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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葭葭手臂之上明顯已然受了傷,雖說只是皮外傷而已,但修至出竅的修士表皮之堅韌完全可與法寶抗衡,等閑之物根本傷不了她。即便傷了,若非特殊之物,自動愈合也只要一瞬間的光景。 早前便是與李忘真交手,去了傷口的劍氣,她也恢復的極快,但眼下,只見里頭的葭葭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明顯情況不太好。 那符箓之陣已被她除了一半,葭葭自也低頭喘著粗氣,似是疲憊不堪,三人只聽她口中喃喃:“這段氏一族的人在搞什么鬼,布下這符箓陣的人與蕭白夜有什么關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鐘步歸只覺得自己似是抓住了什么一般,但再回頭細想卻仍是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無奈的嘆了一聲,問魏探與莫問:“她提蕭白夜做什么?” 一個昆侖的叛修,一個昆侖的后進天才修士,這二人不管是年齡還是修為,還是所修范圍都似乎干系不大,好端端的,連葭葭提到蕭白夜做什么。 “我二人也不知道。”莫問與魏探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絲莫名其妙,“要說的話,大抵在蕭白夜未叛出昆侖之前,與連師妹一樣,時常去名無寶殿走動?” “或者他曾經挾持過連師妹,但是最后還是叫連師妹安全無虞的回來了。”魏探跟著說道。“此外這二人好似并無什么交集。” 一看便知這二人也不大清楚其中的關節,鐘步歸搖了搖頭,看向里頭的葭葭,見她柳眉幾乎擰在了一起,雙唇緊抿的模樣,明明是個柔弱俏佳人,奈何眼下卻生生的變成了狠手羅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倒是這般好斗,看不出來啊!瞧著比顧朗還狠。”鐘步歸忍不住嘟囔了兩聲,見里頭的葭葭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猛,努力破著符箓法陣。 “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連師妹曾與蕭,蕭白夜交過手,不是一般的交手,就是純粹的陣法與符箓的較量,只是那一回并未分出高下來。”莫問忽地一皺眉,倒是想起了這一茬,“不過自那之后,據我所知,連師妹便未再與蕭白夜遇到過。大抵同為一流的六藝宗師,想比一比也是自然的。”雖是這么說來,但便是莫問自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站不住腳。 瞧著里頭連師妹那兇狠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開始擔心起顧朗來,也不知道若是連師妹發起狠來,顧朗受不受的住。 “或許是上一回那符箓陣法是由蕭白夜所布,這世間能布下這符箓陣法的人不多了,指不定此人與蕭白夜有關,或者是蕭白夜本人也說不定。”魏探收起了那封書信,那漂亮的金釵也被他收入了儲物袋中,似是根本不在意書信中的內容一般,與他們一道說起了葭葭。 “段氏一族有那般厲害?”這一說便是鐘步歸自己都有些不敢確定了,同時心中生出了幾分懼意:瞧起來這般神通廣大的段氏一族,既叫李忘真栽了個跟頭,將他們困在其中,還拿捏住了他們三人的把柄,這些說起來似乎容易的很,但是若要做到,沒有非同尋常的情報網、手段、能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段氏一族這么多年一直都在示弱,就這么一些人,要做到上述的事情,似乎并不簡單,這些事情往往需要傾一派之力才能做到,段氏一族哪里來那么多人。 有那般厲害的話,段氏一族的族長又豈會只是一個區區的元嬰后期?這般越想越頭疼,越想越是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連鐘步歸自己都是一頭霧水,越想越害怕,只覺得腦袋幾乎都要炸了一般。 里頭的葭葭還在發狠,他們卻是束手無策,鐘步歸想了想,將水幕換到了顧朗的身上,顧朗這里倒是和諧的很,那幻化出的“葭葭”呆呆的站在一旁,他獨自一人盤腿而坐,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似乎眼下已然沒有什么能難倒他了。 “能聯系上顧朗么?”鐘步歸看了片刻,突然道,順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顧朗有瞳術,想來這幻術對他來講要容易的多。” “沒有辦法聯系上。”魏探連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出口了,這話一出也打斷了原本準備祭出傳訊符傳訊給顧朗的莫問,“方才我便試過了,沒用!所有人似乎都被一道奇怪的力量分隔了開來,而我們三人卻被分隔到了一處,這就是我眼下的感覺。” “這段氏一族好生厲害,似乎一切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莫問由衷感慨了一番,瞥向水幕里頭安然打坐的顧朗,輕嘆道,“顧朗,連師妹有難,你倒是還在這里淡定自若。” 這話也不過是莫問隨口一聲感慨罷了,他也并未想過當真要傳訊顧朗,卻也不知怎么回事,那里頭安然打坐的顧朗突地睜開了雙目,雙目泠然的看著周圍,這模樣唬的三人一跳。 又試著喊了兩聲,見他渾然不覺,并不似是聽得到他們說話的樣子,三人這才xiele氣:“方才那一剎那還當真以為顧朗聽的到我們說話呢!” 不過雖是聽不到他們說話,但里頭的顧朗卻是神色凝重,他們所見,顧朗周圍并無什么不對勁之事,但顧朗的表情,卻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大事一般。 這模樣叫鐘步歸忍不住調侃:“這是察覺到自家師妹有難了么?這二人倒是心心相惜。” 調侃了一番之后才見魏探搖頭:“你二人莫胡說了,我覺得顧朗似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們呢,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剛說罷這句話,便見顧朗看也不看那傻乎乎站著的“葭葭”,徑自開始走動了起來。 他行走的方向極其怪異,走的位置也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走著走著,忽地身形一矮,似是頭上有什么一般,行著行著,又突然拐彎。 “顧朗這是在做什么?”鐘步歸蹙眉,隱隱覺得顧朗眼下要做的事情,與他方才覺得的不對勁有關。 可是還未有什么發覺,便見那頭的顧朗又開始繞圈起來,這模樣似是在不停地打轉。 葭葭之前那兇狠的模樣暫且不說,而顧朗這模樣,倒似是撞邪了一般,若非顧朗面上表情沒什么不對勁,眾人定要以為他入了魔障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顧朗搖了搖頭,又開始反向走動了起來,就這般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莫問突然開口了:“你們有沒有發現,顧朗這行走軌跡似是繞著院子行走一般,只是有巨石綠樹的阻礙,所以有時候要矮上一矮、拐上一拐。” 被他這么一說,另兩人才恍然驚覺,竟似是能從顧朗的行走軌跡中描畫出一幅場景來。 魏探更是當機立斷,尋了塊石子畫了起來。按照顧朗走動的方位,園子的大小,巨樹的放行位置竟描繪的一絲不差。 “看不出來啊,你倒是還有這一手。”魏探這一手丹青妙筆的功夫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