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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去,這兩天天黑的很早,路燈已經(jīng)亮了,風(fēng)吹的樹枝不斷晃動,地下的影子也在不斷的變化著。林橋在路燈旁邊看到了橙紅色的一個小點,似乎是有人立在那里抽煙,樓層太高他看不清那人的面龐,他隱約覺得是陸居安,但立馬又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陸居安從不抽煙的。至少在他記憶里是這樣。林橋下意識的覺得心里很堵,仿佛被關(guān)在窗外的北風(fēng)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進(jìn)了他的胸口里,席卷盤旋著,腳下有毛絨絨的東西在蹭他的腿。林橋不去看那個橙點,他把毛絨絨抱起來,拉上窗簾,把一切都隔絕在外。第二天一早林橋就體會到了天氣預(yù)報里說的大幅度降溫,仿佛一夜就進(jìn)入到了冬季。林橋昨晚沒有睡好,以前高中的事情紛至沓來的出現(xiàn)在他的夢境里,各種場景在腦海中交錯閃過不斷變換,如走馬燈一般。腦仁一跳一跳的疼,疼的林橋心煩意亂,他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六點剛過一點,窗外還是黑蒙蒙的天。林橋頭痛的厲害,想睡回籠覺也睡不著了,索性起床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樓走兩圈平復(fù)心情順手扔垃圾。剛下電梯打開單元樓的大門林橋就被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凍的打了一個寒噤,林橋縮了縮脖子,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蜷縮在門旁邊的一個熟悉身影。那身影聽到開門的聲響后慢慢的站起來,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青紫,伸過來的指尖也是冰涼,他朝林橋綻出一個笑,慘白的臉色和青紫的嘴唇更襯出這個笑的虛弱與無力。林橋看著陸居安愣住了好久,眾多的情緒從心里冒出然后糾纏在一起,林橋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不可置信,驚訝,惱怒,懵逼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少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隱秘的歡喜。他愣了好久,直到陸居安冰涼的指尖觸碰的他的手背他才如夢初醒,垃圾袋兀的脫手,袋子里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林橋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艱難的像是從嗓子里一點一點的擠出來一樣。“你怎么……怎么在這里?”沒等陸居安回答,林橋突然提高了聲音發(fā)怒道:“你知不知道昨晚降溫!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度啊?!”他拿出手機(jī),打開天氣一欄朝陸居安大聲的念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四度!現(xiàn)在才四度!還刮著風(fēng)!!你就在這兒站一晚上?!”“陸居安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是不是?!是不是……”林橋說不下去了,他的眼眶紅了,不知是因為情緒太激烈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的胸口起伏劇烈,惡狠狠的瞪著陸居安。陸居安沖著林橋笑笑,然后伸手去觸林橋的臉頰,林橋沒有躲他的手,他的臉很熱,就襯著他的手格外的冰。陸居安怕冰著林橋,就沒敢多摸,碰了一下就立馬把手收了回去。他低聲叫他,聲音如同被粗砂紙磨過一般沙啞,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橋橋。”“橋橋,我只是想……離你更近一點。”說完陸居安的身體像支撐不住一樣搖晃了幾下,林橋立即伸出手扶著他,此時他內(nèi)心沒有任何想法任何考量,他扶著陸居安就朝樓上走。陸居安手里捧著一杯熱茶,已經(jīng)凍的麻木的手根本感覺不到茶杯傳來的guntang的溫度,只能感覺到酥麻,如同萬千螞蟻在啃咬。林橋把客廳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的很高,熱風(fēng)不斷從出風(fēng)口吹出,玻璃上都結(jié)了一層白霧,溫度一層一層的上升,陸居安身上的寒冷也一點一點的退散,他的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妖異的紅。林橋在電視柜下取出了醫(yī)療盒,他拿了兩片感冒藥,兩片退燒藥和兩片阿莫西林放在陸居安面前,然后用重新給他倒了杯溫水。陸居安沒有看林橋推過來的那些藥片,他的視線黏在林橋身上,林橋垂眸不理他,說讓他趕緊自己把藥一吃,他自己要去打掃倒在樓梯間的垃圾。說完便帶著苕帚簸箕推門走了。關(guān)門“砰”的一聲響把陸居安從登堂入室的喜悅中震醒了過來,他拿起桌上的藥就著水一顆一顆的咽下去,熱水滑過食道流入胃里,帶來一陣熱意。陸居安打量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他曾經(jīng)短暫擁有過的“家”。陳設(shè)家具都沒有變,只是看起來有些老舊。電視柜上的涂色石膏娃娃身上的顏色也都已經(jīng)脫落的不成樣子了,也都好好的放在那里。陸居安走過去,蹲下身細(xì)細(xì)的查看這兩個石膏娃娃。他記得這是他和林橋一起涂的。小區(qū)不遠(yuǎn)處有個小公園,夏季的夜晚小公園里格外熱鬧,老人在這兒納涼遛彎,小販抓住商機(jī)在小公園里擺攤,給石膏娃娃上色。林橋小孩心性,非拉著陸居安要涂這個,陸居安拗不過他,兩人坐在一堆小屁孩中間給娃娃涂色。陸居安記得那天天很悶熱,沒有風(fēng),抬頭能看見疏朗朗的星光。林橋的后背被汗浸濕了,透出一點rou色和明顯的脊背骨節(jié),他眉毛微皺眼神認(rèn)真,仿佛涂的不是一個不值錢的石膏娃娃,而是一副世界名畫。林橋認(rèn)真涂畫,陸居安認(rèn)真看他。那個沒有風(fēng)很悶熱的夏夜,是陸居安記憶里最美好的夜晚。陸居安突然感覺腳邊有東西在蹭他,他低頭一看,是一只橘貓。他記得以前林橋很怕貓,都得讓他抱著,才敢摸一摸。陸居安覺得自己腳邊的這只橘貓有點眼熟,他伸手去摸貓的腦袋,橘貓好像認(rèn)識他一樣的在他手心蹭蹭,乖巧的喵喵出聲。第63章陸居安記得這只貓,是之前他在貓咖啡店打工時候店里的貓。那時候咖啡店里養(yǎng)了很多只貓,每一只都比這一個橘貓可愛名貴,店長用心的給這些貓起了花哨的名字,陸居安一個都沒記住,但是這只橘貓的名字他還記得。陸居安把貓抱到自己懷里,用手指輕輕sao它的下巴,叫它:懶懶。這個名字不是橘貓的本名,是林橋后來取的。林橋當(dāng)時總來咖啡館看他,這只橘貓格外喜歡林橋,每次他來,就要窩在林橋懷里。林橋起先怕它,總僵硬著身體可憐兮兮的看著陸居安讓他幫自己把貓挪走。不過陸居安剛把貓抱走沒多久,它又會找到機(jī)會竄到林橋腿上。后來次數(shù)多了,林橋也就不怕貓了,等橘貓再一次窩在林橋懷里睡覺的時候,林橋就一邊給它順毛,一邊碎碎念:“你怎么這么懶啊,整天就趴在我腿上睡覺,這樣下去你會越來越胖的,小懶貓,這樣下去你就要改名叫懶懶了。”時間在人身上體現(xiàn)不出來什么,但在動物身上卻能清晰的看到時間的流逝。如今七年過去了,曾經(jīng)肥胖但仍靈巧的橘貓也老了。陸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