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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事成四個字談何容易。” “顧朗,待我們來日得升上界,成神飛升,天地同壽,我們便可以隨意來去,到時候那才叫真正的自由和快活。”靠著顧朗的葭葭眼中言笑晏晏,眉目之間溫柔繾綣的似是都要化不開了。 自古世間之事難以兩全,如今最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皆在手中,那滋味委實太妙,春風得意,不過如此。 感慨了半晌,忽地聽顧朗長嘆了一聲:“真好!如今師妹雖是早已答應與我共同攜手了,但修士飛升始終是一等一的大事,在未飛升之前,她可從不會與我這般在這里憧憬上界之事。” 這話一出,便看到“葭葭”愣了一愣,似是有些不能回神的看著他:“顧朗,你在說什么?” 她那模樣本就頗具楚楚之姿,如今這委屈至極的樣子當真看的叫人不忍心苛責于她,顧朗卻不過看了一眼,便別過了頭去,輕聲道:“她只會與我說好生修煉,努力飛升。她并非是個喜好憧憬之人,一步一行,足踏實地才是她會做的事情。” “我遇見她之時,她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彼時她心念還未完全成熟,你當我看著她這一百多年是光看著不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這世間最了解她的人,但是至少這點程度的真假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顧朗摩挲著手中的仕魔劍,低頭嘆了兩聲:“算了,‘試心’園中也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我便不傷你性命了。”若是在平時,顧朗也不會與那幻化出來的“葭葭”說那么多的話,今日卻有些不同。 “既然知道是假的,顧朗為何不殺她?何況不過一個幻覺之物而已,又不是真正的連師妹!”莫問很是不解。 聽他這么一說,鐘步歸笑了笑,正要說話,忽地聽一旁的魏探默默地開口了:“即便知道是假的,若非萬不得已,顧朗也下不去手。因為它幻化之人著實是顧朗最下不了手之人。” “為何如此?”莫問似是有幾分不明白,修士獨身一人,永生永世不碰“情”之一字的人多得是,莫問便是其中一個,對于此,他很是不理解的。在他的印象中,對自己身邊的至交好友,他也是下不了手的,但若是一旦確定那是幻覺所化,當機立斷殺了便是,左右不過是假的而已。 “無形的情之一字有時候往往比世間最厲害的法寶更要傷人。”魏探蹙了蹙眉,說罷這句話之后便未再向莫問解釋了起來。 一旁的鐘步歸笑而不語,看著園中的顧朗默默的坐在其中,一旁是那幻化出來的“葭葭”,眼下正神色怔忪的站在一邊,似是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 看了片刻這二人的詭異,鐘步歸瞧著顧朗這頭應是沒什么好看的了,便轉而選擇了葭葭,看起葭葭的動靜來。 但見葭葭似是也行出了一段距離,周圍空無一人,便干脆靠著大樹歇了起來。 看著這相似的動作,莫問皺眉,問題脫口而出:“不會連師妹遇到的是個假的顧朗,然后那般試心?” “雖說鐘某對段氏一族這幻術的手段并不了解,但是同樣一件幻術既然失敗了,就不會試第二次。”鐘步歸答道,“鐘某看來不應當如此,我們且看著吧!人有七情六欲,心中執(zhí)念的事情自然不會只有一件,幻術只能將小執(zhí)念變?yōu)榇髨?zhí)念而已。” 說話間,但見坐了會兒的葭葭,忽地雙目一肅,目光敏銳的看向四周,這突如其來的模樣也唬的眾人嚇了一跳,而后便見園中的葭葭手中一晃,取出一團rou眼幾乎看不見的銀絲。 作為多次一同出任務的同僚,莫問與魏探很快便認了出來:“這是連師妹每一回要行那天地道之事,借助外物所需的牽引絲,怎的竟拿了出來?” “這‘試心’園中難道有陣法不成?”魏探與莫問的驚異盡數被鐘步歸看在眼中,鐘步歸只笑道,“幻術幻術,人可能是假的,那么陣法未必不可能是假的。看來連道友對修真六藝倒是執(zhí)念不小啊!” 話音剛落,便見園中的葭葭手中彈出數道銀絲,牽引出園中的一些假象五行之物,開始動作了起來。她本就是世間第一流的陣法師,這一點就算是再如何古板的老陣法師也無法否認,手中上下翩飛的速度都要遠遠高于他們日常所見的任何一位陣法師,這種手法可以說早已超越了一般修真六藝的技藝。 修道修道,在技藝之上,更上一層的便為道,技藝巧至極致,近乎于道,這是對六藝宗師最高等的評價,眼下確實是能夠從葭葭的手法中看出一二。 然而這手法再如何巧妙,再如何令人嘆服,在外看著的三人眼下心中都有種莫名的感覺,在這等幻術之中使出這等精巧至極的手法,簡直是一種生生的浪費。 一番手法之后,便見園中的葭葭輕舒了一口氣,彎起了唇角,似是心頭多了幾分欣慰,口中喃喃道:“沒成想,這園中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陣法。也不知是哪一位陣法師所布。” “不成想連道友身為女子,竟也如此好勝。”鐘步歸抿唇輕笑了起來,“于六藝之手高低之上竟這般執(zhí)著。” 布了片刻的陣法,葭葭復又靠著枝干小憩了起來,這一小憩便是一個時辰的光景,待到她再睜眼之時,眼中卻多了幾分煞氣。 “這是……”眼見著方才還言笑晏晏的葭葭一個睜眼間便似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這著實叫外頭看著的三人愣了一愣,誰也不曾想到還會有這一茬。 “怎么回事?”莫問蹙眉,身為出竅修士的本能似乎在提醒他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fā)生了,不過這“試心”園不比其他,一旦走入其中,眾人便被分了開來,屆時想去尋出葭葭,也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知。”鐘步歸搖了搖頭,也察覺出了眼下的葭葭似乎有幾分古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魏探更是搖了搖頭,眾人只好雙目一眨不眨的看向其中,也不知道葭葭怎的突然渾身似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煞氣如此之重。 就在她一聲冷笑之中,但見自她腳下開始微微震顫,不過眨眼,便有上千道符箓自腳下開始浮現出來。 眾人在外所見,但見那上千符箓成陣,環(huán)繞在她的周圍,葭葭便勾著唇角,一臉冷笑的站在這符箓陣中。 符箓之物本就是修真六藝中最最耗費人力物力的一物,是故這世間的高等符箓師并不多,因著要培養(yǎng)一位厲害的符箓大宗師,門派所需要提供的補給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而且這還要是那被培養(yǎng)的修士有著絕高的天分才行。 普通符箓或許價格并不算太貴,但是如這等要布下符箓法陣的符箓品級最低也在五品,更何況五品的符箓不過入門基本而已,眼下所見,環(huán)繞住葭葭的符箓法陣最低的竟已達到了六品,高級的符箓更是多到難以想象,光這一個符箓法陣所需要耗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