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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諶出去了才滿臉張紅地探出腦袋看了看,正要問軍營中的情況,外面忽然響起云麾將軍的怒吼:“時統領!你要是再不讓我們進去,那就只好動手了!”說著一眾傻大個們兇神惡煞地沖進了進來,似乎是想不到里頭竟然沒有阻力,進來時還踉蹌得差點滾在地上,抬頭就看到大王正半靠在床邊神情不解地看著他們,旁邊站著個宮女般乖巧的玄甲。姬佳容也混在里面,看到聶嘉已經醒了,登時整理儀容跪地,“大王醒了?微臣等擔心大王龍體故才闖進來,請大王降罪。”“請大王降罪!”將軍們齊聲請罪,見大王平安無恙,懸了一天的心也終于放下了。“起來吧。”聶嘉漠然一抬手,也猜到了一二,問道:“軍中情況如何?”云麾將軍趕忙道:“回大王,先前感染瘟疫的士兵已經痊愈,所使用具也都一應焚毀包括麒麟河的尸體也處理了,請大王放心。”姬佳容道:“靜王也讓時統領命人關押了起來,如何處理還請大王定奪。”“先關著吧。”聶嘉沒空去管君長悅那白眼狼,問起鹿臺情況。趙無傷今天中午就到了鹿臺,先是派了信使來交涉,此時燕軍的心態穩如磐石有大王率領必將攻占齊國,誰還要跟趙無傷談判,登下效仿前三次,直接殺了信使,要戰便戰!聶嘉一聽倒是沒什么值得他特意擔心的了,便揮手讓他們退下。云麾將軍還想再說什么,還沒張口,外頭便響起一道狼吼:“誰讓你們進來!”第81章主角必須死時諶回來了,將軍們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聶嘉失笑,將身旁的玄甲譴退向時諶招了招手。時諶沖將軍們狼狽的背影揚了揚拳頭才一把放下門簾,端著吃食回到聶嘉身邊喂了他一頓好吃的。兩人閑話著,吃過東西后聶嘉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時諶牽著他下床在軍營散步。兩人自是有數不清的話要說,也沒讓人跟著,就手牽著手在閑話,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士兵虔誠崇拜的目光。“信仰的力量很強大,這場仗,趙無傷輸了。”時諶摩挲著聶嘉的指尖,帶著聶嘉在清涼的麒麟河邊散步消食。“齊錦羽還在我手上,他當然贏不了。”聶嘉一笑,仰頭看著時諶的側顏,輕輕道:“你似乎同小時候不大一樣了。”時諶靠河邊一塊大石上,將聶嘉拉過來抱在懷里,下巴往他肩上一杵,像條沒吃飽的大狗,“你也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聶嘉有些心虛地微微抿唇,趴在他肩上沒說話,只感覺到時諶溫柔的摟緊了他的后腰,低沉地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的大寶貝兒終于會咬人了。”說著大手在聶嘉后腦撲棱了兩把,一副欣慰老父親的模樣。聶嘉終于舒心地笑起來,轉頭在時諶臉上啾了一口,輕輕說:“我愛你。”時諶瞅著他,“不夠,再多說兩句。”聶嘉便趴在他肩上嘰嘰咕咕了半個晚上。麒麟河邊兩人情意正濃時,君長悅被送回凱旋城看押了起來,大王畢竟沒下令要殺了他不知道要如何處決,君長悅被軟禁在西北王府的這段時間倒還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只不過不能踏出房門罷了。他心急如焚,如今民心盡失他尚且還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遠在涿鹿的司空寒。誰能想到他王兄的血竟然有如此功效,將人生生從地獄拉了出來。現在凱旋城和西北軍都視他為真龍下凡,司空寒這個名字早就被遺忘了,可這一切司空寒都無從得知。該怎么辦……君長悅徹夜不眠,著急得喉嚨都上火了。此時他身邊沒有可用的人,下午誆騙了西北王府的一個仆從找來了一只信鴿,簡單幾筆將情況描述完,那信鴿乘載著他所有的希望被放了出去。可那潔白的信鴿還沒飛越西北王府,就被一根漆黑的袖箭猛地射穿了心臟,當著君長悅的面直墜。玄甲老九收回手臂,面無表情地將袖子放下來遮住腕上那精巧的機關。姬佳容誰走過去將死鴿子撿起來,眸中含著火星子瞧過去。君長悅臉色蒼白,猛地后退了一步講門關上。區區一扇房門,哪擋得住姬佳容,歸德將軍上去一腳就踹開了,嚇得君長悅驚叫一聲,肝膽俱裂。“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堂堂靜王,大王向來對你疼愛有加,你為什么一定要行此等狼心狗肺之事,勾結反賊,謀朝篡位,大王對你還不夠好嗎?”姬佳容怒氣勃發地將那只死鴿子摔在君長悅腳邊。君長悅被鎮住,王后躲了躲,沒說話。“若不是大王尚且沒有處置你的打算,我定然一刀劈了你!”姬佳容怒道。“他不過是救了八百人……”君長悅不甘地說:“可他殺了多少人你可知道嗎?”“謀逆犯上的人,自然該死。”姬佳容上前一步,明明是美艷的女子,可那一身虎狼之氣卻是震得君長悅連連后退,“你沒有資格來評判大王,你在大王的羽翼下平安成長,幼時大王甚至為了你雙腿盡廢,即便大王是這世上最歹毒邪惡之人,你也沒有資格指責一二。像你這樣的白眼狼,在凱旋城定會被剝皮抽筋!”君長悅看著地上的死鴿子沒說話,姬佳容下令杖斃了那個給他找信鴿的仆從,郡主許久未歸,一回來就動了怒,嚇得西北王姬正雨都沒敢多嘴問她是否還習慣軍中生活。晚上君長悅寫給司空寒的信就奉到了聶嘉面前。聶嘉兩指一展,掃了一眼就用燭臺燒了。“大王是不舍靜王嗎?”姬佳容忍不住問,她實在不知道大王還留著那白眼狼干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聶嘉淡淡道。姬佳容并不是很理解,但也識趣的沒說話。時諶去鐵騎軍隊替聶嘉巡視了,此時不在王帳內,云麾將軍才斗膽說:“大王,微臣有些疑慮不知當不當講。”“你覺得不當講你就別講了。”聶嘉說。云麾將軍梗著脖子道:“那微臣就一定得講了。大王昏迷那日,微臣等擔憂大王龍體但卻被時統領擋在外面,便是軍醫都不準進。微臣覺得,大王是不是太過放權給時統領了?若有一日時統領成為第二個司空寒,他若是要對大王做什么,恐怕微臣等都不知道。”聶嘉聽完一哂,那唇邊笑色并沒有醍醐灌頂的清醒,反而充滿了掩飾不住的的香甜。“瞎cao心,你們反了他也不會反,出去吧,時諶也快回來了,當心他揍你們。”聶嘉說。云麾將軍還想再說什么,一聽后面那句登時站起來拔腿跑了。姬佳容忍不住笑道:“微臣告退。”出去時正好遇到夜幕下走來的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