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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他一眼。左手食指似是無意一般輕叩了一下飛舟,那飛舟猛地一個加快,向那少年模樣的修士駛去,不過眨眼,那長身玉立的青年便收了飛舟站至那修士跟前。 飛舟帶起的巨大沖力將那少年模樣的修士箍發的絲帶給帶飛了出去,一頭青絲便這么松散著披在了那少年模樣的修士肩頭。 “哈哈哈,哪里來的一個女扮男裝的美人啊!”不遠處徒步走來的青年一襲桃紅色的羅衫,手中執著一把一年四季從不離手的折扇,裝扮華麗,倒似凡間的風流王孫。 那杏眼少年頓時惱羞成怒:“段玉。滾回你的天機殿,來我們藏劍峰做什么?” “啪!”段玉一把打開折扇遮住了下半張臉,“喲。原來是我們美貌過人的原痕師弟啊,愚兄眼拙,一開始沒瞧出來,這廂卻是給您賠罪了!” “哼!”原痕輕喝一聲轉過頭去,拿后腦勺對著段玉。只對著容色未變的顧朗道:“你不是手執斬神刀么?怎么?不能御其飛行,偏偏還要借助這飛行法寶!” 顧朗是個不折不扣的劍修,原痕亦是!劍修自筑基開始便是御劍飛行。飛行用劍、戰斗用劍、劍不離身!因此劍修除了帶人行走之外,獨自一人通常是御劍飛行的,數十萬年以來,劍修御劍似乎已經結成了一個不變的傳統。 顧朗本也御劍而飛的。可兩年前得傳刀劍雙通的斬神刀之后。便將自己所用桃木劍封存了起來。 不遭容忍妒是庸才。得傳斬神刀,豈會沒有人妒忌?原痕雖說心悅誠服,可總有些吃味!是以看到顧朗飛行之時只能借助飛行法寶。便出言酸了他幾句。 顧朗也不多話,右手一動,斬神刀出鞘,指尖一劃,便將斬神刀橫著送至他的跟前。 原痕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看著停在他面前,刀刃之處閃著紫色電光的斬神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只一出手,怎么說,酸葡萄心理出現了!便覺得不一樣!就是覺得比自己那把飛劍要好! 顧朗的話本就不多,瞧見顧朗沒有絲毫反應,這斬神刀又如此停在他的跟前,只需抬腳一踏,便能御著斬神刀飛一圈,原痕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掌,雙眼發亮,向上一躍,心道:斬神刀,我來了!這么想著,他便向斬神刀躍去。 待躍至空中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顧朗淡淡的開口了:“斬神刀,是我昆侖的臉面!” 原痕一下子汗如雨下,那邊搖著紙扇裝風流的段玉頓時叉腰大笑了起來:“原痕師弟,昆侖的臉面踩不得啊!” 原痕空中一個急剎車,終究是險險,差點踩上了斬神刀,向右跌去。 “白臉小兒,你撞我做什么?”這一跌也是不巧,剛好跌至一位姓李的黑面金丹體修身上,他本就黝黑的臉面更黑了,狠狠的瞪了原痕一眼,用力將他一推,提步向前走去。 原痕被他瞪了一眼,又推了一把。正驚魂未定間,段玉行了幾步便走至他面前:“原痕師弟啊,你莫怪李師叔,只是不巧,他最最厭惡師弟這般的長相了!”他邊笑邊扇著手中的折扇,那表情活脫脫一個幸災樂禍 原痕一下子臉色鐵青!這位李師叔確實是最厭惡唇紅齒白的男子。昆侖群修雖說多數是獨身而修,可也有那么一部分是擁有雙修道侶的。這位李師叔年輕之時也曾墜入情網,與一位女修關系甚好,兩人相約一旦結丹便結成雙修道侶。 二人均是資質出眾,結丹也不過百年之間而已。兩人一前一后結了丹,只待時機成熟便舉行這雙修大典。奈何趁這段功夫,此女修出去接了個任務,便在那個任務中結識了一位同樣方才結丹的蜀山劍修,一時情熱,那女修未及稟報師門,便與那蜀山劍修雙修了! 事已至此,那兩人郎有情前有意,可憐這位李師叔苦等幾年,等來的便是這么個結果。還好他心智堅毅,不但沒毀了修行,反而更上一層樓,在數十年前的一場同盟切磋中將那位蜀山劍修打敗,也算掙回了臉面。那蜀山劍修的長相正是面紅齒白的模樣,這位李師叔自那以后便無比厭惡起白臉小兒來。 原痕這樣模樣的男修跌至他的身上,這李師叔自然不會給好臉了!出手自然不輕。 顧朗上前收了斬神刀,任那兩位留在身后,一步跨進了執法堂。 正端坐堂中信手翻看玉簡的那人,容貌秀美比女子更甚,卻自有一股氣質清華。聞得腳步聲,他抬起了頭,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回來了,比我想的要早!” “師尊!”顧朗上前兩步卻突然跪了下來,“我主動放棄了。鎖妖塔,咱們輸了!” “起來回話!”秦雅說著,寬大的衣袖輕輕擺動,顧朗只覺一股大力托身,整個人不自主的站了起來。 收了手,他看了顧朗一眼,淡淡的說了兩個字:“理由?” “我們……”顧朗低頭將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秦雅聽聞神色不變的點了點頭:“也算有理,這是掌門自己的選擇,他不會怪罪!” 顧朗收了斬神刀右手虛晃,一只錦盒躍然其上:“不過,僥幸我昆侖門中弟子得到了獵天環,也算不虛此行!” 秦雅卻是突然起了身,一步跨至他的身前,打開錦盒,那熒熒發著綠光的獵天環映入眼簾:“輸了鎖妖塔,得了獵天環,也不知這一場究竟是誰贏誰輸?”秦雅說著,揚了揚眉,一瞬間,那清冷的氣質中竟多了一分生動出來。 將錦盒閉上塞回了顧朗手中:“你匆匆前來,還未見過掌門吧,拿著錦盒去太阿峰拜見之后再來見我!” “是!”顧朗收了錦盒,抿了抿嘴,正要離開,腳步卻是一頓又道:“獵天環是明昭峰一位名喚連葭葭的外門弟子得到的!” “哦?”秦雅卻是向他微微偏了偏頭,等他的下文。 顧朗見狀,便心知師尊這是明白了,卻分分明明的要他說出來:“還請師尊早作準備!” “我知道了,你去吧!”秦雅嘴角勾起,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拍了拍顧朗的肩膀,“小心些,掌門之前來咱們藏劍峰牛飲了一杯茶水,脾氣或許不太好,你多擔待些!” “弟子去了!”顧朗說著,轉身出了執法堂。 聽聞顧朗出了執法堂理也沒理那兩人御飛舟而去,堂前只余段玉和原痕兩位小輩一個憤怒、一個輕佻的爭吵之聲。 右手做了個手勢,秦雅身邊憑空出現了一位身著黑衣的蒙面修士:“首座!”那人低低喚了一聲。 “明昭峰連葭葭,把這個外門弟子的資料拿與我瞧瞧!” “是!”那蒙面修士瞬間隱去,不過片刻,手中便出現了一枚青色玉簡,“全在這里了!” 接過只略微掃了一眼,秦雅眉間微微一動:“這么少?” “她的背景很簡單!”蒙面修士低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