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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有些悔意:早知今日會(huì)成棄子,當(dāng)年就不賴著秦雅,跟了李樂山,或許也不用整日面對眼前這個(gè)難纏的女修了! 說罷,蘆荻盤腿坐下,目光轉(zhuǎn)向誅仙臺,但見沈離光抖落一身紅蓮自誅仙臺之上走了下來。不由雙目微閃,這般絕世的風(fēng)姿。單論長相,昆侖尋不出第二個(gè)這樣的人,再看那紅蓮,看來眼前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沈真人了。果然啊!難怪能叫林卿言那個(gè)瘋女人耿耿于懷。只是,一想起被林卿言那個(gè)瘋女人盯上,蘆荻便縮了縮肩膀。心道:太可怕了! 第一天下來,勝出的修士里頭,昆侖、蜀山并列最多,而后是魔道的人,最后是東海的人。 第二日的清晨。水月先生上臺宣布今日第一場比試的兩位修士:“昆侖連葭葭,元嬰初期修士,對東海散修聶隱娘,元嬰初期修為!” 葭葭放下手中的花名冊,向誅仙臺走去。聶隱娘,東海散修,與她一樣同屬真修行列,擅長用飛針,本命法寶就是一套銀針。 單觀履歷,比起葭葭來,聶隱娘可說平淡無奇。 一向精明至極的段玉怎么可能不借這個(gè)機(jī)會(huì)大賺一筆?從昨日下午開始,段玉便設(shè)了賭局,賺了個(gè)滿盆缽盂。今日葭葭一上場,他便心道不好,果然,立于一旁一直不曾插手的展紅淚當(dāng)下便摸出十塊上品靈石:“我賭葭葭贏!” 他們周圍自有不少昆侖修士,見狀紛紛一同押了過來:“我賭連真人贏。” 段玉面色訕訕的揉了揉眉心:“賭她幾乎不賺,一比一的賠率,你們還要賭么?” “賭!”展紅淚吐出了這一個(gè)字,便轉(zhuǎn)身看向了誅仙臺。 段玉看著聶隱娘那邊空無一人押注,嘖了嘖嘴,臉色發(fā)青的看向誅仙臺上已站位好的二人。 葭葭看向?qū)κ郑好媲斑@個(gè)叫聶隱娘的女修容貌清秀,腰間圍著一圈銀針,率先一拱手:“東海聶隱娘,我這圈追魂針取自大海萬里之深的千年玄鐵,水火不侵。” 她既如此坦蕩,葭葭自也不好故做高深,手中一記虛晃,無鋒劍已然出竅:“昆侖連葭葭,我這一柄無鋒劍取自昆侖劍魂海,歷經(jīng)雷劫,也非凡物。” 聶隱娘莞爾,雖容貌只是清秀,可笑起來卻看著甚是舒服,目中泠泠然,一看便是心志堅(jiān)定之輩:“你我雖同屬元嬰初期,但我年長于你近百歲,自也聽過連道友的名號。既已虛占了年歲之憂,便請道友先行出手,是為公正。” 葭葭目中似是驚訝一般的挑了挑眉,不過也并未推辭,抬手一劍直取聶隱娘。 “女修就是麻煩,開場還要啰啰嗦嗦的說上半天!”有觀看的修士不樂意了,開始嘟囔了起來。 “你不樂意看就別看,滾滾滾!小爺還要看呢!不要站著茅坑不拉屎!”原痕因沒有得到好的觀看位置,心中正一肚子火,眼下便毫不客氣的發(fā)了出來。 “你說什么?”那修士膀大腰圓,也不是好惹的,當(dāng)下一把拎過原痕的領(lǐng)子就這般對上了他。 “沒長耳朵么?”原痕一臉的戾氣。 “你……”修士一拳打了過去,原痕也不是好惹的,當(dāng)下便亂成了一團(tuán)。 秦雅眉峰微蹙,終于耐不住伸手指向那亂成一團(tuán)的人群:“給本座……”“轟出去”三字還未說完,便聽一道怒吼響起:“你丫兩個(gè),敢踩老子!” 這混亂終于波及到了人群里頭的梅七鶴,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抓住那幾人的衣襟,用力拋了出去。