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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輝蝠是時諶的異能,和他的精神有直接的聯系,處長從未有過這種連輝蝠都受到影響的劇烈情緒,葉櫻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處長……發生什么事?”時諶緩緩抬起頭看著她,周身塌下一片令人喉嚨緊縮的陰郁氣場:“我當著嘉嘉的面被殺了?!?/br>葉櫻驚得吸氣,“那聶先生……”時諶沒再猶豫,赤著腳躍下融艙徑自往外走,身上的襯衫都已經讓冷汗全打濕了。“您去哪?”葉櫻拿了時諶的制服外套給他,跟在后面追問道。“去審判庭搶人!”時諶聲色兇狠。聶嘉被困在審判庭里太久了,他在輪回中陪了聶嘉好幾世,清晰分明地意識到自己就他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現在他當著聶嘉的面被殺了,對于聶嘉來說的沖擊有多大,時諶光是想一下就心疼不已。最重要的是,他的聶嘉是個膽小鬼,即便是在虛擬的世界里經歷的生離死別,也有可能讓他又躲進了自己的殼里。葉櫻慌了:“可我們這邊證據不足,您直接去搶?那是犯罪啊,會有什么后果您想過嗎?”“老子又不是神仙,管不了那么多!”時諶腳下大步流星,回應葉櫻的語氣里多少添了一絲不耐煩。葉櫻頓時也不敢再多問,她也攔不住自己上司要做什么,只能讓人去通知了時殊。邊境軍團會議室里,長發披肩的女人正雙腳搭在長桌上睡覺,肩上的軍銜顯示她是名手握軍權的戰斗少,此時一屋子人都在緊張議事,只有她軍帽蓋在臉上睡得正熟,那一身痞氣頗有些時諶的味道。“時少將!”有人砰地推開會議室的門,沖了進來。時殊一歪頭,軍帽掉在地上,睡眼惺忪地看著來人身上的制服:“信息安全處的?怎么,我哥有事找我?”“我們處長去審判庭了,說是一秒都不想等了,現在要直接去搶人!”審判庭三個字像兄妹倆之間的暗號一樣,時殊聽完蹭地就跳了起來,雙目圓瞪:“什么!”一屋子人不明所以,緊張地看著他們的上司。“把肩膀上有黑星的都給我叫進來!”時殊眉間盛滿怒火。話音剛落,長桌邊的校級軍官們肩上沒星的立刻出去了,無一人敢詢問,不久又陸續進來數名氣場森冷肩上一排黑星的軍官,“將軍!”“帶兵,跟老子去圍了審判庭!”時殊霸氣側漏一揮手,跟要上戰場一樣。“是!”軍官們整齊劃一的應聲震得安全處的人耳朵發麻。他有些慌張:“少將,您不去阻止處長???”看這架勢,是要助紂為虐啊。“阻什么止,審判庭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他們敢動我大哥和我未來大嫂一根頭發,老子就把審判庭夷為平地,區區一個審判庭,出什么事我時殊都擔得起!”安全處的人快哭了,這是要真出大事了啊!聶嘉再次醒來時,曾經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短暫虛無的夢。他被困在合金血殖艙里,全身浸在淡黃的溶液中,睜開眼睛時,冰涼的液體往他眼眶中涌動,眼前氣泡翻滾,腦中只有呼吸機沉悶的聲音。“你醒了呀,罪惡值超過死刑最高標準的三倍,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一名穿著審判庭制服的金發男人湊近聶嘉,他敲了敲艙身,眼中蘊含著病態的興奮對聶嘉說:“這說明,你現在是個完完全全的怪物!”聶嘉臉色蒼白,神情顯得疲憊異常,他聽著這人的諷刺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在血殖艙中沉沉浮浮,呼吸沉重卻十分均勻。這人卻不依不饒地笑了兩聲,回身在抽屜里翻找起了什么,不久拿著一把染血的士兵牌轉身回來,叮叮當當一大串,貼在艙身讓聶嘉近距離直面這些士兵牌。房間里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似乎很是好奇聶嘉會有什么反應。“你知道這是什么嗎?你肯定知道,這些士兵牌上的名字你再熟悉不過了,我希望你沒有因為在虛擬世界中度過的時間太久而忘記了?!彼砥鹨黄凉M了干涸血跡的士兵牌,用指甲刮掉血漬,看著上面的名字饒有興致地哼出一個尾音上揚的音節:“明妮·卡維爾,我記得她,一位金發美人,她美得令我印象深刻,我甚至還能回憶起她頭發上的香味,你信嗎?可惜,她的頭被砍掉了。還有這位,飛斷。他似乎是你們自由軍團的團長吧?可惜實力不怎么樣智商也不行,竟然率領整個自由軍團來救你,卻在此全軍覆沒。你知道你的團長是怎么死的嗎?他被撕得稀巴爛碎,那場面可真不怎么好看?!?/br>他殘忍地用溫柔得仿佛講睡前小故事般的聲音給聶嘉一個一個的羅列每片士兵牌上的名字,和每個人的死因。聶嘉的眼中緩緩出現了一些殺機,不再是疲憊的半闔著,他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金發男人,目光兇狠得令人畏懼。圍觀的人有些心驚rou跳,也有人發現了聶嘉右眼的異變,那冷冰冰的尖細豎瞳看著只叫人心里發慌。“啊,還有這個人,艾利克斯……”金發男人還在繼續悉數,下一秒聶嘉的手臂砰地刺穿了血殖艙的單晶窗口,一把扼住了金發男人的喉嚨。溶液從破碎的窗口涌出流了一地,金發男人滿臉漲紅被聶嘉提得雙腳離地手中士兵牌散落,他掙扎劇烈,可審判庭是司法機構內部少有戰斗人員,其他人根本就不敢上前去救人,只能呼叫警衛。聶嘉指尖用力,咔嚓一聲脆響,金發男人腦袋歪在一邊斷了氣,松手后便立刻摔了下去動也不動,再無剛才囂張的氣焰。聶嘉蒼白的手臂又順著小窗口緩緩縮回了血殖艙里,再無動靜,室內安靜一片,其他人驚愕于這突如其來的劇變,一時竟有些不敢亂動,顫栗地遠遠看著血殖艙那個黑漆漆的窗口。“恭喜你們,把我成功塑造成了你們想象中的怪物,開心嗎?”聶嘉沙啞的聲音低低地從血殖艙里傳出來。轟地一聲,整扇合金艙門猶如爆破般橫著飛出去,鏗地嵌進墻壁里,沖擊力之強把墻壁都直接給鑿穿了,室內的人被這劇烈的動靜嚇得驚慌大叫。隱約的黑氣和艙內的溶液一起涌出來,聶嘉一把扯掉了臉上的呼吸器踏出艙門,他的氣息沉重綿長,伸手把濕潤的頭發用指尖梳到腦后去,露出整張蒼白俊美的臉孔,和一臉倦意。“公訴組的成員在哪?”聶嘉看了散落一地的士兵牌一眼,并沒有去撿,目光像在打量物件一樣看著面前的幾個人。“他們手里有、有別的案子……我們不是公訴組的成員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我、我們只是……”“你們是搭建一個又一個折磨我的世界的程序組嘛?!甭櫦紊n涼一笑,彎腰撿起了地上一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