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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早已飛灰湮滅的老道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直到此時,陳華軒才明白:連葭葭她太了解人修的弱點了,內心柔軟之處、執念被一步一步的放大,這雖不是后悔藥,卻也重新有了了斷執念的機會。有多少人會寧愿在這魂虛的世界中永不歸去?他不知道,只知道,魂虛之境如毒一般讓人上癮。 魂虛之境,是個好東西,卻不適合久留,再這般留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上了癮一般不愿歸去。可是歸去之路在何處? 陳華軒抬頭,驀然的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絕望感。這里的一切都在魂虛之境中,他要控制自己的執念尚且太難,更遑論是離開這里?魂虛世界之下,萬物俯首。陳華軒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千年的平州城發呆,透過廢墟橫蒙,他竟看到了幾分須彌霸道的感覺,魂虛之下,展現的是昆侖王道,一道出而眾生俯首!) 第八百八十五章 叩首千年愿 “這該如何回去?”陳華軒喃喃的搖頭,記起葭葭所謂的提示,不由苦笑,竟是直到現在也不明白葭葭話中的意思。 不過發愣的時間,那老道似是發現了他的偷懶,怒斥:“臭小子,你又在干什么?幫忙啊?” 這一聲呵斥之下,受傷的修士卻是開口幫腔了:“莫生氣了,這位真人,他都已為我等看過了,瞧你二人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就知道cao勞了許久,想是還沒有休息過吧,且讓他歇歇吧!” “誒!這沒出息的小子!”老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繼續做事了。 陳華軒看著眼前這些修士各自有各自的思考,當真并不似是普通的境能做到的,難道這當真就是一千年前的平州城么? 雖說對于如何離開,他絲毫不知,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葭葭絕非那等會引人絕路之人,所以,葭葭一定會給他們留下后路,問題是他直到此時還是一頭霧水。 癡坐了半晌,忽聽有人說起:“這是什么聲音,最近耳邊嗡嗡嗡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聽說城中修建出了一座古廟,大抵是敲鐘的聲音,有人說運用了奇門遁甲之術,有緣之人,你不管怎么走,都能碰到那座古廟,聽說昆侖的高人修建的。” “那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我等聽了都以為里面會有什么好東西,事實上連半個法器也無,也不知道昆侖的人想做什么?” 陳華軒早已為他們的談話所吸引了,站在一旁不言不語,聽著那二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聲響起。 “聽說里頭就幾座石像,我道門三清道德祖師供奉其中,不過里頭還供奉了一座佛像,也不太清楚是做什么的?” “嘖嘖嘖,我等修士到底不是凡人,那些故去的真人早已隕落不見蹤影,還供奉著作甚,不過是做給我等這些活著的修士看罷了。” “有理,也不知昆侖這一回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位手上受了傷的修士輕輕壓了壓自己的傷口,嘆道,“這些大門大派的舉動,我等是猜不透的,也沒那個心情去猜測他們的想法。我等散人能自由自在,一路修行無阻便已是極好的了。” 談論了一會兒,有人終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傾耳側聽的陳華軒,不由笑道:“喂,你這昆侖小弟子怎的看起來對這些事情也很有興趣的樣子?怎么?要聽聽么?” 陳華軒搖了搖頭,起身,向外走去。 妖獸與人修的戰爭,讓整座平洲城看起來頗有幾分慌亂,到處充斥著人心惶惶的味道,匆忙行走的修士皆是一臉愁苦之色,爭斗一向會有所傷亡,每一回妖獸入侵,人修相斗,傷亡在所難免。如他們醫修也是這等時候最為棘手。修士便是這么奇怪,與妖獸相爭時,希望早日和平,當妖獸被趕出神州主城,只敢在萬獸平原之上活動時,人修自己內部又挑起了爭端,這是一個奇妙的輪回,幾十萬年,不曾改變,誰也說不清楚這等輪回是從何時開始的,卻似是天性一般,如此尋復往返。 也不知走了多久,陳華軒有些發呆的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無法想象到幾個時辰之前自己還是在一片升平的平州城中,與葭葭、魏探閑然自得的飲茶談天,現在卻面對著混亂戰火中的平州城發呆。 輕舒了一口氣,便在此時,耳畔幾聲銅鐘敲擊的聲音響起,一聲又一聲,帶著古樸與蒼涼,陳華軒不由自主的向著那聲音的來源走去,那聲音似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引導群修靠近。 去路陌生又熟悉,跨過小鏡湖畔的石橋,一座寺廟赫然出現在眼前。平州城是沒有這座寺廟的吧!但是為何他明知沒有,這來路卻如此熟悉又理所當然,仿佛此地就該生出這樣一座寺廟一般。那種理智與現實在頭腦中混**雜在一起,混亂不堪,卻又讓人沉迷。 走向寺廟的修士不多也不少,卻沒有幾個是來路之上看到過的修士,這座平州城,似是你無論如何去做,都能走入這座寺廟之中。陳華軒已經不想用腦袋去思考這里頭的奇門遁甲了,唯有一句話可以概括:匪夷所思,巧奪天工。 走入寺廟,與傳聞的大相徑庭,這是一座看起來甚是普通的寺廟,其上供奉著道門的道德三清始祖與佛門的佛祖,佛道供于一處,原本不可能的存在成為可能,兩尊石像更似一種信仰,屹立在此,香火并不鼎盛,走至這里的修士也有一些,卻極少有人會如凡人信徒一般跪下去一求的。 不少修士背負著雙手對幾尊石像指指點點:這里的石像是天下大多修士修真的始祖,但或許正是因為身為修真者,對人修往來太過清晰,不外乎兩者:飛升或者隕落,飛升便不在此界,所謂拜也無用,而隕落便是徹底化為飛灰,灑落天地間,或許隨手的一把塵土里頭也曾有過諸多故事。 但就是太過清晰了,以至于如今的修士很少愿意跪拜這些供奉之人。昆侖身為天下正道巨擘,修建有緬懷仙人修士的烈英堂,但那不過是僅供后人思念罷了,所建為情,并非其他。 陳華軒站在幾尊石像前默然不語,看著來來往往的修士為奇門遁甲影響,不自覺的走入其中,卻又離開,沒有一人,對這些上古修士曾經崇敬供奉的始祖修士見禮,不知為何,陳華軒深深的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古修士與如今的修士皆是修真者,或許最大的不同便在于信仰二字吧!便是如今最有信仰,也是保留最完整古劍修禮節的劍修,論起信仰也遠非當年古修士所能比擬的。赫然想起葭葭在他進入之前給他的提示“信念為首”,何為信念,是信仰么? 陳華軒抬頭盯著那幾尊石像出神,渺渺的幾縷香火煙氣中,石像顯得有幾分模糊,他開始想葭葭為何要布出這魂虛的原因,原先說到底,還是他將這個不過兩百歲有余,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