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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陛□上的毒!”沐奕言苦笑了一聲,的確能,只不過要拿大齊的國土去換而已,詔州沃野千里,一旦被奪去,整個西北便去了一半,大齊的國門便朝著邠國洞開了,那么多將士的奮勇拼殺、馬革裹尸全都沒有了意義。沐奕言定了定心神,笑著道:“曲太醫你這也太心急了,朕這不是才到行宮嘛,高人自然有高人的矜持,下午我們就出發,朕得親自去請,才能讓高人看見朕的誠意。”曲太醫將信將疑,長嘆了一聲道:“臣還想著最好陛下能逃過這第二次發作,上次嚇死臣了。”他在屋子里來回地踱步,口中念念叨叨地道:“陛下放心,臣就算拼著這條老命不要,也一定要護住陛下的心脈,逃過這第二劫。”沐奕言心知肚明,上次她已經靈魂出竅,僅憑著自己一絲信念終于從那勾魂使者中還魂,這次如果發作,十有□□是保不了命的。“曲太醫你放心,朕是真命天子,有天神庇佑,誰都奪不了朕的命走。”沐奕言的語聲斬釘截鐵,讓曲太醫頓時安心了不少。用罷午膳,沐奕言便帶著曲太醫登云眉山,這西郊行宮在云眉山東側,和上回去云眉寺的風景大不相同。一路行來,沐奕言首先碰到了一個仙風道骨的和尚,和尚一見她便面露詫異之色,只說自己是云游天下的高僧,今日碰到她便是有緣,要替她破解生死大劫。和尚算出了幾次她從前的大劫,幾乎分毫不差,曲太醫和洪寶在一旁聽得嘖嘖稱奇,到了最后,和尚居然算出了她這兩天有一劫難。曲太醫大喜過望,便求他破解之法,那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公子,你跟著老衲走吧,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佛祖必然能夠庇佑,消災化難。”“什么?”曲太醫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你讓公子跟著你去做和尚?”那和尚神情鄭重,說了一大堆佛家偈語,只聽得人腦袋發暈。曲太醫正要催促沐奕言走,沐奕言卻饒有興趣的模樣,在石階旁找了個地方和那和尚坐了下來,嘰嘰咕咕地講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告別,臨別時,那和尚指了指云霧繚繞的云安山脈:“公子,何日塵緣若盡,不如到那里找老衲,老衲愿為公子剃度。”沐奕言點頭稱好,那和尚飄然而去。洪寶在一旁看得惴惴不安,有些失態地拽著沐奕言的衣袖道:“公子,公子你可千萬不能聽那和尚胡說,千萬不能出家啊。”沐奕言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悵然:“那位大師說的話很有道理。”曲太醫也有點著慌:“公子,臣活了這么大年紀了,都還想著能長命百歲,眷戀紅塵,你可不能想不開啊。”沐奕言盯著他們瞧了一會兒,忽然樂了:“好了好了,你們這么緊張做什么?我這不是好好地和你們在一起嗎?”曲太醫放下心來,看沐奕言神情無異,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一行人便繼續說說笑笑往上而去。沐奕言仿佛對這里很熟悉,爬到半山腰時休息了片刻,轉入了一條小徑,往上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到了一個山中的山坳,里面有一間茅草屋,屋前種著幾株稀稀拉拉的藥草,茅草屋的門緊閉著。曲太醫輕哼了一聲,顯然對這些藥草不屑一顧,沐奕言咳嗽了倆聲安慰道:“高人就是這樣,想必是居無定所,這里只是隨便住上幾日,才會這么稀稀拉拉的。”旁邊的張勇正要上前叫門,沐奕言擺了擺手,親自到了屋門旁,輕叩門扉叫道:“于先生在嗎?我來了。”沐奕言敲了好幾下,屋內都悄無聲息,隨行幾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起來。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伸著懶腰從里面走了出來,打量了他們幾眼,神氣地道:“我師父去采藥了,你們就在門口候著吧。”一聽這話,洪寶也惱了:“放肆,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那年輕人傲慢地看了他一眼:“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聽我家師父的。”沐奕言拍了拍洪寶的肩膀,示意他退下,溫言道:“小師傅,我和于先生約好的,今日上門求醫,于先生一定對你有交代吧?”那年輕人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個中了毒的人?請進,師父的確說過了。”屋子里干干凈凈的,桌上擺著幾卷醫書,曲太醫拿起來看了看,眼前一亮,,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孤本。他隨口問了幾個問題,那個年輕人倒是對答如流,這讓他頓時來了點信心,小聲對沐奕言道:“看來這人還有點本事。”年輕人的態度好了一些,奉上了茶,旋即瞥了一眼其他人道:“你來求醫帶這么多人干嘛?我師父只會讓你一個人跟著走的。”曲太醫頓時愣了:“什么?你讓我家公子跟你們走?”那年輕人不耐煩地道:“我師父能答應替你解毒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他老人家說了,你這個毒最多只有一年之期,你第二次發作的日子將近,能不能熬過去都不知道,他只能帶你回他的醫谷,這毒沒個三年五載好不了,你趁早交代一下家里的事情,明天就出發。”“這……這怎么行!”洪寶的臉都變白了。“你家師父什么時候回來?我家公子不能離家,只能在家養病。”曲太醫忍住氣道。那年輕人好像看著白癡一樣地看著他:“求人看病還這么多條件?師父只讓我在這里等他,把他帶到醫谷就好。”曲太醫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醫者父母心,怎么可以如此輕率隨便?趕緊讓你師父過來一見。”“我家師父就是這樣,”那年輕人勃然大怒,“你們要來就來,不來就走,別在這里指手劃腳的。”沐奕言連忙勸道:“好了好了,左右也沒什么大事,我在這里等你師父就好了。”年輕人氣鼓鼓地跑到屋外去了,曲太醫站在那里越想越疑心,小聲問道:“公子,你是從誰那里聽到這個神醫的?這神醫姓什么,叫什么?那醫谷在什么地方?”沐奕言撓了撓頭,隨口說了一個人名,是驍騎營的一個高手師傅的師兄的好友的好友,關系拐了七八個彎,有一日在小松山郊游時碰到了,一眼就看出她中了毒,說出的癥狀和她的完全相符。曲太醫沒話說了,坐立不安了一會兒,又跑到屋外張望了好幾趟,只是那個神醫卻人跡全無。天色漸晚,他們一大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