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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他抬起腳,一腳踩住未熄滅的煙頭,鞋底碾了碾。空了的煙盒被艾朗爸爸粗礪的掌心握成廢紙團,他站起身來,一聲不吭地往回走去。光線微弱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長長的,孤獨的影子,橫在路中間。莊臨坐在冰冷的石柱上,望著艾朗爸爸的背影,心情很復雜。在剛剛過去的將近一個小時的壓抑沉默里,莊臨知道艾爸爸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或許是厲聲指責和破口大罵,又或者是蠻不講理地要求莊臨遠離艾朗。但是,直到最后,艾朗爸爸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第77章艾朗原先還不明白莊臨為什么一入住旅館連租了九天八夜,直到他注意到朋友圈的微商開始帶節日節奏,才反應過來,哦,莊臨留在小鎮上的最后一天是情人節。二月十四,也是正月初十。今天是正月初九,鎮上的年輕人已經上班了,回老家過年的人也都重返城市。艾朗去年在大年初七就回C市了,今年是因為莊臨才留到現在。艾朗坐在莊臨房間的床上,看莊臨賢惠地將送洗回來的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他伸手拉住莊臨,身子往后一倒,兩條腿就順勢張成了大咧著嘴的“V”字型。莊臨趔趄了一下,雙手撐在兩邊穩住身體,險些砸在艾朗身上。“學長。”莊臨無奈地叫他。艾朗沖他瞇眼笑,勾住莊臨的后頸往下壓,完成日常sao擾1/1,又翻了身主動跨坐在莊臨身上,預先搓熱的小手肆無忌憚地從莊臨的衣服下擺里伸了進去。艾朗一邊耍流氓,一邊正兒八經地商量道:“我們明天回C市吧!”莊臨扶著他的腰,疑惑道:“嗯?”艾朗撇著嘴訴苦:“你巴巴的大老遠跑過來不就是為了和我一起過情人節嗎?可是沒有啪啪啪的情人節本身是不完整的,如果我們明天留在這里,我仍然是那個一到晚上九點整就得跑回家的灰姑娘,我們就只能再續網戀情。我不喜歡文愛,也不喜歡視頻飛機。”莊臨被艾朗的每日必提的饑渴發言逗笑了,他忍俊不禁道:“可是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真的就只是想和你過個情人節而已,不是為了睡你。”艾朗瞪大眼睛道:“你怎么回事?愛我請愛得身心如一好嗎?”莊臨在艾朗屁股上掐了一下,好奇地問道:“我很好奇,學長和我鬧分手的那幾天里是怎么解決這個癮的?”艾朗抻了下腰,所謂零牙俐齒,張口就來:“你去看看我公寓里的羅馬大帝,真的是rou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想你的夜,我一嗯嗯嗯嗯鐵杵就被磨成針。”艾朗連說帶唱,真假摻半,還言行一致的把手伸進莊臨的毛衣里,趁機摸了個過癮。其實莊臨大年初二坐飛機飛到艾朗身邊時,本是做好要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為了這天,他忽悠艾朗約定好的三十天也分配得異常明確,前二十天在期末前刷足好感;中間艾朗去旅游和他分別時插入微博的小插曲,只為了要艾朗對他念念不忘;最后又串通邢璐打探到艾朗的住址,準備用約定剩下的九天死皮賴臉的留在艾朗身邊。結果,艾朗說:“我在等一個人,誰來都好,你來也行。”不需要任何縝密的算計和設計,只需有個人出現在他面前,陪在他身邊,艾朗就滿足了。莊臨對于這句“你來也行吧”本該是耿耿于懷的,但是他對艾朗的心疼在情感上壓過理智。而他既然來了,就不會再讓第二個人趁虛而入,邏輯自洽,他也無需再介懷。艾朗趴在莊臨身上,莊臨摟著他的腰,胡渣微微冒頭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蹭得他癢癢的縮了一下。莊臨說道:“那就走吧。學長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寒假要和你一起去旅行?”艾朗笑道:“但是你一整個學期一分錢都沒賺到啊。”莊臨的原話是兼職賺了錢要攢起來帶艾朗去旅行。艾朗說完,松開摟著莊臨的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張眼熟的銀行卡來。他把銀行卡平平整整地放在莊臨的額頭上,輕輕地拍了拍莊臨的臉,裝模作樣地唉聲嘆氣道:“我被你翻來覆去的折騰呢,你卡里的錢我卻一分沒動。帶我去旅行幾天吧,就當補個慰問年終獎,不過分吧?”莊臨偏了下頭,把額頭上的銀行卡甩掉了,說道:“學長要這么跟我做交易,會吃虧的。”艾朗笑嘻嘻道:“你多給我補一補不就行了嘛。”他的暗示越發猖狂,還伸手在莊臨下面拍了拍。艾朗和莊臨又鬧了一會,艾朗摸到莊臨的手機,一翻身就仰躺在床的另一側,直接查起回C市的機票。臨市的機場次日下午有一班飛機還有票,時間較晚,輾轉回到C市已是入夜。訂好機票,艾朗把手機還給莊臨之前說:“你的手機怎么還不設置開機密碼?上次是故意要給我看微博,這次是要給我看什么啊?”莊臨笑著接過手機,應道:“從上次關了密碼之后就忘了這事了。”莊臨和艾朗并躺在一起,打開手機設置,當著艾朗的面設置了六位數的密碼。而后,他側過臉看艾朗,在艾朗的疑惑目光中握住艾朗的右手,并拉著艾朗的右手拇指,按在主屏幕按鈕上采集指紋信息。艾朗瞇著眼睛笑笑,勾了勾莊臨的下巴,說:“越來越上道了嘛。”莊臨抬起下巴,主動在艾朗的手背蹭了一下。次日。艾朗收拾好行李箱,吃過午飯就匆匆要走了。他昨晚回家就跟爸媽提起過明天要回學校,艾mama停下筷子看著他欲言又止,艾朗爸爸則無動于衷地扒著飯。艾朗自己提著行李箱從三樓扛到樓下,艾朗mama剛收拾好飯桌正在廚房洗碗,聞聲還是放下手邊的碗盤,跟了出來。艾朗對她說道:“我走了,媽。”艾朗mama點了點頭,她見艾朗又往屋里張望,總歸是于心不忍,說:“你爸出去了……”艾朗眼里閃過一絲失落,但一眨眼就又笑道:“那我先走了,爸回來了你再跟他說一聲。”艾朗拉著行李箱離開了。行李箱底部的輪子在崎嶇不平的粗糙泥路上摩擦出很大的聲響,單調且刺耳的摩擦聲從街頭傳到巷尾。艾朗爸爸站在一家小雜貨店面前,手上的煙盒是剛剛才拆封的。雜貨店老板拿著雞毛撣,目光被轱轆聲吸引了過去,他瞇著眼睛望著街口的背影,奇怪道:“那不是你兒子嗎?這就又要開學啦。”艾朗爸爸只點了一下頭,給雜貨店老板遞了根煙。雜貨店老板樂呵呵地接過,又跟艾朗爸爸借了個火,吐著霧,笑瞇瞇道:“你家兒子長得真俊吶,不像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