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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罷還大手一揮,上下打量了葭葭一番,:“不過聽聞你連真人很是厲害啊,想來不會那么快就死吧!哈哈哈。” 這話就是嘲諷了,藏神后期在他手下沒走過二十招,她一個出竅后期那與自尋死路有何? 葭葭不理會他的嘲諷,只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果斷的撤了陣法,轉身便走。 那修士愣了一愣,腳下跟上去的步伐慢了一慢,不過一個眨眼便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果然好快的速度啊!”那修士說著揉了揉胳膊,看向衣袖,那快如閃電的身法所帶之風竟割裂了他身上這件法寶長衫? “快至極致,利如飛刃么?”他不由低聲喃喃。) 第七百四十六章 滄海桑田 將子橋交給秦雅,顧朗還未來得及離開,便看到葭葭踱著步回來了。 見狀他走上前去喚了她一聲:“葭葭,怎么樣了?” 葭葭朝他笑了笑,將從那修士口中套來的關于蕭白夜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朗搖頭嘆了兩聲:“雖說還不曾知曉,但也要防一防,萬一當真蕭白夜等人有什么動作便不好了。” 這一方修士越來越多,雖說修真者入道以后對外物四季的感受會低上不少,如葭葭等人這等的修為更是如此,渾身清涼穿風而過,并不會有絲毫的炎熱之感。可目力所見,這一處熙熙攘攘,也讓人看的生出了幾分焦意,眼見因著子橋昏迷未醒,秦雅取出了一件寬大的傘狀法寶擋去了炎炎烈日,光是看著似乎便清涼的很,二人干脆便走到秦雅身邊坐了下來,湊上前去,但見秦雅手中握著一支筆在寫著什么。 秦雅做事并未忌諱著他二人,是以兩人一眼便看到了秦雅手中所寫的東西——。 “師尊還在寫那游記啊!”葭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秦雅輕“嗯”了一聲:“為小輩留下點什么也是為師這個前輩應該做的。我等如今修煉的無數功法都是前人刻畫記錄的結果,前人栽樹后人乘涼便是這個理。此為修真界傳承之道,你二人看著便是。” 看了片刻,葭葭將目光轉向四周。赫然想起了要尋化道真人,正好順手替他將書冊補了,卻是抬眼環顧四周也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不由奇怪:“化道真人呢!” 此次誅仙大比妙無花坐鎮昆侖,并未前來,化道真人作為出席本次誅仙大比的唯一一個出塵修士,地位自是非同小可,甫一露面便被修士環繞在側,是以理當一眼便能尋到才是,眼下葭葭四下打探。看不到化道真人的影子。是以生出了幾分驚訝。 “許是東海有什么事吧!”秦雅頭也不抬,“世間的事情太多,我等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盤腿坐了半晌,葭葭忽地有些念想起展紅淚與段玉了。記得當年她在誅仙臺上斗法之時。展紅淚還在臺下為她助威來著。可是她百年閉關出關之后幾乎便未看到展紅淚,聽說是被燕錦兒打發出去歷練了,段玉也跟著一同走了。葭葭一時感慨了一聲。又想起外峰的袁老和歡喜,聽聞為了讓歡喜領悟沖擊金丹的訣竅,袁老一早便帶著歡喜離開了昆侖,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游歷。 兜兜轉轉間倒是相識的修士有一大半都不在此處,葭葭輕嘆了一聲,眼角余光一掃,掃到了興奮莫名的原痕,連忙把目光撇開,原痕還是算了吧,她避一避為好。 葭葭兀自感慨了片刻,昏迷了兩個時辰的子橋也在此時悠然驚醒,眨了眨眼,一下子坐了起來,眼中有幾分茫然:“我這是怎么了?” 雖說因看著葭葭、顧朗等人熟悉的樣貌,他并未生出驚嚇之意,可還是有些不能理解:“我不是在練劍么?” 話未說完,那頭興奮莫名的原痕便走了過來,指了指天,“天太熱了吧,大抵你昏倒了。” 一個元嬰修士因為天太熱了,昏倒了?葭葭面色古怪看了眼原痕,也不知道他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怎么會想到這么個奇怪的理由。 沒有人理會原痕,倒是顧朗在這時突然開口了:“子橋你近日想必勤奮非常,日夜練劍,體內靈力有所不達,自是生出了幾分倦意。斗法開始前不需再練了,斗法伊始,并非一日之功,勞逸結合,方是上策,莫擔心了。” 眼見顧朗都這般說了,子橋連忙稱是,也盤腿坐著開始打坐歇息。 葭葭看了眼顧朗,沒想到他還有如此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不過竟也叫他說通了,葭葭覺得好笑卻也有幾分無奈。 無視了像個賴皮糖一樣賴在他們幾人身邊不走的原痕,葭葭眼看奮筆疾書的秦雅似是突地失了靈感,而后便收了手中的筆,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卷玉簡,葭葭看玉簡之上略有幾分泛黃,似是已有一些年限了不由多看了幾眼。 大抵是她的動作被秦雅看到了,秦雅頭也不抬,只口中道:“無妨,你想看便看吧,不過是些前人留下的卷宗罷了。” 正與子橋交待話的顧朗看了葭葭一眼,眼見秦雅毫不在意的模樣,便出聲提醒她:“無妨的,是前前頭一位執法堂主留下的筆記,不過是些游歷見聞罷了,雖說可能如今來看并不時用,但總有可取之處。” 葭葭愣了一愣,腦中轉的飛快:前前頭一位,那不就是秦止嗎?這些時日這個名字委實出現的有些多了,容不得她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又有幾分難言的微妙。卻也依言取了一冊卷軸翻了翻。這般一翻便是兩個時辰,確實是這位秦止真人的一些心得,只是這些心得體會或許于金丹、元嬰期的修士有諸多助益,于出竅修士便相助不多了。 “余自幼生于昆侖秦氏一族,想數十萬年前,我明定城秦氏一族聲名赫赫,響徹神州。但凡天下有所聲名的劍修泰半出自我明定城秦氏。昔昆侖七秀之一的唯一劍修秦清鉞便出自我族,明定秦氏,一時聲名無兩。奈何滄海桑田,光陰夕變,如今我秦氏人才凋零,不過區區數人而已。余恨之,不能重現我秦家聲名。” 看至此,葭葭不由有些唏噓,與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出身相比,秦雅與顧朗卻是實打實的豪族出身,十幾萬年前昆侖明定城秦家一族鼎盛至極,那位昆侖七秀之一的秦清鉞據傳與同為昆侖七秀的唯一一位女修,時任天機殿主的蘇元紫雖并未昭告天下行道侶之禮。卻同進同出,儼然在后世關于宋遠山與昆侖七秀的野史之中也有所記載,據稱這二位是相互有情的情人。只是劍修一貫是戰斗力最強的一族,經歷十幾萬年無數次的妖獸動亂與道魔相爭,沖在最前線的秦家修士傷亡不小,到如今竟只余秦雅顧朗二人,倒是真應了那一句滄海桑田,光陰夕變。 不過粗粗幾句話,看起來這位秦止真人似乎對如今秦家人才凋零的局面很是傷感,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