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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從不輕易把羽絨服脫下來。舒程聽得很認真,顧川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從這個角度,顧川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輕輕顫動的睫毛,像輕輕震動的鳥羽,那睫毛下,是那雙澄澈如朝露的眸子。顧川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從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面頰上離開。舒程開始試著解題,一邊計算一邊小聲說著步驟,舒程的計算不是太好,顧川聽到有不對的地方,重新給他糾正。放學(xué)以后兩人一起去超市。舒程的爸爸在國外出差,mama去了外省講座。舒程很鄭重地邀請顧川到家里做客,順便留宿。“你都這么大了還怕一個人住?”顧川推著推車,忍不住揶揄道。舒程只淡淡一笑,卻不去否認。出來以后,兩人直接去了舒程家。看著舒程在廚房里忙活,顧川有點過意不去,想了想自己也蹭了這么久的白食,不能一直做伸手黨,于是走過去拿了圍裙給他。“伸手。”顧川說。舒程扭頭看了一眼,聽話地放下手中的西紅柿,轉(zhuǎn)過身,伸出兩條細長的胳膊。顧川給他套上,在他腰間打了個結(jié)。面的味道比顧川想象中還要好,顧川忍不住贊嘆一聲,說道:“舒程,你要是個女的我一定把你娶回家。”舒程就笑:“我就當你是夸我了。”吃過飯,顧川主動說要洗碗。舒程拗不過他,只好拿了睡衣先去洗澡。洗漱完畢,兩人開始在舒程的臥室就著臺燈做卷子,顧川早早做完,之后就是在給舒程講解,一直到十一點半才熄燈上床。舒程好像真的很困,挨著枕頭沒太久便傳來綿長的呼吸聲。顧川沒睡,看著他,黑暗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nèi)有一種異樣的沖動。夜色深處,他看向舒程的目光熾熱而又充滿侵略性。舒程翻了一下身,正對著他,仿佛有些冷,往他懷里縮了縮。背部一下子僵住,顧川能感覺到他的溫度,還有那種淡淡的卻幾乎令人發(fā)瘋的氣息。“舒程?”顧川的聲音有些沙啞,呼吸微微發(fā)燙。他試著拍了拍舒程的肩膀。舒程呼吸依舊平穩(wěn)。顧川的手有些抖,他伸出手臂,輕輕環(huán)住他,不敢用力。顧川心中在劇烈掙扎,他忍不住一點一點湊近他的臉頰,眸中既有渴望,又滿含著對自己的厭棄。舒程又往他懷里縮了縮。顧川心中驟然一緊,那一剎那,他很想把舒程狠狠揉進懷里,用盡全身力氣去抱他、吻他。這種念頭一發(fā)而不可收拾,舒程還是那樣安靜,乖巧的模樣帶著致命的誘惑,顧川喉頭一緊,最終沖動戰(zhàn)勝理智,小心翼翼在他嘴角輕輕落下一吻。時間靜止,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顧川忐忑著,明顯感覺到身體出現(xiàn)了某種變化,他努力壓下那股沖動,不敢再看對方近在咫尺的容顏,輕手輕腳掀掉被子,穿上拖鞋走進了浴室。舒程睜開眼睛,雙手握在胸前。那種輕微的甜到發(fā)膩的觸感還在,他摸了摸嘴角,眼睛閃閃發(fā)亮,卻又平靜得可怕。舒程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一直等到顧川回來。顧川沒敢再靠近他,睡在了最邊上的地方。緊張的期末考試總算結(jié)束,所有人心中都松了口氣,成績發(fā)下來,幾家歡喜幾家愁。成績好的準備寒假天南海北去旅游,成績差的沒人權(quán),注定要在補習(xí)班了此殘生。班級放假前大掃除,顧川手機響起,他看了眼號碼,臉色有些不大好。“我出去下。”說完,他從窗戶上跳下來,走出教室。舒程好奇地跟了出去。走廊上,顧川聽著電話一直沒開口,眼里看不出情緒。很久之后,他才說了一個“好”字,掛斷電話。“你家里人?”舒程問道。顧川將手機放回兜里:“差不多吧。”一個“差不多”,基本暴露了他可能有些復(fù)雜的家庭關(guān)系。知道這會是個注定開心不起來的話題,舒程沒有再問。小區(qū)里,顧川家門口停著一輛銀色奔馳。車里的女人從后視鏡看到顧川和舒程,拿著包包打開車門。“你就是舒程吧,這么長時間來多虧了你們照顧小川,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那女人年逾四十,保養(yǎng)卻很好,穿著白色羽絨服,畫著淡妝,說起話來語氣十分柔和。舒程禮貌道:“阿姨好。”“真是個好孩子。”那女人笑道,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舒程。顧川跟舒程道了別,跟那女人一起往家里走去,舒程遠遠的聽到那女人說:“出國的事我都聯(lián)系好了,年后就可以過去。”然后門“啪”地一聲輕輕合上。舒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顧川換好拖鞋,對他所謂的后媽說道:“家里沒女式拖鞋,您隨意。”語氣疏離到了極致。傅蕓珊習(xí)慣了他這樣的態(tài)度,仍舊一臉微笑,放下包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你也好久不回去了,去年過年就沒在家,今年也該回去聚聚了。”傅蕓珊說道,語氣盡量溫和。顧川沒說話,低著頭。“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你總不能一直不回去吧?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愿意試著跟你相處,小川,我……”“您別說了。”顧川打斷了她,聲音低沉,“您不能奢望我退讓更多,有些事情,您能忘,我忘不了。”顧川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眼圈卻有些發(fā)紅。“好吧,我……”傅蕓珊嘆息妥協(xié)道,看他這個樣子,只會越說越糟糕,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國外那邊,你爸爸已經(jīng)找人聯(lián)系好了,你如果實在想出去的話,我們尊重你的決定。”顧川沒有說話。“過年,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傅蕓珊起身,“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再好好想想。”顧川依舊沒出聲,傅蕓珊口中的“我們”兩個字,像一把鈍刀子一下一下拉在他心口,將他一直崇拜和敬重的某個人強行從他的世界剝離。顧川用手捂住眼睛,然后就有溫?zé)岬囊后w從指間滑出。他無聲地保持這個姿勢很久很久。舒程在家一直注意著舒程這邊的動靜,那女人出來的時候,顧川沒出來送。舒程看著那輛奔馳走遠,這才來到顧川家門口敲了敲門。顧川給他開了門,表情很是疲憊。“你要出國?”舒程站在門口問道。“去哪里?”舒程跟著他走進去。“美國。”顧川說。他居然真的要出國,還回答得這么理所當然。這么長時間以來,舒程一直覺得自己在顧川心中跟別人不一樣,沒想到這么大的事他居然連提都沒提過。聽到他有些無所謂的語氣,舒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