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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熬上了,用兩個大瓦罐裝著,要做這個酸辣粉條沒有湯頭是不行的。他們今天除了架在板車上做桌子的木板之外,還自己帶了一張桌子過來,底下四根桿撐著,不用的時候就收起來,既方便又不占位置,就是打開的時候要拿布條扎一下。李木槿把裝著蔥花,香菜,酸菜末和花生辣子的碗都擺了上去,一片一片的大白菜用小盆裝好擺在上面,然后從桶里撈出早上泡好的干粉條,用碗裝了擺在最前面。他們帶了兩個爐子過來,一個暖著湯頭,一個燒著熱水。等會要有人點了,就倒一碗在笊籬里用熱水燙熟,然后倒了調(diào)料就可以吃了。他們昨天中午和晚上就是吃的這個,吃起來又酸又辣又香,口感爽滑,也有嚼勁,湯喝起來也很鮮美,吃完之后,渾身都是暖融融的,每個人的額頭都是密密的汗珠,把冷氣都驅(qū)散開了。章樹用長柄的勺子攪拌著湯頭,那股鮮香的味道很快就飄散開來了。人們這才注意到了這家新開的早點鋪子,有人循著香味過來,好奇地打量著小桌子的東西,顏色看起來青青綠綠,紅紅白白的,倒是讓人多了一些食欲。胡才旺是個行商,穿著打扮看上去挺有錢的。他時常在這條道上做生意,對于這里攤子上的食物早就吃膩了,今天來了一家新的攤子,他就過來湊熱鬧了。“小哥,你家賣的這是什么呀?”他饒有興趣地指著半透明狀的粉條問章樹,雖然李木槿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但是人家丈夫在這,找小夫郎說話就不太好了。“這位大哥,我家賣的是酸辣粉條,你可要來一碗試試?”“酸辣粉條?”看起來和面條似的,但是又不像面條那般綿軟潔白,“多少錢一碗啊?”先問價錢不吃虧,要不碰上個刁民訛詐就不好了。“……五文錢一碗!”章樹決定還是報這個價,如果實在賣不出去再降價。“五文!你這也太貴了吧?五文錢一碗的葷面上好幾大塊rou呢,你這連點rou星都沒見到,也要賣五文錢一碗?”胡才旺覺得,好在先問了價錢,不然就被坑了。章樹皺了皺眉,張口說道,“我們這個……這個……”他不擅長和別人爭辯,心里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先說哪句好,他得在心里打好草稿才能說。“這位大哥,看您這話說的,我們這雖然沒大rou,但是我們的湯頭也是用rou骨頭熬出來的,您聞聞這個味道,一般的湯有我們這個香嗎?再說了,這玩意可是新鮮的吃食,頭一份的東西你到哪都吃不著的,花點錢嘗個鮮還劃不來?”李木槿看章樹支支吾吾的,知道他不怎么和人爭辯,就把話頭接過來自己說了。胡才旺看章樹沒反駁李木槿的話,也沒對他隨意插嘴做出什么反應(yīng),反而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便知道這小夫郎在家里是能做主的。“你倒是會說話,照你說的這么好吃,這五文錢花的值當?shù)暮芰耍俊?/br>“值不值當是您說了算,但我保證,我家的這個吃食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這樣吧,您是第一個客人,我們就再送一個饃給您,如果你吃著覺得不咋好,那我們就不收您的錢怎么樣?”李木槿覺得這人看著挺有錢的,應(yīng)該不會賴賬才這樣說,要是個混子,絕對做得出好吃也說不好吃的事,他才不會這樣說呢!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胡才旺自然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了,這五文錢的東西,他再怎么樣也是吃的起的,而且他還真想嘗嘗這個新鮮玩意。“給我來一碗。”“好嘞。”李木槿答應(yīng)道,然后推了推章樹,讓他趕快去下一碗。章樹倒了一碗進笊籬,又夾了三片白菜進去,把它們一起放到熱水里面浸燙,蓋上鍋蓋,一會兒就好了。李木槿接過大碗,問了胡才旺一句,“您吃辣怎么樣?”“我口重,酸的辣的都放多點,香菜和蔥花也都要。”“好嘞。”李木槿往碗里放了一大勺辣子和酸菜末,又放了一些香菜和蔥花進去,最后拿起大勺,在瓦罐里舀了一勺湯頭進去,那酸酸辣辣的香味立馬就出來了。胡才旺坐在板車搭的桌子旁邊,隱蔽的咽了咽口水,這酸的就是開胃啊,聞著就餓了。李木槿在上面放了一雙筷子,又去包好的蒸籠里夾了一個饃出來放在另一個碗里,他用托盤裝了一起放到胡才旺面前,說了一聲“大哥請慢用”就退回到后面了。章樹松了口氣,在下面牽了牽李木槿的手,“還好有你在。”李木槿偷偷地笑了,“你不嫌我下你面子就好。”哥兒和姑娘一樣,出嫁從夫,在外人面前不好出頭,不然別人肯定是要說的。“你哪是下我面子,你明明就是幫我掙面子。別人瞅見我娶了個這么厲害的夫郎,還不得羨慕死我。”章樹在李木槿面前說話,才能做到想說什么就是什么。李木槿知道章樹一貫對他好,但是人心易變,猛然間在一個不太熟悉的環(huán)境里生活,他也難免有些患得患失。現(xiàn)在章樹還是待他如從前一樣,也不計較他這副當家做主的樣子,他總算能放下心來。胡才旺夾了一口粉條,入筷不斷,想必是挺有嚼勁的。他把粉條往嘴里送,一瞬間,那種又辣又酸的感覺在口腔里炸開,一股腦的往上沖,只一口,腦門上就是一層細汗。他連忙咬了一口饃,待味道下去些后,又夾了一口進嘴里,照樣子被辣的直哈嗤。李木槿有些擔心,“我是不是給他放多了?不會辣出個好歹吧?”“不會吧,快吃完了都。連湯都喝干凈了。”章樹觀察了一下這個人,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喜歡吃的。胡才旺好久沒這么痛快地吃東西了,酸酸辣辣讓人意猶未盡,而且發(fā)了一身汗,整日坐在船艙的那種憋悶感一掃而空,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舒坦。他從懷里掏出一塊布巾,擦了擦頭上的汗,“小哥,你們家這個夠味,五文錢花的值當。”“喲,老胡啊,什么值當不值當?shù)模吭趺聪袷莿倧乃飺瞥鰜淼囊粯樱俊焙磐纳らT大,說的話老遠就被人聽到了。這幾個人也是行商,總是坐一條船,基本上都認識的。“我說這個攤子上的吃食呢,好吃!你們吃了沒有?沒吃也來一碗?”胡才旺和他們聊了起來,順便還幫章樹拉了下生意。“你老胡的嘴可刁,你都說好吃了,我們自然也得嘗嘗。”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說道,“喲,還是不認識的吃食。小哥,也給我來一碗。”“好嘞,”李木槿應(yīng)到,然后又問清楚這些人的口味,根據(jù)他們的口味調(diào)了送過去。一群大老爺們,一人手上一個饃,一碗酸辣粉條,吃得頭也不抬,彼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