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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攤了攤手,而后又用嘴努了努伏青牛的方向。葭葭當(dāng)下會意,果不其然,伏青牛不記得了。 諸星元有氣無力的耷拉著眼皮,口中嘟囔:這個老頭子平時瞧著嫉惡如仇的樣子,緊要關(guān)頭掉鏈子,竟然連件要緊事都記不得了,要他何用? 不過方才說了一句,誅仙大比便開始了,這次誅仙大比請到了出塵期的化道真人坐鎮(zhèn),伴隨著底下阿德歡呼聲,化道真人上前頭板著臉一板一眼無趣的說了一通場面話之后,誅仙大比便開始了。還是一樣的規(guī)則,第一場是大比臺上群修亂斗,被推離斗法臺的便算是輸家。 誅仙臺上方,天公閉眼。葭葭抬頭瞇眼看向誅仙臺上方那黑漆漆的一片,黑暗的云層中偶爾閃出幾道紫色電光,隱隱蘊含著可怕的實力。 生死無論!這是這個弱rou強食、強者為尊的誅仙臺之上唯一的規(guī)則,即便有人耍上些許心機,動了動小動作,他們這些臺外的修士也不得插手,否則滾滾天劫之下不死也能落個重創(chuàng),便是她的補天劫手也不敢亂來。 說話間子橋已經(jīng)踏上了誅仙臺,為這個誅仙臺上一戰(zhàn)揚名的機會他已經(jīng)做了許久的準(zhǔn)備,光光元嬰大圓滿的修為便叫人有些舉足不前了。長劍橫空,子橋循著角落站定,目光平靜的看向斗法臺上廝殺的修士,周圍修士,便是有靠近他三步之內(nèi)的,也會為他劍氣所阻,進(jìn)不得身,退進(jìn)兩宜。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子橋的方向,提及子橋自然少不得他的師門,在外人看來如此光鮮亮麗的師門足夠引得修士八卦之心雄起,從秦雅開始,到顧朗與葭葭,將他們?nèi)嗽?jīng)誅仙臺上的表現(xiàn)說了一番,聽聞耳畔不斷的“秦雅”“顧朗”“連葭葭”,如此吹噓之下便是葭葭本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些時候,自己究極一生也無法達(dá)到的高度,便期望著有人能夠做到,如此就似是將自己的期許寄托到了他人的身上,這是一種類似于偶像的崇拜,而他們?nèi)缭S尊崇的“秦雅”、“顧朗”、“連葭葭”到底有幾分實力,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外人所言,終究不過是些虛構(gòu)的夢境罷了。 低頭寫的秦雅也在此時抬起了頭,看向莊子橋的方向,看了片刻,微微頷首:“子橋這孩子不錯。” 在這里的葭葭其實并沒有多大的評判能力,因為她到底不是劍修,而如秦雅與顧朗這等劍修才有真正的發(fā)言權(quán),不過只看了片刻,兩人便摸出了子橋修的這柄劍大致如何了。如他的人一般醇厚溫和,雖不鋒利,卻進(jìn)退自如。 正說話間,到底有人按捺不住,沖著子橋出手了,出手之人是個元嬰期的魔修,使了兩柄巨錘,長的頗有幾分兇神惡煞,就這般直直的自子橋頭頂錘下。 眾人眼瞧著那巨錘直至子橋頭頂上方他還不曾躲避,當(dāng)下掀起了一陣嘩然大波,眼看子橋就要命喪那巨錘之下,便是葭葭也心頭一緊。 便在這時,聽得耳邊顧朗失笑:“無妨的,這一錘子下來,倒霉的只是那個魔修而已。” 葭葭不過歪頭看了顧朗一眼,便聽“嘭”一陣巨響,那使了兩柄巨錘的元嬰魔修就這般摔出了誅仙臺。 一切不過發(fā)生在眨眼間。 