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我看動畫片。”顧川說道。

莫小安看著還是那么靦腆，話也不多，永遠(yuǎn)默默無聞。但是在說到漫畫的時候，他有種特別的自信。這一點上他跟冬成很像，都是那種看似普普通通，但是在自己的領(lǐng)域非常耀眼的存在。

家里的事都不大用他們cao心，他們也樂得逍遙，轉(zhuǎn)眼到了除夕。

下午的時候顧川收到快遞電話，送快遞的是個中年男人，顧川一邊簽字一邊問他：“你們這個時候還上班啊？”

那人臉上掛著質(zhì)樸的笑，還有些局促：“你這是最后一件，送完就回家。”

顧川笑著跟他說謝謝以及新年快樂，把單子給他。回去以后顧川沒急著打開快遞。他沒在網(wǎng)上買東西，如果是其他人寄過來的也不科學(xué)，快遞公司這會早就放假了。

這快遞很有問題，但是送快遞的人沒有問題，那人經(jīng)常在這一帶送，顧川不會認(rèn)錯。

第44章畫與年

來來繞著快遞走了一圈，用爪子撓撓，沒啥興趣，又跳了下來。

顧川拿剪刀過來打開。里面是一些凌亂的畫，小孩子畫的，有云朵、山、太陽、張牙舞爪的惡魔和長者翅膀的天使。

畫稱不上什么技巧，歪歪扭扭地勾勒，形象而又稚嫩。顧川不曉得誰會寄這些東西過來。他不認(rèn)識太過親近的小孩子，如果非要說出的話，莫小安的meimei莫小希算一個，不過她對畫畫沒她哥那么熱衷。

難不成是誰寄錯了？顧川確認(rèn)了人名和地址，打消了這個念頭。正好舒程開門進(jìn)來，他走過來拿起幾張看了看，分析道：“你看啊，這張，這張，還有這個，很多畫中都有一個兇神惡煞的惡魔和厲害的蔬菜軍隊，這幅天使的頭上還有護(hù)士的帽子，沒猜錯的話，這個孩子大概正在跟病魔斗爭。”

“好像有點道理。”顧川點點頭。但是又怎么樣呢，他依舊沒有一絲頭緒。寄件人的身份寫得不清不楚，箱子中除了這些畫再沒有其他東西。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線索，不過顧川記住了那句話，這可能是個同病魔作斗爭的孩子，因此找到那個快遞員的電話，囑咐他如果見到寄快遞的人，一定要留下那人的電話，問是否需要什么幫助。

這件事也就樣過去。除夕夜，幾個人約好地點一起跨年。岳彤當(dāng)然不放過機(jī)會，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踩著小馬靴飛奔而至。到地方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個新建的廣場居然跟他們初中學(xué)校挨著。

“也沒幾年時間，這附近變得我都快不認(rèn)識了，好想回去看看，這會學(xué)校肯定進(jìn)不去。”岳彤遺憾說道。

“跳進(jìn)去啊！只要想進(jìn)有的是辦法。”沈悅湊過來說道。

岳彤看了眼顧川，有點心動。

顧川笑道：“你還真想跳啊，別聽他瞎扯，回頭我陪你去。”

沈悅拉著舒程去放煙花，這些個凡夫俗子無法理解他的高尚情cao，唯有舒程是例外。

岳彤小女生看到煙花少女心泛濫，果斷加入到行列之中。

陸展來拉他和莫小安過去，結(jié)果顧川的手機(jī)響了一下，顯示視頻通話。

顧川猶豫了下，沒掛斷，也沒接通。

“誰啊這是？”陸展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好奇問道，表情玩味，仿佛早已洞穿一切，“難不成是老情人？”

顧川剛要反駁，結(jié)束的鈴聲再次響起，到嘴的話沒說出來。他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舒程，那邊正玩得歡樂。他跟陸展示意一下，自己往旁邊安靜的地方走去。

“艸！”陸展看著他的背景，忍不住低罵一聲，有些事情不會真的被他的烏鴉嘴說中了吧。

顧川接通視頻，那邊的光線很暗，只能模糊辨別出輪廓。季柏秋應(yīng)該是在路上，邊走邊說道：“我以為你不會接我通話呢，猜猜我在哪里？”

自上次事情結(jié)束之后，兩人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但是季柏秋的語氣那么自然，仿佛他們這些年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隔閡。

鏡頭轉(zhuǎn)了一下，滑過熟悉的cao場和主席臺，滑過他們當(dāng)前的教學(xué)樓和籃球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回來看看，長這么大，還是最懷念那個時候。”

“你一個人？”顧川問道。

“是啊，一個人了，沒牽沒掛的。”季柏秋笑著說道，語氣輕松。“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身體弱，你總是拉著我來這個cao場跑步。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很厲害的，不信你看啊。”季柏秋說道，在一個路燈下將手機(jī)支撐起來，手撐在地上二十個花式俯臥撐，起身對顧川說道，“厲害不？”

顧川忍不住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季柏秋繼續(xù)走，“這個是我們經(jīng)常背書的地方，當(dāng)年班主任霸占體育老師的課讓我們背文言文，還有那邊，男生們總是趴在那個臺子上寫情書……”

顧川被他勾起了回憶，忍不住往校園的方向看了看。他們一個在校內(nèi)，一個在校外，一堵墻，隔開了過去和現(xiàn)在。

新年倒計時即將開始，幾個人在那邊狂喊他的名字：“顧川，快過來！”

顧川低頭，季柏秋已經(jīng)掛斷了視頻通話。

顧川走過去，巨大的屏幕上顯示著倒計時開始，所有人一起喊著：“十”、“九”、“八”、“七”……“三！”“二！”“一！”“零！”

煙花在空中炸裂，所有人一起狂歡。

舒程握著顧川的手，在他耳邊說到：“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顧川說。

“看！那邊，學(xué)校有人放煙花！！！”岳彤指著學(xué)校的方向興奮叫道。

顧川回身，絢麗的色彩在夜空中綻放，璀璨奪目。

而后他的手機(jī)震動，信息的號碼沒有備注名字，上面寫著：新年快樂。

“背著我跟別人聊得很歡樂嘛。”舒程笑著說道，眼神溫和到了極致。

顧川求生欲爆發(fā)，連忙說道：“哪有哪有，誰能有你重要啊。”說完趁著別人不注意，在他嘴角快速吻了一下。

然而這個新年并不平靜，S市有件事情被掩蓋下去，市人民醫(yī)院副院長除夕夜被殺，傳出來的消息只是副院長是突然病發(fā)死亡。

顧川是少數(shù)知情者，他從中隱隱嗅到了某些危險的訊息，顧滿峰沒讓他在S市多留，讓他馬上回B市。

“大概是生意場上虧心事太多，擔(dān)心有人抱負(fù)到我身上。”顧川笑著跟舒程說道，“其實完全沒必要不是？我跟那副院長又不認(rèn)識。”顧川調(diào)侃道。

“你還記得那些畫嗎？”舒程說，“小心總沒錯。”

顧川沒心沒肺地笑著說道：“是是是，我命金貴著呢。”

顧川把最后一件東西扔進(jìn)箱子，兩人一起把箱子合上。沒起身，顧川伸手一推，把舒程壓在地上吻，溫柔中夾雜著些許狂躁，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