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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接過了話頭,“老實回答?不不不!太沒面子了,你可是我混沌遺世的主人,那名喚陸星羅的毛頭小子又是云開書院的學生。而你還是云開書院的傳道真人。這般細細算來的話,你二人還能夠夠得上‘師徒關系’,在他面前丟人?不不不,委實太沒面子了。那順口胡兜?也不行,小的可能不懂,可那老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該當怎么辦呢?”玄靈已然徹底陷入了自己的糾結之中 葭葭:“……”微微搖了搖頭,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卻也因著這微弱的搖頭動作,使得時刻盯著她的陸星羅露出了幾分興奮之態:“連真人?你可是知道了?快,快說來聽聽?星羅可是到現在都不知曉呢!” 說罷這話,便見那方的葭葭先是訝異的挑了挑眉。而后便抿唇輕笑了起來,隨后竟是伸手從鈞天破月指環中捏出一張素箋,又取出一支狼毫。 眼見她煞有其事的手下龍飛鳳舞,陸星羅雙目中的期待當真是溢于言表,不過眨眼,便見她停下了筆,將狼毫取走,對著那素箋吹了吹,伸手將素箋卷了起來,這才穩穩的落了地,緊接著便干咳一聲,道:“連某還有事要辦,這便走了。”頓了一頓,葭葭便雙手將素箋奉上,“答案在此,連某就不多陪了,告辭!” 說罷這話,顧不得看陸星羅驚訝的神色,一個轉身,不過眨眼,葭葭便已出了陸府的大門。 “連真人要去哪里?”陸星羅仍在兀自不解,“我特意挑了秦真人、顧真人不在昆侖的日子,又見連真人近時頗閑,這才出聲喚住了她。怎的,怎的不過一會兒,又要走了?” 一臉不解之下,是路家老祖宗陸敏淡漠的神色:“你太過崇拜她。以致一葉障目,她可不是個善于說謊的人,你沒看出她心虛么?” “心虛?”陸星羅張大嘴巴,驚訝的看向陸敏,“那連真人還寫了那么久?” “本座也很好奇這么久,她到底寫了什么?”陸敏答道,伸手一抖,將葭葭所書的素箋展落開來。 在看到素箋的那一剎那,幾乎是同時的,陸敏與陸星羅搖了搖頭:“字寫的真難看!” 而那張素箋上的第一句話便是:“看不出來。”這委實太過誠實了,且是直切主題的誠實。 陸星羅抽了抽嘴角,不可否認的目中出現了幾分失望之色:“連真人怎么能被老祖宗問倒呢?”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陸敏淡淡的瞥了陸星羅一眼,而后不似陸星羅那般在一旁神色懨懨便連看都不再看一眼,陸敏則繼續看了下去。 在陸家家主這個位子上已待了近五百年,就他認為:一個出色的陣法師,撇開天賦、悟性、努力之流不提,隨時隨地的沉著冷靜亦是不可避免的,唯有隨時隨地沉著冷靜,方能在危急之時冷靜應對,陣法師在團體出征時的地位不可避免,好的陣法,足可為大家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是故,即便葭葭所寫有些大他意料之外的大膽,陸敏依舊是讀了下去,而不似陸星羅在一旁兀自哀嘆。 卻說那方哀嘆了半日的陸星羅忽的耳尖一動,聽得幾聲簌簌火星落地之聲,待到反應過來之時,回頭只見陸敏手中哪還有那張白紙的影子,唯有地上零星半點的黑灰似是在張大了嘴巴嘲笑他一般。 陸星羅當下便急的跳了出來:“老祖宗,星羅還未看呢!你,你怎么能燒了呢!” 陸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做事太沖動,瞻前不顧后!本月十五,你替本座下帖,正式宴請那位連真人!” 正是一臉急切理論之態的陸星羅聽到這話,當下便僵住了臉色,半晌之后,頗有幾分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老祖宗,你說什么?宴請連真人?為什么?” 陸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捏了個凈水咒,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地上的灰燼,卻是答非所問:“你不是很是崇拜這個連真人么?本座宴請她,豈不正合你意?” “可是,可是……”陸星羅被陸敏這話一堵,立時便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卻仍然不忘點頭,“雖是如此,老祖宗你怎的變化如此之大?”陸星羅亦不是個笨的,說到這里,便立時回過神來,雙目大亮,“老祖宗,難道連真人的回答里另有玄機?是什么?為何令得老祖宗改了觀點?老祖宗,星羅想知道,您就……” “不說!”待得那一片沾了灰燼之地被打掃的干干凈凈,與周圍地面一般無二之后,陸敏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抽回了手,整了整被陸星羅拽的有幾分凌亂的衣袖,直到兩邊衣袖一般平整無二之時,這才轉身離去。 這里是陸府,陸星羅自幼又最得老祖宗的喜愛,是以,幾乎想也不想的,便要追上去,卻聽陸敏的回答自空中遠遠傳來:“莫問了,今日本座不會告訴你的。若是你能請動她,本月十五,宴會過后,本座便告訴你!” 陸星羅被這一席話堵得齜牙咧嘴,卻又無可奈何,知曉老祖宗從不妄言:說本月十五便本月十五,便是提早半柱香的時間都是不成的。 無奈之下,除卻心中百爪撓腮般的難受卻也無可奈何,想了想老祖宗不說,還有連真人呢!我便是去問連真人也是一樣的。 這般想罷,陸星羅便急急趕回昆侖尋連真人,熟料,待他趕到昆侖之后,卻四下尋找也未見到連真人的影子,連真人并未直接回昆侖,這廂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找了。 尋了半日無果的陸星羅只得就此作罷,神色懨懨的回了陸家。 *************************************************************** 第六百四十六章 純陰之體 卻說陸星羅百般尋找也無法尋到的葭葭,眼下卻正負著雙手,踱著碎步,在明定城中悠然的行走著。 那位魔頭造成的慌亂,在初時的恐慌之后便迅速沉寂了下來,明定城中依然有條不紊,或許是背靠昆侖這座大山,天生便能給予人別樣的安全感。 信步踏在平石板鋪就的街頭,此時已是晌午,葭葭抬頭四顧,她情急之下,隨意尋了個蹩腳的借口,從陸家逃了出來,一出來竟是到了明定城的西城。 如陸家位處的朱雀大街之流東側街頭,多數是屬于明定城中富豪所居,而比起東側,西側則是凡人的聚集地,除卻偶爾經過的幾個筑基修士,葭葭放眼望去,皆是煉氣期的修士與一干凡人。 不比東側或富麗堂皇,或大氣底蘊的住宅,西側的則多數是低低矮矮的平房,房屋密集檐下,微陡的廊崖細細翹起,雖略顯凌亂,在葭葭看來,卻別有一番不同的韻味。 正是晌午,從那座座低矮的屋檐中流瀉出的炊煙裊裊吹散進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