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沒有事了。”

“不行。”殷成瀾聽見，立刻拒絕了。

靈江道：“雖然水里看起來很清澈，但也有可能是有什么東西蒙蔽了我們的眼睛，我懷疑池底一定有什么東西是我們看不見的，否則一個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我想下去看看。”

殷成瀾眉頭緊鎖，臉色不善道：“我不答應(yīng)。”

靈江平靜的說：“我自己做決定。”

“你——”殷成瀾和靈江的目光在半空中狹路相逢，激烈的碰撞著，誰都不肯退讓，殷清漪從擔(dān)憂中回過神，想到靈江剛剛的話，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她不知道該勸誰，只好握住了靈江的手。

靈江沖她笑了下，說：“我和他商量。”然后不由分說推著殷成瀾往遠(yuǎn)處走了走，直到看不清他們，才停下來。

一到地方，殷成瀾便道：“如果你被帶走了，我怎么找你，那下面有沒有危險，都是你的猜測。”

靈江說：“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們從長計(jì)議，我......”殷成瀾話沒說話，就被俯下身來的靈江吻住了。

這個吻格外纏綿漫長，唇舌糾纏，靈江單膝跪在他身前，摟住殷成瀾的脖子，后者坐在輪椅上微微向前傾著身子，握住靈江的腰。

一吻結(jié)束，靈江在他唇角留戀的舔了舔，像小獸飽餐之后吮允手指：“你聽我說，他們能讓信鳥傳訊，說明他們沒死，只是被帶到了什么地方，他們在那里出不來，但可以召喚信鳥傳信。所以讓我看看池底有沒有玄機(jī)就知道了，而且即便我也被帶走，也不會像他們一樣被困住，信鳥能進(jìn)去，我就能出來。”

殷成瀾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卻難以放下心任由他去。

靈江只好說：“在我腰上栓根繩子，如果有異常，你們就立刻拉我上來，行嗎。”

殷成瀾眼角繃成一條鋒利的線，抗拒之意很明顯，靈江不催他，等了一會兒，殷成瀾筆挺的脊背一松，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

回到水池邊上，天邊已經(jīng)有朦朧之意，水面緩緩氤出淡淡的白霧，里面的情況又看不出來了。

白天沒法下水，他們只好趁天亮在周圍搜索起來，但除了大大小小泛著熱氣的小池子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靈江本想看能不能尋到一片冰蛇的鱗片，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殷成瀾沉著臉，坐在空地上看著靈江，殷清漪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方向望去：“靈江是個好孩子。”

殷成瀾苦笑的勾唇，就是太不聽話，從懷里摸出那只小布包遞給他娘：“這是他之前想送您的見面禮，一直沒機(jī)會給您。”

殷清漪驚訝，打來布包，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尾發(fā)帶，用銀色細(xì)緞裁成，暗繡銀紋包邊，最奇的是緞帶的兩端并非琉璃珠子或流蘇，而是一小把淡黃色的羽毛——細(xì)絨的小羽毛簇?fù)碇鴥筛恋拈L羽，陽光照在上面，給羽毛鍍了一圈細(xì)碎的鎏金。

殷成瀾之前未打開過，現(xiàn)在看見也是一愣，神色莫名的盯著他娘親手里的緞帶，想起靈江似乎有一段時間沒幻回原形了吧，這上面的兩根長羽若是他沒看錯，應(yīng)該是靈江身上那一把張開如蒲扇的小尾巴。

這份心意可真是下了血本，怪不得不肯幻原形，原來是小屁股禿了。

殷成瀾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瞅著緞帶，竟然有些舍不得給了。

疆北的白天很短，很快天就暗了下來，但那些池子中仍舊白霧綽綽，估計(jì)還要時間等。

果不其然，等夜色過半，池中的水還是熱的，煙霧卻一點(diǎn)點(diǎn)淡了，然后很快散進(jìn)了夜幕中。

月光盛飛如瀑，將一只只小池子照的發(fā)亮，靈江往自己腰上系繩子，被殷成瀾接住，在他腰間打了個緊實(shí)的死結(jié)。

系好后，殷成瀾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他，眉心有一道深壑。

殷清漪憂心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靈江點(diǎn)點(diǎn)頭，無意間看見她發(fā)間系著的緞帶，臉頰微微一紅，連忙避開了眼。

靈江脫了外罩的紗衣，站到了一只能容納四五個人泡進(jìn)去的池中邊，抬頭看著殷成瀾，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不想說點(diǎn)什么？”

殷成瀾伸手，拉下他的脖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在他眉心一吻：“去吧。”

靈江聽見周圍有人抽氣聲，挑起一端的眉毛，心滿意足的轉(zhuǎn)過頭，不再廢話，果斷的跳進(jìn)了水里。

就在他帶著繩子入水的一瞬間，殷成瀾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了起來。

水是熱的，很舒服的溫度。

這是靈江跳進(jìn)水里的第一感覺，他扭頭回望身后，看見岸上被水波扭曲的眾人也正緊張的看著他。

他拉了下腰間的繩子，示意自己沒問題，然后往深處游去，其實(shí)這些池子用rou眼看，當(dāng)真是不危險的，水中的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下沉了幾丈，到了池底。

池底堆滿了黑色的鵝卵石，石縫之間晃動著墨綠色的水草，靈江將池底摸了一遍，發(fā)現(xiàn)池底似乎真的只是池底，沒有障眼法，也沒有夾層。

那從這里消失的人去哪了？

正當(dāng)靈江摸著鵝卵石疑惑時，忽然他的手邊冒出了一串氣泡，好像有什么東西擦著他的手腕游過，而氣泡就像是一條魚大力擺尾時產(chǎn)生出來的。

靈江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是什么，但奈何在水中即便他用盡全力，能看請的地方也不過十寸的距離。

但他已經(jīng)確定了這水中一定是有東西的。

會是那種不知名的蛇嗎？靈江屏著一口氣，默默的想著。岸上的人大概是見他久久沉在水底一動不動，就拉了一下繩子，靈江回拉一下，打算先回到岸上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就在他轉(zhuǎn)身要上浮的時候，忽然有什么東西纏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水底拽去，那東西摸不出是什么感覺，就好像是一股更為激烈的水流纏住了他的雙手，死命的將他往水底拉去。

靈江猝不及防被拽住，身子跟著往下快速沉了下去，僅僅是瞬間，就將他又拽到了池底，他的手很快被按到了鵝卵石上，但讓他驚訝的是方才石頭堅(jiān)硬的觸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模模糊糊看見自己的手竟然穿進(jìn)了鵝卵石里，然后摸到了什么東西。

就在靈江猛地下墜的同時，岸上的人開始抓住繩子將他往外面拉，兩方勢力撕扯著靈江，他感覺腰間一陣疼痛，掙扎中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石頭里摸到什么了。

是風(fēng)。

石頭里有風(fēng)，所以池底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方寸之大。

靈江眼里一喜，屏緊氣息，雙臂猛地扯動一下，感覺到纏著他的氣流松了一瞬，借這個瞬間，靈江迅速轉(zhuǎn)身往水面游去，同時，無數(shù)條氣流緊追不舍纏上了他的腳腕、小腿。

他一下子浮出，只來得及大聲說了句“石頭是空的”就被已經(jīng)纏到腰間的氣流給狠狠拽進(jìn)了水里。

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