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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睡了一天一夜了。”葭葭放下手中的筆,調亮了手邊的玄夜之星。 陳華軒施了個凈水咒,洗了洗臉跟手,走向蕭白夜:“那該繼續看看蕭白夜的狀況了。” 躺在床上假寐的蕭白夜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目,望了過來,看了片刻陳華軒,蕭白夜動了動雙唇,道出了兩個字:“多謝!” “不必謝我,本座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你要謝的話,謝的人多了,謝蜀山的巫澤云,把你背了回來,這個世上還是要多些這種爛好人的存在的;謝連葭葭,她將你帶了回來,修書回昆侖請求門派救你;謝梅七鶴,你等不是一直看不起他么?說他能力不過爾爾,修行也不行,但這等時候是他點頭應允了你;謝妙無花,沒有他的點頭,昆侖誰敢救你‘還有謝伏青牛那個老頭子,特意走了一趟,讓我下手重一些,讓你吃些苦頭。” 前面幾個人倒也罷了,沒想到伏青牛居然也會出手相助,特意跑這一趟。看來果真,伏青牛是個好人,就是太讓人討厭了!葭葭感慨了一聲。 蕭白夜輕笑,沒有說話。 陳華軒走到蕭白夜身邊,手下一轉,一排明亮的銀針拿捏在手中,葭葭只覺自己不過眨了一眨眼,蕭白夜那張生的還不錯的臉上便扎滿了細小的銀針,遠遠看去,活脫脫長刺的刺猬一般。 “華軒,你還當真應了伏青牛的話,下手那么重。”蕭白夜嘴唇動了動,臉上因扎滿了針,不太好動彈,連笑一笑都顯得猙獰扭曲。 “也不算吧,我原本就需要封住你臉上的大xue旳。”陳華軒說著,雙指在蕭白夜身上幾處大xue輕點了數下,手上的蠅頭小楷隱現了出來,便是隔著三步遠,葭葭都能察覺到陳華軒身上浮動的靈力,甚至rou眼能看到靈氣蒸騰。 見到這等狀況,葭葭與魏探互相看了一眼,皆忍不住搖頭:果然是耗費了陳華軒極大的心力,難怪他累成那個樣子。 全程不過區區一個時辰的光景,陳華軒便哈欠連天的收手了,甚至還來不及撤去蕭白夜臉上的長針,只指了指葭葭:“你幫本座把銀針拔下來吧,本座累了,歇一會兒。” 話才說完,一個愣神的功法,下一刻,便響起了陣陣鼾聲。 拔銀針?葭葭看了看自己的手,走至蕭白夜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滿臉被扎針的蕭白夜,好似很簡單的樣子,伸手便拔下了第一根,這些銀針皆不過沒入表皮淺淺一點而已,一針既下,葭葭看到蕭白夜似是抽了抽嘴角,見他沒有說話,便很是爽快的又拔下了幾根。 直到蕭白夜再也忍不住了,抗議道:“你輕一些,沒替人拔過針?” “這還會疼?”葭葭也是驚訝,她當真并未用力,至于拔針,“針沒拔過,不過我拔過刀。” 身后傳來了魏探愉悅的笑聲。 “這是需要巧勁的,你這樣拔針,我很痛。”蕭白夜說著目光在昏睡的陳華軒,葭葭與魏探身上游走了一圈,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算了,你繼續吧,長痛不如短痛,你快一些,我忍著痛便是了。” 也不知道蕭白夜究竟是以何等心情被葭葭拔完針的,葭葭只看到他略有些扭曲的臉色,待到臉上最后一根針被拔去之后,蕭白夜這才開口了:“好似還沒與你們說我是如何受傷的呢!”) 第八百七十八章 瑰寶難得 “巫澤云說看到你與人斗法之后突然倒下去的,但具體如何,他想來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估摸著當時的情況,他也不敢靠的太近。”葭葭將從巫澤云口中聽來的話說了出來。 蕭白夜似是并未聽到一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與我交手之人是薄情歡。” “他居然有能力傷你?”葭葭與魏探面上都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且不說這修為差距,便是耍手段,他看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葭葭不自覺間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這才看到蕭白夜面無表情的盯著她,魏探一臉忍俊不禁的樣子。 “你是想說我為人陰險,薄情歡不是我的對手,是么?”蕭白夜冷笑一聲。 葭葭無奈,攤了攤手:“我當真沒有那個意思,沒想到那么多。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從我的話中看出了這種意思,我也沒辦法。” 蕭白夜黑臉:連葭葭的意思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所以陰險者也見到了陰險是么?是以,不由黑著臉吐出了一句:“就你連葭葭是個單純的好人,與我們這些陰險之人不一樣。” 魏探很不合時宜的發出了一陣輕笑聲,待看到葭葭與蕭白夜向他看來的目光時,連忙做了個捂嘴的動作,道:“我可什么都未說。” “憑他自是傷不了我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與我無用。”蕭白夜說著,習慣性的瞟了葭葭一眼,見她輕舒了一口氣,那神情好似在說果真如此,不知道為什么,此刻,他當真有幾分想揍連葭葭的沖動。 “用毒。他用了毒,毒的來源,除卻左少辛我想不到第二個人,這世上能毒倒我的東西可不多了。”蕭白夜說著閉了閉眼,“九轉金花草根部劇毒,被練成了藥粉在與我對掌中接觸到了我,單單一株九轉金花草傷不了我,但是……” “但是什么?”蕭白夜解釋起來恁地拖沓,葭葭聽的直皺眉,“你倒是一口氣說清楚啊!” 翻了個白眼,蕭白夜繼續道:“當年左少辛為我治傷,我曾經服過一枚璃葉草大還丹,說是輔藥,助我恢復的,我當年以為自己是將死之人,毫無所謂,他用什么丹藥,我并不關心,也未仔細考慮過,便吞了。現在想來,左少辛一早便防著那一手了。光光一顆璃葉草大還丹不能拿我怎么樣,一株九轉金花草也不能拿我怎么樣,只是若兩者相觸,便會叫我體內飛速衰竭,諾,就是現下這等狀況。他早就防備著我叛離的那一日,這回若非薄情歡不知哪里得來的消息與我對掌,我還當真不會知道。” “我不知道璃葉草大還丹與九轉金花草相碰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能讓一個出塵修士體內飛速衰竭,那定然是極其可怕的,難怪……”葭葭說著看了眼呼嚕四起的陳華軒,“難怪陳真人這般累。” “救我,他定是折損了自己幾十年的壽元。”蕭白夜說著閉上了眼睛:他蕭白夜從來不自詡自己是什么好人,否則也不會雖說心中有愧,但還是背叛了門派了,他欠了門派太多人情,久到他以為便是旁人再如何待他,他也能心情泰然處之的應對了。可是這一回,不知為什么,他只覺得心頭似是重重的壓了一座大山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陳華軒折損了自己幾十年的壽元來救他,這個恩情重的超乎他的想象。 高階修士沒有誰不是畏懼生死的,修士修道飛升本就是為了壽元無盡,生命永恒,所以當年生死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