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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許久的幻術(shù),說不想親身試試是不可能的,不過眼下一切卻還以歡喜的安危為重。 不過坐立不安的等了兩日,便收到了消息。 待得葭葭等人聞訊趕去李忘真那里時,已然看到歡喜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了,除了衣衫之上灰撲撲的一片,看著有些狼狽之外,不管是精神還是其他,都瞧著像是不錯的樣子。 看到葭葭,歡喜更是高興的朝她揮手。 “你沒事吧,可有人為難你?”葭葭上前一步,拉住了歡喜的雙手。 歡喜笑瞇瞇的搖了搖頭,倒是眨了眨眼,似是有幾分不好意思,臉上也多了幾分歉意:“倒是讓你嚇到了。一開始我也害怕的緊,以為那些人想要作甚呢?結(jié)果不過是通神而已,這般神神秘秘的,都是唬的我嚇了一跳。” 葭葭聞言眉頭直皺,心中也憑空生出了幾分不平:“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通神,他們叫你去做的通神之事一定極為危險吧!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不若何必偏偏要偷偷摸摸的下手拿人呢?” “便是再簡單尋常的通神術(shù)也沒有誰有把握能夠一定成功的,這不是挺正常的么?更何況,這一次所通神之物不過兇險了一點罷了。”歡喜倒是面色如常,似是不以為意,笑瞇瞇的說道,“你看我現(xiàn)下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么?莫緊張了。” 葭葭瞧著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直搖頭,同時心中又生出了幾分憐惜:如歡喜這等得認(rèn)對世間萬事萬物,不管是恩人還是仇人,都能溫柔相待。就是她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到。如她欣賞的女子,有如展紅淚那般恩怨分明、直來直往的女修,也有歡喜這般對世間萬物溫柔相待之人。 何謂赤子之心,大抵是不管如何,都能以一腔赤誠回報世間。 好說歹說之下,歡喜自己都不在意,葭葭自是也不好多說了。不過單看李忘真得意的臉色,便知這一回想來與段氏一族交涉的籌碼不小,由此自是也能猜得到歡喜當(dāng)時的情形該有多兇險。怒其不爭么?換做葭葭自己或者另一個人,她定會生出這等感覺,但是面對歡喜,葭葭卻不由生出了幾分無力感。只能隨她作罷。 倒是一聽葭葭等人想去段氏一族試試段氏一族的幻術(shù)之時,歡喜眼中也現(xiàn)出了幾分向往之色:“他們家的幻術(shù)很有意思,葭葭,這機會你定然不要錯過了。” 見葭葭柳眉微揚的朝她望了過來,歡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答道:“我說不出來為什么,總之很有意思,試試總沒有壞處的。” 一旁眾人自是聽到了歡喜的竭力推薦,原本就極有興趣的眾人眼下更是興趣滿滿。 李忘真安排的也是極快,不過第二日便讓鐘步歸領(lǐng)著一行數(shù)人向蜀山腳下走去。 鐘步歸領(lǐng)著眾人邊走還邊隨意指點著蜀山兩畔的風(fēng)景,蜀山之景,不如昆侖大氣磅礴,出手闊綽,卻自有一番不同的風(fēng)骨,若要比喻的話,那便是昆侖之景大開大合,從昆侖周天星辰大陣開始便以一番豪邁萬端之勢凌駕紅塵之上,而蜀山之景比之昆侖,沒有那般大氣磅礴,卻有如陡峭懸崖之上清奇勁巧的青松一般,自有一番不同的精致泠然之景。王道昆侖、俠道蜀山,這兩派之道從功法到門派,甚至門派之中一山一水,一樹一石都沾染上了王俠二字。 這便是傳承,一股悠久的傳承已深入兩派修士的骨髓之中。 段氏一族占地并不大,甚至以昆侖藏劍峰來比擬的話,縱使自帶一座靈植藥山,占地卻還不到藏劍峰的一半。 似是早有準(zhǔn)備,李忘真帶著他們幾乎是長驅(qū)直入,進入的段氏一族,雖說段氏一族人口算不得凋零,卻也實實在在算不上繁盛。如他們一路走來,除卻行走來往的雜役凡人之外,修士并不多,細(xì)細(xì)數(shù)來,從入門進屋,統(tǒng)共也不過看到兩位金丹以上的修士罷了。 如今段氏一族做主的族長修為不過元嬰后期,在整個段氏一族修為排行在第三位,上頭兩位就是年長他千歲有余的藏神修士,可以說如今的段氏一族說什么也算不上繁盛。歸附蜀山這一次選擇,既有不甘卻又同時心中隱秘的生出了幾分輕松暢快之感,有了門派的照拂,段氏一族的路要好走的多。是多年不外傳的傳承重要,還是段氏一族的千秋鼎盛重要,先數(shù)萬年段氏族人的選擇都是前者,他當(dāng)族長也不曾想過變通,只想循著前人的舊路,循規(guī)蹈矩一回罷了,只是沒成想這次鋌而走險,陰差陽錯,竟然變成了這等結(jié)局。 段氏一族族長心中自嘲:也不知道自己將會成為段氏一族歸附于門派的罪魁禍?zhǔn)啄兀€是成為段氏一族千秋鼎盛的英雄。 世間之事,往往難以一言而論。今次鋌而走險,為的也是段氏一族的繁盛,只是不成想,最后竟成了這等結(jié)局。左右他身上的爭議恐怕在自家族譜之中,百年千年之內(nèi)是不會少的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輕嘆了一聲的段氏一族的族長看向來的眾人,目光在笑瞇瞇的歡喜之上頓了一頓,別過頭去。自家的兩位老祖宗截了這位看似其貌不揚的女修,孰想就這一步竟是成了影響家族宏圖的重要棋子,果真是世事難料。 在歡喜身上頓了一頓,段氏一族的族長便起身了,客套話過后,拎著眾人向后堂走去,邊走邊道:“幾位既然要看看我段氏一族的幻術(shù),便隨我來吧。” 不過區(qū)區(qū)行了一刻鐘的時辰便行至了后院,眾人所見,這其中更似是一座精致雕琢的花園一般,就似王公貴族的玩樂之地罷了。 “幻術(shù)猶如鏡花水月,假作真時真亦假,你以為它是假的,說不定便是真的,你以為真的,說不定它是假的,水中撈月不過如此。”那段氏一族的族長說罷便抬手行禮離開了,“明日一早我便過來尋幾位,今日諸位便入其中游賞一番吧!” 竟是連半點關(guān)于這花園園子的介紹也無便離開了,這般灑脫,倒也叫人小瞧不得。 “怎么樣?進去么?”還不待眾人有所反應(yīng),歡喜便笑瞇瞇的率先一步踏入其中,葭葭隨之也跟了上去,而后是顧朗并幾位跟過去的昆侖后輩修士。 竟是不過片刻的功夫,園子外頭便只余三人:魏探、莫問與鐘步歸。 “兩位不去園中走走?”鐘步歸笑著反問魏探與莫問。 莫問也不遲疑的點了點頭:“于莫某本人來講是極想試一試的,只是莫問如今身份在此,怕在幻術(shù)之中中招吐露了什么不該說的事,那便萬死難辭其咎了,是故莫問便不去了。” “步歸亦然,這幻術(shù)直指內(nèi)心,所謂幻術(shù),誰知幻化的會是什么?往往會是最直指人心的東西,步歸如今正是收斂之際,不敢隨意中招。”鐘步歸言笑晏晏,話中之意卻是頗深,叫人一時間無法戳破個不對來。 魏探笑了笑行至一旁:“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