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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樹那筷子夾了一些,然后用另一個碗充做勺子來舀湯。一碗紅紅白白的,上面還灑了綠綠的蔥花,看上去讓人挺有食欲的。章樹材料不足,做不出酸辣粉條的味道,但他想告訴大家的是,即使是用最平常的做法,這個東西也是好吃的。他坐在地上吃了起來,早上只吃了幾個包子,又走了好久,現在還真挺餓了。等他盛第二碗時,便被蹲在他攤位前的一個胡子大漢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這位大哥,請問你有什么事嗎?”章樹放下碗問道。“我看你吃的這個東西挺稀罕的,也沒在別處見過,這是個甚東西?”那人用粗大的手翻了翻背簍上的干粉條,還用手指抽了一根出來。章樹心里一喜,這是生意來了?“這位大哥好眼光,這東西叫粉條,用水泡開一煮便能吃。”“吃起來怎么樣?”“若是大哥不嫌棄,可以先嘗一嘗,我這里還有一副碗筷。”“那行,你便給我來一碗。”那漢子走到章樹攤位后面也找了塊石頭坐下,然后就等著章樹給他盛過來。章樹撈了一大碗,然后用布端著瓦盆倒了點湯下去,又撒了點蔥花,便端給這個漢子。這個漢子先夾了一點吃,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下去,末了把湯往嘴里一倒,放下碗抹了抹嘴巴,“倒是多有滋味。在下姓黃,敢問小哥貴姓?”“免貴姓章。”章樹朝他拱了拱手。“章小哥,我剛才用手摸了一下你這粉條,發現它柔韌有度,是不是做好的都這樣的呢?易碎不易碎?”“不碎的,這東西十分便于保存,我從青州府安平縣一路行船過來,路途也有顛簸,這東西都完好無損,只要外頭用油紙一包不進水,哪都能帶去,而且只要一小束,就能泡出一大碗。”章樹從里面抽出一根,然后用手彎折,這東西也跟著彎了,并沒有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如果不沾水,這個東西能放多久?”“這些是年前十一月份家里做好的,我也想試一試看它能放多久,便一直沒有動它,現在來看,它起碼可以保存三個月以上。”那胡子大漢聽著有些激動,他站起身,“若是小哥有空的話,不若收拾了東西跟我去客棧談個生意?這地方倒也好,就是人多口雜的太過吵嚷。”章樹看他的眼神有一點點警惕,跟他去客棧,會不會被一鍋端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這人所為,倒是有點像胡大哥給他說過的例子。那胡子大漢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爽朗一笑,“是我唐突了,現在小哥估計不好離開,這樣吧,我住在迎賓客棧人字十四號房,今晚恭候大駕了。”章樹也朝他笑著答應,至于去不去的,還是得問問胡大哥他們。第66章達成生意章樹下午繼續坐在這里,但是也沒碰到其他人再來問了,因為鍋里的被吃光了。再加上他心里總想著那個胡子大漢說的話,也無心再籠絡生意了。等那賣水的人過來后,章樹退回押金,把桶還給了他。然后收拾好東西,提著爐子和木炭走了。在約定的地方等了許久,其他人終于陸陸續續地過來了。看他們笑容滿面的樣子,章樹猜測,他們的生意應該挺順利的。不過,他們都是來來往往十幾年的,人脈路子都找到了,何愁貨賣不出去呢?大家都對他手上的東西表示好奇,不是賣的干貨嗎?怎么多了爐子瓦盆等東西,難不成還現煮了吃嗎?等到最后面的老胡出來,大家就一起往回走,走在路上的時候,章樹特意跟在老胡身邊,把今天的事告訴了他,這群人里面,他還是最信任老胡的。“他說了他是干什么的嗎?”章樹搖了搖頭,好像沒說呀。“滿臉的絡腮胡子?高大健壯?口音偏北?這樣的人有是有,我也認識幾個,但不可能這么巧的。對了,他說他住哪來著?”“迎賓客棧人字十四號房。”章樹記得很清楚。“能住的起迎賓客棧人字號房的一般都有些家底,但是,也不排除他是騙子的可能性。”迎賓客棧分為三類房,天字和地字號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而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富貴,至少胡才旺自認是沒可能住進去的。人字號房住的都是商人,論起身家來都是非常可觀的,畢竟人字號房價才是最貴的。像一般客棧的大通鋪,迎賓客棧是不設的。“那我今晚就去試一試,那么大一家客棧至少不能和他一起合伙來騙我,就算生意沒談成,至少全身而退應是做到的。”“好,夠膽!常言道,富貴險中求。做生意的人冒不起風險那就回家種田吧。今晚,老哥我陪你一起去。”“胡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你今天也忙了很久,回去好生歇息。一路上承蒙你多加照顧,章樹感激不盡。但是我好歹也是一條漢子,哪能不自己去闖一闖,有你為我出謀劃策就夠了,其他的事我想自己試一試。”“好!有志氣!”胡才旺拍了拍這個一直有些靦腆的年輕人,臉上滿是贊賞。……章樹背著背簍在客棧底下晃悠,現在已過了晚飯時間,但是在里面吃東西的人還是很多的。他正在心里打腹稿,等會兒和小二哥怎么說,見到白天那個人該怎么說。可是,還沒等他的腹稿打好,他便被人從后面猛地拍了一下。“小哥,你終于來啦,我在此地恭候多時,你怎么不進去?若不是有人說外面一直有人晃來晃去,估計我還不會想到要出來看看。”章樹抬眼,果然是那一臉絡腮胡的漢子,兩邊都站直了章樹才發現,自己好像比他還要矮上一截。“黃大哥,我正是為了今日洽談生意而來的。”“好說好說,我這就帶你進去談生意。”黃天杭在前頭帶路,直接從二樓拐彎然后進了人字十四號房。章樹站在門口考慮要不要進去,無他,只因里面除了那姓黃的還有三個漢子,這些人一看就是那種刀口上舔血的,和他們村的二狗子之流不一樣。他現在開始想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是不是在吹牛皮了。那姓黃的很熱情的在和他招手,章樹硬著頭皮走進去,然后拱了拱手,“各位大哥好。”“坐坐坐,這些都是我的兄弟,不用怕。”那姓黃的哈哈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今天這個生意啊,主要是我家老四來和你談,就是他。”章樹轉過頭和一個狐貍眼的男人對上,他長的斯斯文文的,章樹覺得他其實有點像哥兒,但是那雙眼睛里藏著jian詐,估計是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