眾人只見三道完美的弧線自天空劃過,吵吵鬧鬧的人群驀地一靜,再無一人敢大聲說話。 “總算安靜了!”梅七鶴拍了拍手掌,轉(zhuǎn)頭看向誅仙臺。 相比而言,葭葭的劍法便顯得有些樸實(shí)無華。聶隱娘腰間那一圈追魂針早已入手。但見那一圈銀針由一根紅色絲線牽繞在一起,于她掌中千變?nèi)f化,合之可擋。攻之方向讓人防不勝防,端的一個(gè)華麗無比的指法! 段玉看了許久,他耳朵極尖,在聽得有人大叫“靈石要打水漂了”之時(shí),忽地以扇遮面,掩唇一笑:“那好吧,段某現(xiàn)下就給諸位一次改押的機(jī)會(huì),過時(shí)不候哦!” 眾人心中大喜,看向聶隱娘那一圈追魂針。再看看葭葭一柄無鋒劍,心中天平隱隱已有所傾斜,不過還是有人想起了先前葭葭那一擊:“可是你莫忘了,連真人有補(bǔ)天劫手在身。” “蠢!若是能用,連真人一早便用了,何須至此?”有人接了段玉使得眼色。嘟囔了開來。 這么一說,當(dāng)下便有不少人改了主意,轉(zhuǎn)頭改押聶隱娘。 段玉輕笑不語,抬頭卻見展紅淚向自己看了過來,紅唇微動(dòng)。傳音于他:“我總算知曉你為何十賭九贏了!” 被展紅淚看破,段玉也不慌張:“師姐不是未改么?大不了段玉一會(huì)兒將你的賠率改成一比二如何?” “那還差不多。”展紅淚秀眉一挑,對段玉方才的舉動(dòng)只作未見。 這一場斗法委實(shí)有些長,而葭葭的補(bǔ)天劫手也遲遲不曾出現(xiàn),就連手中的劍法,有識得的,也已然忍不住皺眉:“!她又不是只會(huì)這一套劍法!” 但有眼色不錯(cuò)的,譬如景云庭,現(xiàn)下倒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嘖著嘴,轉(zhuǎn)向秦雅:“你這愛徒有兩把刷子,萬葉飛花劍訣篇被她使成這樣,當(dāng)真不容易啊!” 秦雅雖未說話,卻眉峰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 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高下已然隱隱分明,聶隱娘發(fā)絲微亂,雙唇微張,小口喘著粗氣,葭葭卻神態(tài)自若,那安然的模樣,放佛眼前并非一場生死攸關(guān)的大比,而是平日里最最簡單的練劍一般。 “多謝連道友手下留情!”聶隱娘縱身一躍,躍至高處,俯瞰葭葭,“道友處處手下留情,按理說隱娘本該知足,但這到底是誅仙大比,接下來的一招,若是道友能夠躲過,聶隱娘便心服口服了。” “好!”葭葭對聶隱娘的指法已然看了個(gè)遍,便收了繼續(xù)下去的想法,一招定勝負(fù)也好。 眾人只見聶隱娘手中如華光偃月微微一晃,漫天的銀針飛速射向了葭葭。若單單如此,步法厲害一些的高手也能安全躲過。 說到步法,葭葭自然算得高手中的高手,可她才微微一動(dòng),便覺腳下一滯,低頭瞥了一眼,見到那纏住自己雙腿的紅線之時(shí),葭葭微微一愣,漫天飛針成雨已近跟前。 不過一瞬間而已,伴隨著“叮——”一聲仍余顫音的清脆響聲,那一劍已然橫亙在了聶隱娘的脖子上,葭葭腳下是一地的銀針,有眼神好的,清楚的看到了無鋒劍劍鋒之上一段碎發(fā),而那碎發(fā)的主人,一長一短的垂發(fā)正是聶隱娘。 “絕世神兵配萬里挑一的主人。”聶隱娘莞爾一笑,“隱娘心服口服,只是敢問連道友是如何逃出我這千絲結(jié)的?” 葭葭但笑不語:雖說可能在群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