命。 李維匆忙收好東西,跟大家打聲招呼,跟著他走了。 杜若見狀愣了愣,這人一點筆記沒記,溜得倒挺快。 她腦子里各種聲音打架,又想任他去了,又不甘心。終于,實在忍不了,得交代他一下,于是讓邱雨辰先等自己,她也追著跑了出去。 她快步沖去樓梯間,卻見景明步伐極快,人已經下了二樓。 她追他已來不及,忙趴在樓梯扶手上朝下望,卻只看得見重重環繞的樓梯扶手。她等著,眼見他的身影閃現在樓梯拐角時,立馬喊一聲:“喂!” 聲控燈瞬間亮了。 他抬起頭,乳白色的燈光灑在他臉上。 樓梯扶手畫出一道狹長的縫隙,兩人隔著那道縫隙,一個抬頭,一個俯身,對望著。 景明:“干嘛?” “你……”她斟酌語言。 深夜的樓道里,安安靜靜。 他看著她,等待著。 她竭力讓自己語氣里的惆悵、嫌棄和擔憂不太明顯,打商量:“你……好好準備一下辯論唄。” 他一句話不說,眼神又狠又直,剜她一眼,走了。 視線內霎時沒了人,空蕩蕩的,只有他飛速下樓的腳步聲,和偶爾在縫隙里晃過的衣袖。 可,杜若很確定,她很清楚地看見他冷冷地白了她一眼。 杜若:“……” 蒼天誒, 這又是哪兒得罪他這祖宗了? 簡直比竇娥還冤!! chapter 32 杜若有些擔心, 景明不把比賽當回事兒, 胡亂應付。 或者說, 她非常確定,景明不會把比賽當回事兒,胡亂應付。 她實在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他。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他耍脾氣了, 不喜歡反方,不喜歡“富貴更容易滋生罪惡”這一辯題,所以干脆跳票。 果不其然,到了賽前一天, 杜若和大家一起做最后一次模擬辯論時, 他因“太忙”沒參加。 李維還安慰她說:“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