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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的眼里。 可這家伙明顯心知肚明,即使那家伙沒有事無巨細的和盤托出,至少也根本沒有隱瞞他的存在。 此時霧仁沒由來的突然回憶起幾百年前的一些相處細節,那家伙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老是聽著聽著就露出一副思念的神情,并且嫌棄他說話,并公然表示聽他的聲音自己難受。 當時他不明所以,但聯系到現在的情報—— 霧仁黑色的瞳仁頓時擴散出一片血液般的腥紅,就像月下喋血的狼一樣,他的聲音變得空靈而陰森,聽在跡部耳朵里,明明和自己一樣的音色,但自己卻是永遠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的。 這種認知讓跡部很高興,不管再怎么像,終究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就連重疊或者類似的地方都是一時的錯覺而已,這讓他心里沒這么膈應。 就聽霧仁到“是我的錯,變成人類也同時染上了一些屬于人類的壞習慣,果然最能慰藉自己的還是鮮血迸濺生命悲泣的聲音。” 而不是聽人在臨死前的喋喋不休—— 話才說完惡鬼的鐵棒就憑空出現在他手里,少年纖細的身軀看上去根本不是能駕馭那種沉重武器的存在。 可在他手里卻如同可有可無的負擔一樣,對方讓人反應不及的速度就是能全然掌控一切的證據。 連眼神一錯的空隙都沒有,下一瞬跡部就看到原本數米開外的人已經近在咫尺,那根本不像是跑過來的,就如同瞬間移動一般。 扭曲嗜血的笑意掛在那種蒼白俊秀的臉上,顯得格外恐怖猙獰,霧仁看著那家伙臉上的表情,眼睛漸漸睜大,里面是無法掩飾的驚訝。 蠢貨,恐怕死亡之前,他的腦子里還沒有完成對這個疑惑的解讀吧? 為什么會這么快,發生了什么?諸如此類遜得要死的想法。 想到此霧仁眼里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果然一開始就該如此,省得聽他聲音弄得一肚子氣。 然而下一秒,他唇角的笑容就僵硬了,換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的人變成了自己。 只見跡部的鐵棒停在距離跡部的腦袋還有十來公分的距離,就再也無法寸近,與之相接觸的地方,迸濺出幾絲像火花一樣的東西。 “雖然知道一時半會兒安全無礙,但是連躲避的時機都沒有,確實讓人有些無力呢。” 跡部緩緩開口,說著無奈的話,但語氣里卻毫無命懸一線過松一口氣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霧仁這才明白,應了他一開始那句話,這家伙不光是知道自己,且準備之充分是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真正的等了他好久的樣子。 屏去臉上丟臉的不可置信,霧仁的眼里閃過一絲玩味“有趣,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類能夠制作出這么強力的紙符,真難得。” 他也不是不識貨,人類的術法他見得很多,蓋因以前被組團討伐的次數太多,對于除妖師和陰陽師那套,他就算不精通,也基本的理論。 說到底靠靈力催動的術法,萬物之間也是一通百通。 跡部對于他瞬間看破自己底牌的事實并不以為意,甚至贊同的點點頭“那家伙對付妖怪的本事確實值得一看,不過對付你這樣的家伙,我們可不會傲慢到這種程度。” “高興吧,這是本大爺唯一覺得你能稱道的地方。” 霧仁被氣笑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明知道他的能力卻不知死活的家伙,比起從前那些擁兵自重就狂妄得找不著北的蠢貨還要討厭。 他收回鐵棒,猝不及防間又猛然襲去,還是被牢牢的擋住了,但這次他卻不以為意—— “你以為老子宰過的除妖師有多少個?這種類型的花招難道就讓你覺得安全無憂嗎?”說著他就有沖著跡部砸了兩下,依舊沒法突破,霧仁還是全然不急。 “就讓我來告訴你,這種搜集珍奇異寶費神費勁做出來的防護符咒,確實很好用,能抵擋得了老子的,不提制造它那家伙的造詣,其中制符的時機和材料也是嚴苛到可遇不可求。” “你能得到一張算你走運,可是再便利的符咒也只是死物,除非能自行吸收靈力補充抵抗攻擊時的消耗,不然終究會有崩潰的時候。” 說著他嘲諷的像看垂死掙扎般的小丑一樣看著跡部,然后又是幾個連續的攻擊“你知道之前我破開這種符咒之后,是怎么收拾里面的人的嗎?” 咧出一個屬于惡鬼的獰笑“既然想做烏龜,老子就掀開他的烏龜殼,但是人類沒有龜殼,那就有天靈蓋代替了。” “紅色的血和白色的腦漿濺了人一身,雖然煩人的要命,但是無論做多少次,都不會膩啊,那絕望哀嚎給我帶來的快感。” 這一刻,即使還保留這霧仁的容顏,這個存在卻完完全全被當初那個無不做的惡鬼那一面所占據。 只消一眼,就讓人膽寒欲裂的存在,這就是誕生之初就讓大國主流淚感嘆不應存在于此世的邪物。 可跡部在如此近的距離全面感受這非人能承受的威壓,卻仍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霧仁就越火大,攻擊的頻率也就越強。 然而此時跡部終于開口到“都說了我們不會以傲慢的不謹慎來揣度你,唯一且僅存的閃光點,只要瞄準只一點對付就足夠了,但前提是并沒有全然的萬無一失,所以你為什么會認為單憑區區一張符咒,就成了本大爺唯一的依賴呢。” 眼見霧仁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跡部勾唇“安心吧,確實關于對抗的符咒只有這一枚,也沒有可以用來偷襲的東西,畢竟本大爺沒有靈力,也無法靈活的利用那些東西。” “拿不適合自己的武器,是戰斗中的大忌,之所以帶著這個,只是為了爭取說話的時間而已,畢竟不聽人說話是妖怪的惡習,不能指望變成了人就能里面摒棄根深蒂固的東西。” “哈哈哈……”霧仁像聽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想著開玩笑,有時候老子不得不佩服人類的幽默。” “怎么?你覺得你能憑借談判保住性命?真是螻蟻的自命不凡。” 他是真的覺得好笑,世道變了,以前無論什么都是憑實力說話,強者為尊。 其實現在的規則也一樣,但大家都太強了,要是一起發力那不是以前的戰爭一樣毀一兩個村莊燒幾個森林的事,要搞事大家都得完犢子,所以溝通和談判變得重要起來。 可這些依舊是建立在本身的實力之上的,但偏偏很多人就是腦子壞掉了,本末倒置。 此刻霧仁對于這家伙除了咬牙切齒的憎惡居然還多了一絲憐憫,看不清楚現實的家伙總是那么異想天開。 殊不知跡部心里也是這么看待他的,雙方在對方的心目中互為傻逼,誰都不欠誰。 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