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遍……

同樣的話他聽了不下十遍……

厲爸爸？是指自己？是指自己？是指自己？

親生的……

親生……

親……

啪噠。

手一抖，手中的錄音筆掉到了地上，這錄音是過年的時候錄的，這話是沐晨說的，他在開玩笑吧，陽陽明明是他的兒子，而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陽陽會是他的兒子，這根本不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

顫抖的手現在連拿手機都在發抖，他現在要直接問沐晨嗎？不行，不能問，他不能沖動，沒準沐晨當時只是跟陽陽開玩笑而已。可是，誰會開這種無意義的玩笑，過年的時候沐晨直截了當地拒絕他的告白，拒絕跟自己在一起，他跟陽陽說這種干什么。

他該找誰確認這種事？

厲城均腦子里現在有點混亂，很多細節他現在才想起來。

他剛開始接近陽陽的時候，沐晨會對他抱有些許防備，后來他將自己的感情說開后，沐晨將陽陽交給他完全沒有任何內疚，他哄陽陽，他抱陽陽，他都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第一次見到陽陽是在戴振寧家，陽陽因生病不舒服要找爸爸，誰抱都哭，可是戴振寧將他放到自己懷里后，居然就不哭了，當時他的想法是與戴振寧一樣的，或許是氣場的原因。現在想起來，哪個嬰兒會因為氣場的緣故而突然不哭，其實真正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陽陽跟他有血緣關系？

抓頭！

對了，戴振寧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是怎么認識沐晨的，這有可能是跟戴振寧那一份特殊的職業有關，而這份特殊職業會不會是與沐和陽陽的事情有關，現在除了震驚之外，他還多了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也不管對方現在是什么時間，厲城均直接撥通戴振寧的電話。

此時的戴振寧剛剛做完手術回來，洗個澡就往床上撲，他最愛的床啊。

剛睡沒有一會兒，放在床頭的手機就不停的震動，哪個混蛋在他休息的時候給他電話，剛做完的手術，估計病人還沒有醒，這時候家屬值班護士什么的肯定不會找他。

戴振寧口氣不太好地接起電話：“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然后，他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那個人氣壓有點低：“我問完你，你再睡。”

這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他的堂舅：“舅？”

厲城均為什么會在這時候給他電話，這么晚給他打電話溫沐晨知道嗎？

厲城均直接問他：“你跟沐晨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這是厲城均問的內容，戴振寧也覺得沒有什么好回答的，唔，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好像是溫沐晨開始有陽陽的那段時間，他被他mama帶過來做診斷。

“兩年前的春節期間吧，舅你不問我都不知道我認識溫沐晨這么久了。”睡意漸漸的被話題勾走。

厲城均繼續問他：“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他當時是你的病患？”

懷孕的話也算是，戴振寧說道：“是啊，怎么了。”

厲城均開始握拳頭，聲調卻是趨于平穩：“我知道你是外科醫生，他做的是什么手術，是不是跟你的那個特殊職業有關系。”他現在才想起來沐晨的腹部上似乎有個淺淺的疤，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可是他現在不敢細想，我只能問戴振寧，或許能從他這里找到突破口。

什么特殊職業……

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戴振寧被問的有點莫名奇妙，其實在他看來，給男人接生真不是特殊職業，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不過戴振寧也不傻，他猜到厲城均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消息了，他是想知道溫沐晨在他這做的是什么手術，也就是說他對溫沐晨會生孩子這種事情抱著懷疑的態度，那他是要說還是不要說，這關系到陽陽的出生問題。

戴振寧說道：“舅，你想問什么？”

厲城均說：“陽陽是不是溫沐晨親生的。”

戴振寧想都沒想說道：“是他親生的。”還是自己接生的呢。

厲城均又問：“那陽陽的mama是誰。”

戴振寧翻白眼，陽陽沒有mama，只有爸爸，可是他該怎么開口，要不把溫沐晨賣了，雖然他不知道他堂舅為什么會問他這些，但是肯定是猜到了些什么。

于是，戴振寧清清喉嚨說出自己的隱性職業：“舅，你知道我的另一個職業是什么嗎？”

厲城均說：“我不確定。”他是不敢說。

戴振寧翻個身平躺說道：“我是給男人接生的，男人懷孕期是九個月，陽陽是溫沐晨的親生兒子，舅，你明白了么。”

厲城均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受這個現實，頓了半晌，他才說道：“沐晨異于常人。”

按照陽陽的出生時間推算，他是在與溫沐晨有過關系后才有的，也就是說陽陽百分之百是他的孩子，陽陽的卷發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從他這里遺傳的。

戴振寧說道：“舅，我只能說到這里，其他的你直接問溫沐晨比較好。”

厲城均閉了閉眼：“嗯，謝謝。”

他的謝謝里面有多少層意思戴振寧似乎知道了。

結束通話后厲城均立馬讓助理給他訂回國的機票，他想見溫沐晨，他想見陽陽，很想很想，一種莫名的喜悅和興奮刺激著他的全身，他連坐都沒法安靜地坐下來，更不要說下午的會議。

現在只能用坐立不安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此時的狀態。

厲城均吩咐助理買的是最近一個航班的飛機票，在此之前他不忘卻取自己定制的重要物品，這非常重要，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對于現在的他來說。

帶著這個價值突然提高n個檔次的錄音筆，厲城均上了回a國的飛機，他現在迫切想知道答案。

平靜下來后，他才知道溫沐晨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夸張，而這還關系到自己，可是他為什么不說，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給他安全感，至今自己都還沒有告訴他小時候心臟有問題這件事，果然還是自己不夠坦誠么，才會得不到他的信任，想到陽陽本來就是自己兒子，厲城均對著手中的咖啡勾起嘴角。

他突然覺得自己接受的太快了，真的太快了么，可是這種感覺好像很好。唔，前提是他現在得先讓溫沐晨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