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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顧朗與秦雅不在,眼前這個能叫感到溫暖的少女會不會亦變得偏激了起來,變得,變得亦如卿言一般。只一想到這里,他就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心仿若被人使勁的揪在了一起,莫名的疼了起來,很疼。不想。真的不想這個滿足他心中對徒弟一切幻想的少女就此消失。 “經脈被人以靈力震斷,不過好在秦真人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顧朗的經脈較常人可是要柔韌上許多,發現的又早。想來長春子妙手回春不是難事。”沈離光說著當下便甩了一掌傳訊符,說了一下顧朗現下的狀況,便讓長春子急速前來。 不過須臾,長春子便已至跟前。沈離光將葭葭拉到了一邊,葭葭仍有些呆呆的,任著沈離光將她拉到一邊,看著長春子在顧朗身上動作翻飛。葭葭默默不語,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長春子現下的動作。 這般一直站到夕陽西下,長春子這才將手抽離了顧朗的背部。踉蹌著起身。腳步虛浮,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嘆道:“下手之人其心歹毒,若是不被人發現,顧朗體內的靈力會隨著震斷的經脈一道斷斷續續,埋在體內,體內靈海這般就會仿若死海。不在流動。人在這般的情況下又能活多久?更何況顧朗無論天賦還是靈根都是極佳,丹田之內所儲靈力可比尋常人要多出至少兩倍以上,靈力涌出移向經脈卻無法疏通,會導致經脈崩裂,暴室無靈力,丹田之內無靈氣補充,只出不進便會漸漸萎縮,當真是好歹毒,好歹毒啊!” 那長春子邊說邊搖頭:“這是要將人生生的逼死,還好發現的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此事還未稟報掌門。”沈離光嘆道,“我等自發現顧朗這般情況,便無一人離開,眼下,還請長春子走一趟了,身處暴室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我還是親自在這里守著,直至掌門前來為好。” “也罷。”長春子想了一想便點頭同意了,目光一瞥,撇到了一旁有些呆呆傻傻的葭葭,不禁嘟囔了一句:“這般景象,又是自己的師兄,還是讓她莫多看了。叫她快些回去吧,心中萬一有了陰影可對將來修行不易。” “我知曉了。”沈離光看了一眼仍未回神的葭葭,卻是替她做了這個主。 “他現在不要緊了,你可以去看看他。”沈離光長嘆了一聲,拍了拍葭葭的肩膀。 葭葭愣了一會兒,這才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顧朗:“師兄,師兄,且醒醒啊,我是葭葭。” 見顧朗毫無反應,葭葭手下的動作不由得更用力了一些。 “許是重傷才好些,你讓他休息休息吧。”沈離光上前來,將葭葭拉到了一邊,同時耳尖微動,果不其然,梅七鶴已然風風火火的便沖了進來。 雖說被長春子告知已無大礙,但他仍不放心的以掌心覆上顧朗的背部,細細檢查了一番,這才微松了一口氣:“長春子那幾支萬年的滴露草還算值。” 不比半日沒有回神的葭葭,梅七鶴似乎是感慨抑或是其他,看向葭葭:“當真若不是你這丫頭胡來,也不會發現啊。” 不待葭葭答話,梅七鶴卻肅了臉色,將幾位守在暴室門口的修士叫了進來:“區區一個暴室,你等幾人居然都沒發現有人混入,還對顧朗下了如此重手,當真是要你等何用?”他說著目光在其中兩位的身上重重的掃過,“我看你等如此玩忽職守,不如便罰去守那靈植峰千秋園守園兩年好了,這看護顧朗之人我自會另派人前來的。” 梅七鶴輕咳一聲,嘴唇微微動了幾下,只除了昨日動手那兩人,被他派來保護顧朗的幾位皆是收到了他的傳音:“晚申時前來接令。” 當然這一幕除了梅七鶴與那幾位修士,其余眾人皆是不得而知。 沈離光卻在此刻看了葭葭半晌,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顧朗,似乎是一咬牙,終于下定了某個決心一般,對梅七鶴道:“掌門,且容我去尋一尋妙師伯,此事暫且等等。” 沈離光說著,也不等梅七鶴的答話,不過片刻便已不見了蹤影,只一道紫影劃過虛空。 卻說梅七鶴揮袖喝退了那幾位,心中卻是一陣煩躁,自也沒指望眼前這個只曉得傻傻的看著顧朗的女修能想出什么法子來。 他現在心中最苦惱的還是要將顧朗關去哪里才安全,昨日他特意多加了幾位金丹修士,美其名曰監視,實則是保護。只是沒想到,任憑暴室銅墻鐵壁,可那只看不到的手居然也已經滲透了進去,還對顧朗下了如此毒手,若不是這個女修按捺不住,瞎貓碰上死耗子,顧朗就要徹底廢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入九幽 怎么辦?怎么辦才好?梅七鶴急的來回走動。 這邊暫且不提,卻說沈離光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太阿峰,在臥禪谷前頭不知等了多久,卻終究是等到了。一聲雖然有些滄桑,卻自有一股千年沉淀味道的聲音響起:“離光,何事惹我清修?” 雖說沈離光不過尹風的弟子而已,可他年幼之時,卻是曾被尹風帶到妙無花的門下生活了許久的,時間久了,竟是沒有如妙無花那般有個從入世到出世的階段,而是直接出世了。 便是因為這樣,原先葭葭才感慨過沈離光放佛是一個生活自己世界里的人,外人如何當真是鮮少能感染到他。 因著這份情誼,沈離光在妙無花面前也算說的上話。 “師伯可知妙桐禪被殺一事?”沈離光仍是不會委婉開口,一開口便是主題,只是這在他人面前或許并不吃香的直白,在妙無花面前卻分外的吃的開。 “嗯!”妙無花淡淡的開口道,“此事,容安不是已然插手了么?那日一大早,他便前來說與我聽了。” “容師叔尋到的殺人兇手是顧朗。”沈離光道,“不過在暴室關了一天,便遭了暗算。” “顧朗?”妙無花聲調微昂,“那個斬神刀顧朗啊!能將他關起來,定然是證據已足。你本是皇族中人,應當更明白什么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有何好說的?” “師伯,其實你心里頭并不在意妙桐禪,而且顧朗并未承認他殺了人,不如……”沈離光再次開始組織起了語言,在妙無花面前他從來都是直言直語。 修士之依仗,自身修為不假。可又不全是。沈離光以一己元嬰之身,便躋身一峰首座,最大的依仗便是臥禪谷里頭的這位藏神大修士。 “離光,這么多年。你當真一點沒變。”妙無花似乎聲音中多了些許笑意,“這很好,我最欣賞你的便是這一點。有這般的心性實是非常適合修習彼岸長生術的。” 他比沈離光的經歷可要復雜的多,由入世到出世。自也能清楚的看明白沈離光身上的這一特性,在外人看來可能會覺得他沈離光有些難相處,甚至覺得他生活在自己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