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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簡簡單單的放他們離開。 出事是鐘步歸帶著她與顧朗出的事,表決心的是明玉真人,這二人又是師徒,葭葭深覺可信,再以鐘步歸心思縝密的程度,故意讓無極劍犯一回險,這倒更容易摘清了。 說到動機,蜀山修士也絕對不小,妙無花進入出塵,對魔修固然是一種嚴厲的警告,對蜀山也未嘗不是如此,昆、蜀聯盟這么多年旗鼓相當,哪知橫空冒出個妙無花,現下這平衡了數萬年的格局似乎已然堪堪被打破,向昆侖一方傾斜。葭葭思忖,蜀山修士絕不會將整個蜀山的地位全都寄希望于昆侖修士的道義之上,因為能夠活到現在,又在蜀山握有絕對實權的老怪物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以外的他人的,更不會將蜀山的未來寄希望于昆侖修士的一念之間。 如何將這聯盟變得穩固起來,便只有魔修猖獗,兩派聯手了。這般越想越心驚,然而越心驚越是發覺此舉由蜀山修士所謂的可能性越發的大了起來。 葭葭抬頭,向在座諸位望去,顯然,她能想到的,在座的諸位自然也想得到,眾人面上陰晴不定。 片刻之后,便聽師尊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即便當真如此,我等也毫無憑證?!辈诲e,蜀山若當真是有備而來,那么下手定然極其干凈,讓人尋不到一點證據,若不是,那么更無證據。此事無論怎么說,昆侖都要吃上這個啞巴虧了。 “你們下去吧!”妙無花沉默了片刻,突然出聲,他這一聲,雖未指名道姓,不過葭葭與顧朗皆知這是在說自己,二人拱手行了一禮,退了下去,剩下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 不過,當真沒有證據么?葭葭挑眉,輕笑。不管如何說來,只要有魔修的存在,昆侖、蜀山這個聯盟就不會打破,既然如此,不如且收著,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會用到也說不定呢! “你怎會想到這么多?”行至云水長堤之上,身旁的顧朗突然問道。 葭葭一愣,看向顧朗。對面的黑衣劍修一如當年初見,瞳似點星,鬢間崢嶸,金色發帶高高飄揚,形松似柏,是真正的世家公子。面色雖冷,人卻不冷。不管何時,哪怕對手再如何jian詐狡黠,他也要站在明處,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修為總有一時高低,唯有內心真正強大的人,才會在無論何種境地之下都堅持要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這是高人一等的驕傲與自信 對上顧朗,葭葭忽地生出了一股難以言狀的羞愧,堂堂正正似乎與她無緣,旁敲側擊也好,轉身逃跑也罷,或許當初自清心峰一路走來讓她學會了謹慎,卻也磨去了她的鋒芒。論起內心的強大,在顧朗面前,她當真是潰不成軍,沒有驕傲與自信,她有的只是蠅營狗茍的算計,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每一步都行的心安理得。 比起他的堂堂正正,她的細微算計似乎顯得格外可笑。 “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對上顧朗,理直氣壯變得氣短了起來。若說堂堂正正的顧朗更適合生活在陽光下,那么喜好算計,擅長逃跑的她似乎屬于無邊的夜空。 身形微微顫抖,埋藏在時光記憶中的洶涌澎湃一遍又一遍的沖擊著她的感官,葭葭睜大了雙眼,似乎只要一個不慎,便會潰不成軍。 縱當年之事一笑已然泯恩仇,可細細走來的一路在清心峰上被同峰修士相欺,雜役弟子之時,小心謹慎,生命握于他人之手,再后來明昭峰上的不公,如此而來,一路太多太多,可說在未遇到他之前,她的人生皆是黑暗的,路上唯有星星點點幾束星光照亮她前行的道路。不同的成長方式,注定了她不會像顧朗一般凜然正氣,又或許即便有正氣,亦是伴隨著小心翼翼的,黑暗中成長起來的修士又怎會與他一樣? 所以那般的彎彎繞繞,她很快就看明白了?;蛟S最初不懂,但時日久了,小心翼翼、抽絲薄繭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眼前一片朦朧,顧朗的身影越發模糊了起來,使勁眨了眨眼,對上的卻是顧朗驚訝至極的表情。 “莫哭!我……我就是問一下?!鳖櫪适置δ_亂的替她擦拭著眼淚。 原來先時的不公即便當時沒有流淚,多年以后,在某個時候徹底爆發出來:潰不成軍! 那么多年過去了,她早已不是當時初入昆侖的少女,甚至在某些人眼中可算得上是老怪物的人物了,百煉成精,流淚那等事情之于她來說更似乎是個傳說,可是如今,她方知,原來積蓄許久的眼淚總有爆發的一日。 第五百六十章 云開 感謝數羊的小孩\、cbbca同學的打賞和、茶cha、泠泠沐雪、書友18857596同學的粉票^-^ *************************************************************** 盡情的哭上那么一回,雖然狼狽,心中一座看不見的山峰卻在無形中消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不曾預想到的輕松。 待得她靜了下來,顧朗才開口解釋了起來:“我并非有意。只是見你想的那么多,心中有些難受,也不知你當初到底經歷過了什么,才能養成這樣的性子。我,我若是早一點遇見你便好了。” 葭葭抬頭,看向顧朗,見他往日里靜若子水的雙目之中溫柔的化不開來。 “若是早一點遇見你,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多苦?!?/br> “你這樣很好,純善的不懂保護自己的女子,并不適合做一個修士。” “但凡修士,無一不是需要披荊斬棘,方能凌絕紅塵,謹小慎微有什么不好,道有千般,沒什么不對?!?/br> “我只是心疼你罷了?!?/br> 葭葭雙目陡睜,驚愕不可避免的在雙目中擴散開來。只聽到顧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生當如夏花,你這般的女子柔中帶剛,注定不會避于他人羽下。我從未想過逼迫你,吾輩修士若是局限于情愛泥潭之中,那大道將難。求長生。為的便是永恒。不求一時情動,但求相伴永恒。你自有自己的天空需要去搏擊,于我來說,你在,安好,那便足夠了。” 緊收的雙拳頹然松開。當真說出來似乎也沒有這般可怕,顧朗低下頭來,目光灼灼的向她看去,勾唇淺笑,堅毅的面龐溫柔淺淺,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葭葭心中震撼不可避免,卻無一絲意外?;蛟S是心中早有所覺,不愿承認吧!顧朗之于自己的關心,比尋常師兄要更上一層,卻從來木訥的不肯開口,更不曾有半分逾距之舉。今日之言,于他來說,恐怕殊為不易吧! ******** 距離上回顧朗的剖心之言已有數日里,她連葭葭并非是個易動情的人。雖說感動,卻也恰到好處。說是動情,卻也算不上。說是師兄,但在葭葭心中又與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