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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費毓今天晚上回國,他更知道這種事兒,與其讓費毓從別人口中知道,不如自己先說清楚。“你說什么?”彼時的費毓剛從機場回來,還沒喝口水,蘇燕豐就找上他說忍不住去找了鄭之南麻煩,教訓了他一頓。蘇燕豐看到費毓凌厲的眼神,心中一緊,繼續道:“我知道我背著你這么做不對,可是我一想到他那么惡心就忍不下這口氣。”費毓脫下西裝外套,看一眼蘇燕豐,嘆了口氣,忍下翻騰的內心,語氣平靜地問他:“你對他做了什么?”脫下外套后,費毓坐到了沙發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敲斷了他的手臂。”費毓瞬時抬眸看向蘇燕豐,放下杯子站起來說:“你敲斷了他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他這雙手對于他來說有多重要?!”費毓怎么都沒想到蘇燕豐會這么狠,他以為,頂多是不傷筋動骨的打他一頓,畢竟維維是他的孩子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也的確隱瞞了他。蘇燕豐看到費毓不贊同甚至是惱怒的神情,不甘心道:“你覺得我惡毒?可他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更惡毒?簡直是沒有良知!而且他還特別有恃無恐,我一氣之下就敲斷了他的手臂。”費毓拿起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對蘇燕豐冷冷地說:“燕豐,我感激你當初的提醒,讓我發現了我從未想過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關于鄭之南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插手。”看到費毓生氣了,蘇燕豐不敢反駁,聲音低低的回了一句:“好”然后看到費毓拿著衣服往外走,問了一句,“你要去哪兒?”“去見他。”去見他,為什么?他都對你做了那么惡心的事情,你還要去看他?他配嗎?蘇燕豐有些不敢置信,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費毓腳步匆匆的離開。費毓來到醫院的時候,鄭之南接完骨已經被送入病房休息,等待明天打石膏,費毓沒想到蘇燕豐會這么沖動,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一邊覺得蘇燕豐也是為他出氣,只是太莽撞,可事實上,一切都是他自己調查出來,根本還沒有蓋棺論定,沒有道理不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雖然孩子是他的沒錯,可萬一有內情呢?時至今日,費毓一想起從前他們的曾經,就無法把那個少年和心機深沉,惡毒沒人性聯想起來。不應該的,他不是這樣的人。鄭之南看到費毓過來,眼神里都是恨意,毫不遮掩的恨。費毓只看到了鄭之南眼里的恨,那里面除了恨,唯獨沒有愧疚和不安,這反倒讓費毓更加不敢確定這件事就如他一開始猜想的那樣。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費毓走到病床前,看到一臉蒼白,閉上眼睛不去看他的鄭之南。費毓坐到床頭說:“你的手怎么樣了?我剛知道燕豐找上了你,我很抱歉。”因為手臂還在疼,鄭之南因為隱忍額頭滲出了汗珠,費毓下意識拿出紙巾去幫他擦汗,但被鄭之南躲開了。費毓說:“之南,你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對我?”明明,你隱瞞了維維是我孩子的事情,卻還如此強硬?費毓再好的脾氣也有些不解和惱怒。明明他才是那個被欺騙被耍弄的人。鄭之南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聞言勾起了一個冷笑說:“你以為在這件事上,只有你是那個一無所知的人嗎?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應該是已經發現維維和你有血緣關系了對嗎?”雖然鄭之南抗拒,但費毓還是一意孤行地將他額角的汗都擦干凈,無聲的對抗,聽到他的話嗯了一聲。鄭之南睜開眼,伸出完好的左手對費毓露出個淡淡的笑容說:“幫我剪一下指甲。”理所當然的像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誤會,沒有恨。該死的,雖然他臉色蒼白,但那笑容卻依舊奪目,讓人移不開目光,費毓沒有絲毫抗拒或者不悅的從抽屜里拿出修指甲的工具,為他剪指甲,雖然費毓在剪掉指甲的時候還沒明白鄭之南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以為這樣使喚他,只是為了解恨。其實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鄭之南捏起床邊上掉下來的指甲,交給費毓說:“拿去做我和維維的親子鑒定,現在你可以滾了。”鄭之南毫不客氣,讓費毓滾出去,根本不懼他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被如此對待的費毓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他甚至覺得鄭之南沒有了那層顧及他身份的客套面具,性情真實的他更加吸引人。但費毓仍舊是不解的,他看看手心里的指甲,問鄭之南:“什么意思?”鄭之南說:“或許等你做完我和維維的親子鑒定我們會更容易溝通一點,然后你會后悔你朋友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我恨你的朋友,但更恨你,我的手斷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再也不能拉我的琴,再也不能做職業選手,我原本想畢業后再從事電競方面的工作,可現在一切都毀了,被高高在上自以為是,根本不給別人解釋機會的你們毀了,我的琴……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是你們……毀了這一切,愚蠢又自以為是的你們!”鄭之南只是為了挑起費毓的不安和愧疚才說這些話的,他不會拉小提琴,也沒想過畢業后要從事電競方面的工作,但原主很在行,表現的太無所謂反倒奇怪,那么不如他利用利用也好。“之南……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它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可……維維是我的孩子,為什么你要我做你們兩個的親子鑒定?”鄭之南惡狠狠地說:“因為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也是維維的爸爸!他不是你一個人的!他是我生的,害怕嗎?覺得我瘋了?是怪物?我這么說,你滿意了嗎?”“之南!”費毓震驚地看著神情癲狂也悲傷到無以復加的鄭之南,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覺得鄭之南因為手臂斷了而被刺激的語無倫次了,可看他篤定的神情,他想起他之前覺得關于維維的事情會不會有內情的心情,所以,這就是他問心無愧的面對他的原因?維維也是他的孩子?維維是他生的?這對于從未接受過這方面信息的費毓來說太荒謬了,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可能?就在他茫然的時候,鄭之南掀開上衣給費毓看他的肚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