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所謂圣杯戰(zhàn)爭，在蕭筱看來更像一個惡作劇。

    無論輸贏都是一無所有，而其實最有意思的，大概是所謂Master與servant的過去。這里從頭到尾就沒有所謂的主人公，展開的其實是所有人的故事。

    而吉爾伽美什，是唯一沒有所謂煽情過去的人。

    被傳頌的過去不是沒有，卻沒有在這里有任何的體現(xiàn)，而且唯一的摯友....名字叫什么來著？

    “在想什么呢？里希特”

    蕭筱回過神，抬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此時的吉爾伽美什穿著一身休閑的便服，金色的頭發(fā)放了下來，顯得對方像個少年。蕭筱也同樣身著一條擺在現(xiàn)代看著極為普通的長裙，吉爾伽美什正單手攬著她的肩，兩人看著倒像是一對出門約會的小情侶。

    “沒什么”她隨口回應道，轉(zhuǎn)回頭看向面前的景色。

    撲面而來的就是許久不見的現(xiàn)代的氣息，表面上和平且車水馬龍的街道甚至讓蕭筱感到了些許不真實。

    這種宛如隔世的感覺讓蕭筱對自己所度過的時間趕到了懷疑，一種很強烈的違和感從心底升起。

    ——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因為剛剛分神頓下的腳步再次邁起，蕭筱極為自然的走在街道上，雖然明面上看著只有她和吉爾伽美什兩個人，但遠坂時臣他們一定在附近。

    現(xiàn)代如何蕭筱自然比吉爾伽美什清楚，這一點她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后者倒是也并不意外這一點，只是隨著她的腳步前進，同時了解著現(xiàn)代所擁有的東西。

    在這之前吉爾伽美什大概多少也從遠坂時臣那里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些知識，不過身為王挑剔的東西也能有很多，比如蕭筱在街邊買章魚燒的時候他的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嫌棄。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一旁等著蕭筱買完，甚至蕭筱在將章魚燒遞過去的時候他也張口吃了。

    這和蕭筱所了解的吉爾伽美什有些許不同，至少在她的記憶中，吉爾伽美什傲慢、目中無人、控制欲很強，暴力對他來說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也絕對不允許有人勃逆他的意思。

    可是現(xiàn)在的吉爾伽美什應該有的這些特征卻全然沒有。

    即便是一開始在蕭筱問他是誰的時候有過憤怒的情緒，卻也沒有實質(zhì)性的傷害到她。可以說，吉爾伽美什從一開始對待她就像是呵護著，寵愛著。

    ——是她忘了什么嗎？

    這大概是唯一的解釋，若非如此，對方?jīng)]有理由對她這么好。

    她多少有著試探對方的意思，想要知道對方對自己的縱容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不是說她不珍惜現(xiàn)在的寄主，而是她還沒完全將對方當做自己的寄主。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感，明明對方是她現(xiàn)在寄主最好的選擇，卻偏偏生不起這種情緒。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拒絕對方。

    她可以理所當然的享受對方對她的好，因為那是對方自愿的不是嗎？既然如此，她為什么要拒絕。

    比起別人的看法，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愉悅。

    享受的這一點，吉爾伽美什或許比她更在意。

    最后兩人在一家看上去很高檔的餐廳吃了晚飯，最后回到了所住的房間。

    蕭筱懶懶的靠在吉爾伽美什的懷中，手中拿著的是遠坂時臣送過來的手機，她的手指劃過界面熟練的搜索著網(wǎng)上的訊息，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而吉爾伽美什手拿著一杯紅酒慢慢的品嘗，也不干什么，就看蕭筱看的東西。

    蕭筱很快就確定現(xiàn)在的吉爾伽美什對這個世界的文字并不熟悉，不然不會在她輸入吉爾伽美什的名字時還能毫無反應。

    她看過網(wǎng)絡上寫的有關他的傳說，良久之后她合上了手機。

    “吉爾伽美什”蕭筱叫他。

    “什么？”男人慵懶的聲線傳來，問道。

    “你想用圣杯實現(xiàn)什么愿望？”蕭筱問。

    的確原著中他只是覺得圣杯是屬于他的寶物所以才會參與戰(zhàn)爭，但現(xiàn)在蕭筱卻覺得他是有愿望的，所以她才會這么問。

    而回應她的不過是沉默，她抬起頭，看向了沉默中的男人。金發(fā)的男人也低頭看著她，或者說他一直都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她。

    吉爾伽美舍血色的眸中是束瞳，平時的時候帶著極為明顯的侵略色彩。在有關吉爾伽美什的傳說中，倒是有看到過這雙眼睛就會化為石頭的說法的。

    可是此時他的瞳孔中卻沒有太過銳利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思議的柔和。

    ——然后吉爾伽美什低頭親了她一口。

    他并非是親在蕭筱的唇上，而是親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這讓蕭筱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再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然后她聽到他說“若是圣杯真的能實現(xiàn)愿望，我....”

    蕭筱睫毛微顫，后面的話吉爾伽美什沒有說下去，顯然并不想讓她知道他的愿望。但讓蕭筱意外的不過是她沒有想到，吉爾伽美什真的有愿望。

    蕭筱沒有再睜開眼睛，而是靠著對方睡了過去。

    身陷的懷抱很溫軟，抱著她的人也很安分，讓她用最舒適的姿勢躺在他的懷中，然后用手指順著她的發(fā)絲，帶來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恍惚之中她似乎聽到了馬蹄的聲音。

    蕭筱睜開眼，仰頭看到的是冰冷的血色的束瞳，就這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之后視線之中徒留的就是下一秒就會踏過她身體的馬蹄。

    但是這一幕終究沒有到來，在她虛瞇起眼睛想要躲開的瞬間，眼前的場景變換，這一次似乎是在宮殿之中，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帶著的是憤怒，伴隨著對方冷酷的聲音響起，她聽到他說——

    “雜修，跪下！”

    然后就是喉嚨被手掌禁錮住的感覺，和近在眼尺的對方的臉龐。那種不容任何人勃逆的神情極為真實，蕭筱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微微揚起了嘴角。

    有的時候人身處夢境也依然知道自己在做夢，只是不知道怎么讓自己醒來，這大概就是她的夢境，亦或者是她遺忘的記憶。

    她對面前的場景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或者說，夢境中的這個，才應該是吉爾伽美什。

    面前的場景再次消失，這一次，她站在清透的湖邊。在前方的不再是吉爾伽美舍，而是一個綠發(fā)的少年。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蹲在湖邊，白皙的手掌劃過湖面，帶來些許波紋。

    陽光正好，反而照的對方有些虛幻，可是蕭筱卻無端生出了幾分眷戀。

    少年在說話，他的聲音清澈，與她說話的時候更是帶著十足的柔和。只是蕭筱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她猜想那大概只是日常的閑聊吧。

    “里希特”

    蕭筱的腳步走近，終于聽清了他在說什么，但視線所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