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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會過后,熱情褪去, 一切又回歸原樣。生活繼續平淡而平靜地過。 她想嘗試做各種不同的自己,卻也曉得不沉迷其中,擦去妝容,脫下紅裙,還有踏踏實實的路要走。 今年春節在二月初,一月下旬便要放寒假。 舞會剛過一兩個星期, 各科的期末考便在紛飛的大雪中如約而至。 杜若和同學們在冰雪的校園里穿梭,忙于復習應考; 很快,最后一科考試結束,放寒假了。 大批的學生收拾行裝,出校返鄉。 夏楠和邱雨辰當天就回了家;何歡歡也歸鄉心切, 買了當晚的機票。 而杜若寒假要去補習班打工掙錢, 不打算回家過年。 兩個北京舍友臨行前約她寒假有空一起玩, 杜若應允。 不到傍晚,寢室就空了。 整棟宿舍樓都處在放假的混亂中,收拾東西, 拖箱子,告別,鎖門。 一切喧鬧與杜若無關。 幾小時后,樓道變得空蕩蕩,大家都回家了。 剛考完試, 杜若也不需要去圖書館,便把衣服鞋子床單被罩全洗了,洗完曬好又把宿舍打掃一遍。 到了夜里,宿管來查房,登記春節期間不回家的學生名單。 杜若寫上自己名字時,發現樓里還有十幾個校友,分布在宿舍樓各個角落。不知她們不回家的原因是否和她相同。 宿管走后,杜若給mama打了個電話。 mama和姥姥在家中相依為命,一切安好,對她的決定沒有異議,只叫她好好照顧自己。 深夜睡前,何歡歡已到達成都,朋友圈連發九張圖,火鍋串串小面,一堆美食。 夏楠點了個贊。 邱雨辰評了一個字:“浪!” 杜若笑笑,也點了贊,翻身關臺燈,入睡。 有那么一絲絲想念家里,但很快壓抑下去。 沒時間去想別的,明早還要去做家教。 家教的學生是個極有個性的藝術生,請家教補文化課。據說之前氣走好幾任男老師。他媽沒辦法,換了個女孩來教,果然規矩不少。 杜若倒沒覺得他那兒不好,那學生對她雖不太熱情,但也不算無禮。比景明那小子好多了。 給他上完課,還得去寒假補習班做大班教學。 下班回校之后,依然有事情做,她得泡在實驗室里。 她最近對慣性測量單元很感興趣,一直在找資料做實驗,著力于提高現有測量單元的靈敏度和精確度。 一個人的日子倒也過得格外充實。 只是偶爾走在學校里,會覺得校園安靜得有些詭異。宿舍、圖書館、教學樓、食堂都沒人了。無論走到哪里,都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又是冬天,萬物凋敗。像電影中的末世。 也不知那些留校的人都躲去哪兒了。搞得她像機器人瓦力似的,獨自在偌大的校園里自娛自樂。 到了春節前夕,補習班停課了。 校園變得愈發空蕩,連城市都空了。那天杜若出學校吃飯,發現昔日繁華的大街上一片蕭條,別說行人了,連車都沒有。 她這回真成了落在孤城中的人。 除夕近在眼前,饒是杜若也無法免俗,思鄉的苦澀一點點漫上心頭。 三十那天早上,夏楠邱雨辰何歡歡挨個兒給她打電話問好。杜若強撐著語氣爽朗,哈哈地笑。邱雨辰跟家人去泰國玩了。夏楠邀請她去她家吃年夜飯。杜若婉拒。人家闔家團圓的,她去湊什么熱鬧。 到了下午,她準備出去找家店打包晚上的食物。 剛要出門,明伊打來電話:“你沒回家,怎么不跟阿姨說呢?” 原來明伊給杜若母親打電話問好,才知杜若還留在北京。 明伊當即就要她去家里過年。 她還要推辭,明伊道:“你不來,我現在就開車去學校接你。” 她只得說:“我還是自己來吧。” 放下電話,她嘆了口氣。 一個人在宿舍過年倒還好。想家么,睡過除夕,一覺醒來就好了。 可跑去景明家…… 杜若硬著頭皮決定去了。 她洗頭洗澡,簡單收拾了下,換了件新買的紅毛衣,外頭又套上新買的白色呢子大衣。 她廢了好大勁找到一家還營業的超市,買了些禮品,乘地鐵去了。 地鐵站也荒無一人。 因為是除夕,工作人員臉上都帶著微笑,說:“過年好啊。” 到了景家別墅,進門便是一屋子熱鬧氣氛。爺爺奶奶,叔伯妯娌,兄嫂弟妹,侄兒外甥,四世同堂。 景明家很大,光客廳就有百多平,只顯熱鬧不顯擁擠。 明伊見到杜若,上前來迎,拉著她的手,輕輕瞪她一眼,別的沒說,只低聲嘆了句:“傻孩子。” 這一聲讓杜若又溫暖又自責。 明伊把她介紹給大家,她一一打招呼問好。家人都很客氣隨和,知道她的身世,并不多問什么。 介紹完了,明伊沖客廳那頭喚:“景明,杜若來了。” 景明就跟沒聽見似的。 長輩們都在這邊歡笑聊天,那邊,景明坐在沙發正中央,對著巨大的電視屏幕打游戲,廝殺聲一片。 因為除夕,他也穿了件紅色的薄毛衣,襯得他的側臉更加白皙了。 兩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坐在他旁邊看,是他的堂弟景致,堂妹景寧。 他還有兩個堂兄,一個早成家,孩子都有了,正在景明腳邊打滾;另一個還年輕。 地上打滾的小侄兒大概三四歲,圍著景明的腿抓來抓去,哼哼唧唧:“我要看光頭強,我要看光頭強。” 景明任由小男孩搖著自己的牛仔褲,他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下手廝殺,毫不搭理。 小侄兒又蹦又跳,景明只顧看屏幕,時不時伸手把小孩撥去一邊。 小侄兒見他還在打游戲,不換回電視頻道,哇哇尖叫:“我要看光頭強!!我要看光頭強!!” 叫聲十分刺耳,景致景寧捂緊耳朵。 景明眉頭一皺,很不耐煩了,道:“哥,把你兒子抱走!” 他的大嫂立刻過去抱起孩子哄:“哦哦,我們去樓上看動畫片哦,不吵三叔叔哦。” 竟沒有一個長輩讓他把游戲停了開電視。他在家中的霸王地位顯而易見。 杜若從著裝就看得出,景明家是家族里最有錢的,親戚依傍他家也說不定。 景遠山明伊對他是典型的溺愛嬌寵,表面上偶爾懟他一兩句,實質上卻由著他慣著他,翻天都不管。平時吃穿用度就不說了,幾百萬的跑車一輛接一輛地買。人已經成了這幅目中無人的鬼樣子,所有親戚也都寵著縱容著。 上高中的四弟景致蹭在他旁邊講好話:“三哥,給我玩一局。” “打排位呢。就你那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