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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寶茹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3

分卷閱讀163

    人?怎得拿她們和華姐兒相比,實在口無遮攔,該打的很!”

    寶茹剛才不過有感而發,純粹是以美貌論,聽姚太太說才想起不妥當。這可不是平日里那些玩笑,若寶茹不是無心說出來的話,確實是有侮辱麗華的意思了,當成是一句厲害罵人話也不差了。

    好在麗華知道寶茹絕不是侮辱她的意思,也是因為她沒往那上頭想,她的第一個想頭就是寶茹在贊她美——這是寶茹常常做的。所以才臉紅成那個樣子。只不過她見寶茹似乎是極為懊惱的樣子,便俯身在她耳邊道:“也不如你!”

    然后飛快地坐好,還沖寶茹眨了眨眼睛,寶茹知道這是她告訴自己‘扯平了’的意思,寶茹自然也是會心一笑。

    就在這樣的小插曲里,外頭畫舫高臺上又有了動靜,寶茹知道這定是最后的大戲要開場了,只拿手帕匆匆擦了擦嘴,立刻就去占位置。也不管小吉祥在后臺叫道:“姐兒莫急,先凈凈手罷。”

    寶茹只是回頭道:“快過來,我與你們也占了位置。”

    幾個女孩子又撲到了船欄上,見響起了鑼鼓聲,這樣大的聲響就是一個信號而已,大家都知道要開始后就停了下來,換成絲竹之聲。幽幽然之中,好些個宮裝女子魚貫而出,她們雖比不得那些名妓,但也都是不俗的。

    寶茹見她們都提著一個燈籠,上頭寫了各位名妓的名號,曉得她們只怕是代表各位名妓的。又見她們后頭各跟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鬟,各捧著一個大茶盤,上頭都放著一些金花——知道這是女客那邊已經選定了。

    果然下頭就有司儀高聲說出‘某某夫人賞某某小姐’。這就是選花仙了,今歲是選桃花仙,所以就用黃金打造一朵朵的桃花出來,一位貴客只有這樣一朵,給哪個姑娘體面就投入哪個姑娘的茶盤去,這便是‘投金花,選花仙’了。

    這一輪夫人太太們評完,倒是薛靜占了一點先,寶茹心道:果然不是每個太太都對家主百依百隨的,氣性上來了,自然只選自己看得順眼的,反正總不能回家了,為了這樣一個外頭的對大婦如何吧。

    寶茹這邊這樣想著,那邊小紅已經說話:“果然是薛靜先拔頭籌,益州‘女校書’向來規規矩矩,女眷們每回都偏愛她們一些。”

    益州自古容易出有名的官妓,特別是自薛濤之后更是講究才學過人,其中最佳的幾個還會被稱為‘女校書’。這樣的名妓養出來總是比別處的多幾分矜持和規矩,在男子中有人喜愛這一類,也有人覺得太過矯情,但是在女眷里頭無益更愛這樣作風。已經連續幾回都是益州名妓在女眷‘投金花’時占先了。

    只是女客畢竟太少,更多的金花還是外頭爺們投出,薛靜還是沒可能稱為桃花仙的。

    果然,那些宮裝女子領著捧茶盤的小丫鬟自那些大人物面前走過,那些大人物每投出金花,自然有司儀大聲報出。從報名字的頻率來看,必定是董清兒無疑了。

    第88章 歲月靜好

    人間四月芳菲盡, 似乎選桃花仙還是昨日的事兒, 但事實是時光已經倏忽之間過去了一個多月。此時滿城的桃花卻已經謝了, 或者去山中還能見到些許,但終究不再成氣候。

    一個多月前的熱鬧像是這桃花一般, 只是盛放了幾日, 之后隨著各家畫舫花船回歸原籍, 也就凋謝了。而湖州那些日子可以和揚州比肩的熱鬧,自然是日久飄散。

    寶茹感覺不深, 畢竟她也是要每日上課的, 除了覺得那一日去看選花仙的場面外, 她自然很難察覺那些日子湖州世面有多繁華。但是作為一家百貨鋪子主人的姚員外卻很有感觸,拿出賬簿算賬,嘿!這前后半個月的進賬比得上往年淡季時兩三個月了。

    姚員外心里做著要是每年都能有這一遭的美夢, 寶茹也不知道,她能知道最近賺的多還是姚員外主動提起的。姚員外在飯桌上又一次對妻女吹噓起了最近賺錢了的好事, 外頭卻有人上門。

    不一會兒來旺就捧著一個包裹進來, 不要他說話, 寶茹的眼睛就已經亮了。這包裹裝裹的樣子她已經熟悉了,正是鄭卓的手法。不要說,這一定是鄭卓又捎東西回來了。

    只聽來旺歡喜道:“送信的說這是揚州托付過來的,雖說送信的船要比鄭少爺他們快一些,但是也有限,說不得過幾日就要回來!”

    這話正說到寶茹心里了,她正是覺得鄭卓他們應該走完一趟了——她也不要姚員外動手, 自己就解開那包裹。這包裹捆扎的很是嚴實,但是只要找對方法解開也容易的很,這正是鄭卓手把手教過她的。

    三兩下那包裹皮就攤開了,露出里頭滿當當的東西來。照例自然有孝敬姚員外姚太太的份兒,又有一封報賬的,除此之外竟都成了寶茹的了。以前他還怕太顯眼,往往不會寄來太多,更多是帶回來親手給她,如今可沒這顧慮了。

    寶茹也就不再管早飯吃沒吃完和學里還有多久遲到,只是打了一聲招呼道:“爹娘,我先回房去,你們慢吃!”

    也不管姚員外姚太太一臉‘女大不中留’的樣子,只是歡天喜地地就捧著東西回了自己屋子。

    寶茹匆匆掃過那些玩意,自己曾贊過的他都記著,這一回又給她寄了,另外還有一些就是新東西了。不像上一回,每一件都細細看過,寶茹這一回并不很在意,因為她的全副心神都到了地下一個信封里,這信封上頭只端端正正地寫著‘寶茹親啟’,這正是鄭卓給寶茹寫信了。

    想起上一回她給他寫信抱怨,他竟然是從來沒給她寫過信,沒想到這一回他就能給她寫一封。

    拆開信封,里頭情況倒是比寶茹想的好很多,畢竟面對面說話鄭卓也沒幾個字,她還想著這信會是如何言簡意賅呢!沒想到里頭倒還有幾頁紙張。

    只是寶茹很快就知道為什么鄭卓這個寡言的能湊出這些字數了,不是因為他能把當面說不出的話寫在紙上,而是他把這當了他的日記本。每過一個港口,販了什么貨物,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他都白紙黑字寫得分明。

    寶茹心里有些憤憤不平——不是說過了么,寫這些做什么?難道買一本游記不是好得多!她全然忘記了這只是她心里說過的而已。不過不等她進一步生氣,鄭卓似乎天然知道怎樣讓這個姑娘消氣。

    因為寫完整篇‘日記’,最后一段的小尾巴,留下這樣遲疑的筆跡‘不知汝安好否?吾思汝念汝。安好勿念’。寶茹牢牢地盯著這幾個字,仿佛能看出花來一般。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鄭卓居然給她說‘情話’了,雖然這情話樸素的可以,雖然這情話看得出來他有盡力想文雅一些,最終卻只是充滿了文法錯誤。

    但是,她知道這已經是他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