這一招因著葭葭看了眼顧朗,是以倒是未曾看到子橋的動作,耳邊冷氣倒抽聲連連,亦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同時有跳脫的修士眉飛色舞的講述了起來:“你們都沒看清楚么?我看清楚了。方才那一擊之下,那位莊真人出手一劍對上了那一錘,那錘子看起來嚇人,但莊真人是何等實力?一甩手就將那個魔修摔出了誅仙臺。” 葭葭聽著,看了眼臺上的子橋,見他原本橫在胸前的長劍之上靈氣環(huán)繞,倒是像方才用了劍的樣子,聽著解釋倒是不錯,于是便問顧朗:“方才我沒看清楚,是他們講的那樣么?” 顧朗回頭看了眼葭葭,平素不茍言笑的顧朗也難得的彎了彎唇角:“莫聽他們的,并非如此。”) 第七百四十八章 潤水無聲 顧朗正了正臉色,淡淡道:“那魔修原本就是為著擊殺子橋而全力一擊,只是他沒有料到子橋在最后關(guān)頭突然抽身出劍彈上了那魔修用力的手側(cè),而后躍至一旁,沒了子橋的反抗之力,他一擊招式過大,一個收勢不住這才摔了出去。” “原來如此。”葭葭恍然大悟,也不由生出了幾分贊賞,“沒想到子橋居然想到如此的智取之道,果真是不錯。” 顧朗見葭葭一副由衷夸贊的模樣,不由失笑:“葭葭,你在夸贊自己么?” “啊?”葭葭愣了一愣,本能的答道,“沒有啊。” 顧朗看了她一眼,又道:“這不是你貫喜歡的斗法方法么?你身形嬌小,若單純拼力道自是不敵的,是以以輕巧敏捷取勝,我之前看你與人斗法皆是借助外力之巧而做到的。子橋方才也不過是借用了你的方法而已。” 顧朗一語說罷,葭葭才有所察覺,只是目光再看向顧朗之時卻明顯多了幾分感慨:瞳術(shù)之明果真厲害,當(dāng)然顧朗本人這一眼識出的本事也非同小可。 輕笑了兩聲,葭葭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誅仙臺上的斗法,片刻之后,卻聽顧朗突然開口了:“子橋的劍法就是如此,進(jìn)退得宜,醇厚溫潤,細(xì)如春雨。” 這形容,葭葭有所反映:“這形容倒有幾分像子橋本人。” “劍修劍修,修的是劍也是人,修劍也是修心,心之所至,反應(yīng)至劍法之上便是如此。”顧朗說道。 葭葭恍然似有所悟。 “執(zhí)法堂中人喚子橋的劍叫做潤水劍,大抵就是如此。”顧朗說罷轉(zhuǎn)頭,繼續(xù)去看誅仙臺上的子橋,劍修一生修一把劍,修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葭葭心神一動,忽地想到了顧朗那把斷掉的本命飛劍:“師兄,那你的劍……” “無妨,不過外物耳。”顧朗道,見葭葭神情有些低落,便又安慰道,“你還記得交出斬神刀之后我的飛劍么?不過是你替我求出的天雷竹,所以所謂飛劍不過外物耳,這便是我的劍。” “是么?”葭葭喃喃了兩聲,聲音近乎呢喃。 顧朗想了想,動了動唇:“其實也算因禍得福,失了飛劍之后,我似乎有所感悟,只是似乎還并不完整。” “九幽十二劍?”葭葭腦中一轉(zhuǎn),很快便想到了顧朗的成名絕技,“九幽十二劍還不完整?” 顧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或者不能說不完整了,而是九幽十二劍不過是個雛形罷了。那幾年我被困在九幽冥獄,九幽冥獄之內(nèi)幾乎終年無光,所見之處唯有空洞,我之念想,一招一式唯有刻畫在腦海之中。”顧朗嘆道,這還是他第一回 對人說起那幾年的親身感受,外人只道他經(jīng)此一變,沉默了不少,似是斂去了當(dāng)年的光華,其實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