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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貝殼壞掉了,給我重新找個好點的。”寄居蟹都不想住的房子,他居然要躺在里面,簡直是豈有此理。剛上岸的第一天,花枝覺得自己受到了賀澤西的虐待。賀澤西垂下眼睛,看著貝殼里癱著一動不動的花枝,無奈道:“你還有力氣嫌棄?”說完,賀澤西抬眼看了四周一圈。清晨的海灘還有幾分涼颼颼的味道,海風吹過來,賀澤西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干。他四下望了幾眼,沒找到啥好看的大貝殼,正準備讓花枝將就著,突然看見離他不遠處的一個礁石下面有個紅色的物體。圓柱形、帶著白色的紋路,形狀有點癟。賀澤西眼睛一亮,望著那個東西慢慢地開口道:“花枝,你有新房子住了。”………花枝不知道自己住了個垃圾,只覺得紅彤彤的顏色相當霸氣,很配他的形象,所以相當配合地就住進了易拉罐里。賀澤西不打算告訴他這個是什么東西,拿著一罐可樂走來走去比捧著貝殼要方便得多,所以他只告訴花枝這是一個被人不小心搞丟了的昂貴容器,里面曾經裝的是很多人喜歡的東西。賀澤西這樣一說,花枝就更覺得易拉罐比貝殼上檔次,心里對可樂罐子越發地滿意。離開了海灘,賀澤西來到了公路上。等了一會兒,看見遠遠的有車從公路的盡頭開過來,賀澤西側著身子站在路邊,然后朝著行駛過來的那輛汽車豎起了大拇指——這是一種友好的求載一程的方式。車很快停了下來,栗色發深邃五官的外國車主放下了車窗。打量了拿著一聽可樂的賀澤西許久,然后用外文問了幾個問題,十多分鐘后才接受了賀澤西的求助。上了車,賀澤西抱歉地問道:“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手機嗎?”“沒問題。”車主遞過自己的手機。“謝謝。”把花枝放在旁邊的車門門槽里,賀澤西抿著唇,看著已經解了鎖的手機,手指不由自主地緊捏著,心情像是踩上了云端上軟綿綿的云。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撥通了心中爛熟于心的那個號碼。垂著眼皮,賀澤西的心情七上八下。十分鐘后,賀澤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前面的男人。“沒有接通嗎?”前面的車主接過手機,隨口問了一句。“嗯。”賀澤西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心中卻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其實,沒有接通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這么快地去面對。汽車沿著公路一路前行,行道樹筆直地立在公路的兩邊,路旁,是一望無際平坦寬闊的田野,低矮的房屋,田野里不時會有一兩棵枝葉茂盛的橡樹,樹上幾只鴉雀。“朋友,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停了下來。順風車車主瞥了眼坐在后座沉默不語、皮膚蒼白地有些過分的黑發青年,提醒道,“已經到市中心了。”說完,他按下了車門鎖。輕微的一聲咔噠聲,賀澤西抬頭,跟前面這個好心的A國人說了聲謝謝,然后伸手拉開了車門。“祝你旅途愉快!”用的是帶著濃重異國腔調的漢語,不是很熟練,但是卻充滿了人情味。沒有過多的話,把賀澤西當成千千萬萬的異國流浪旅行者之一。司機打開車窗玻璃,朝賀澤西微笑,友善地揮了揮手,然后關上了車窗玻璃,繼續往前行去。他只是路過這里,他的未婚妻還在城市的另一頭等著他回去。賀澤西回他一笑注視著他的車離開,然后手里端著可樂往城中心走去。這里是A國,距離央國絕對算不上近的一個國家,民風淳樸,開放,并且充滿了浪漫情懷。但是賀澤西現在卻沒有精力欣賞這異國風情,他現在肚子很餓,需要找點吃的。然而令賀澤西感到尷尬的是,他現在沒錢——一分也沒有。上岸的第一天,賀澤西選擇搞兩天兼職賺錢……L城是個充滿了古典與現代化糅雜的大城市,城市建筑內部已經全部現代化,但是外表卻依舊保持著中世紀的風格,繁榮并且帶著歷史的厚重感。賀澤西捏著可樂罐,站在原地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內心一陣恍惚。一切都恍如隔世。花枝從小小的可樂罐口子里冒出了頭,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人類世界,皺眉盯了許久,然后非常看不起地哼了聲,小聲道:[你們住的地方真擠。]花枝語氣帶著不屑一顧,眼睛卻誠實地緊緊盯著周遭的一切,內心有點震撼。小小的人類居然懂這么多,還修了這么高這么大的人類巢xue……路上移動的是什么東西?路上的船嗎!!速度好快!“美麗廚房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耗油小烏賊的做法——主料,新鮮烏賊三個,西藍花半顆,調味料是鹽、醬油、料酒、耗油……我們先來將烏賊去皮和內臟,等一會兒我們要往鍋中放耗油……”巨大的廣場大銀幕正在播放美食廣告,系著圍裙的外國女主持人站在潔凈的廚房里一臉微笑地做菜,手中捏著的刀具鋒利無比,在她的面前,刀板上躺著三只被處理好的小烏賊和一堆切成絲的蔥姜蒜。鏡頭被拉近,為了強調美麗廚房所制刀具的鋒利,巨型廣場大銀幕給了主持人切小烏賊的鏡頭一個特寫。花枝趴在可樂罐的口子邊,盯著粘板上一動不動任人宰割的小烏賊,陷入了可怕的沉思——人類果然是一種極度危險的物種。這么想著,花枝黑著臉,緩緩地把自己藏了回去,抱著自己的十條觸腕安分地蹲在可樂罐底,花枝決定暫時韜光養晦……賀澤西坐在路邊的一張椅子上,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皺了皺眉頭,垂下眼睛開始靜靜地思考自己能做點什么事情。他的身份在央國比較特殊,不是很適合在別的國家工作……再加上沒有護照和身份證,算是個偷渡的,也許沒有老板敢要他。去黑人餐廳洗盤子倒是可以,但是那里面非常混亂……想到這里,賀澤西蹙起的眉頭越發地緊了。“兄弟,請問你手里的可樂喝完了嗎?”一個帶著nongnong的大碴子味道的聲音響起,賀澤西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出來,然后一抬頭,看見了頂著一頭亂糟糟臟兮兮爆炸雞窩頭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男人上身穿著有些發皺的西裝,下身卻配著一條大花褲衩子,腳上踩著一雙軍綠色的塑料涼鞋,三十來歲的樣子,滄桑的臉經歷了歲月的洗禮,看上去成熟而冷峻,眼神犀利,透露著對人生的執著。他的背上背著一條比人還高的編織袋,里面裝滿了各式各樣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