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問不是更方便？”

    程夏張口便來，“她對我有警惕。”

    那我作為你的經紀人，不是幾乎一樣？

    “而且，我懶。”程夏真誠地補充道。

    另一邊。

    富麗堂皇的酒店，難得的空蕩蕩，一瞧便是被人包了場。

    宋奕放下電話，回到飯桌上。

    對面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裙。柳葉眉，精致小巧的鼻子，櫻桃唇，光滑的下頷線，美得不容褻瀆，大抵是所有整容女人追求的終極目標了。

    此時，女子正在優雅地切著牛排。

    宋奕靜靜地觀賞了一陣子女子優美的動作，突然開口道：“你跟她說了什么？”

    女子的動作微頓，稍稍一用力，切下一小塊牛排來，“之前來找你的女人嗎？我只是跟她說了點事實而已。不然，她再不走，豈不是擾了我們的雅興？”

    事實？

    宋奕瞇眼瞧著女子，不說話。

    女子在他的注視下，安之若素，仿佛渾然感受不到宋奕的施壓。將牛排放進嘴里，慢慢地咀嚼，動作合適得宛如餐桌禮儀教科書。

    她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

    除了程夏，所有的女人在宋奕身邊都只會待三個月左右，程夏看得順眼的，則略長一些，程夏厭惡的，游戲立即結束，也許，一天都不到。

    去劇組里找程夏，只要她聽她的，她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女子遲遲不開口，宋奕直接起身，邊放下袖口邊道：“那么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

    女子驚詫抬頭，下一秒，便掩蓋住了眼里的詫異，柔笑道：“宋大少談生意都如此沒有耐性嗎？”

    宋奕站著回道：“我們小公司容不下您這樣心思玲瓏的人物。我還是盡早收手為妙，省得以后被反咬一口，麻煩。”

    女子低頭將頭發撥到耳后，聲音仍帶著三分笑意，“這么大的利潤，宋大少說不要就不要，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聞言，宋奕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隨即，抬腳走人。

    女子臉上這才現出了匆忙之色，在宋奕身后喊道：“你就不怕我對她做點什么嗎？”

    宋奕腳步不頓，只朝背后擺了擺手，臉上笑意更盛。

    你敢動手，試試？

    女子把手從桌面上收下來，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真疼。

    侍者突然走上前來，女子忙將手安然地放在了裙子上面，微笑著問道：“有什么事嗎？”

    “您好，您消費了八萬四千元。”

    女子沒反應過來，總不會是，讓她付錢吧？

    見她不回答，侍者無奈繼續道：“請問是刷卡還是，現金？”

    “……刷卡！”女子覺得牙齒有些癢。

    大廳里的屏幕正在播出最新的一則娛樂新聞。

    “繼寧一岸回國以后，又一國際影后陳桓也決定于近期回國發展。據陳桓表示……”

    畫面切到了陳桓的發布會上面，正是剛剛與宋奕在一處的女子！

    還未說話，陳桓的眼眶便紅了，眼睛看著前方，透過屏幕，仿佛看到了每個人的心里。

    “我是龍國人，當然希望回到祖國發展，以前不得已……”

    這樣的大事與一粒塵埃劇組卻沒什么關系。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大事情，資金又不夠了。

    作為儲備資金源，愛愛寵物加緊剪輯，提前半個月上映，也就是一周后。

    各大媒體廣告，便宜實惠的買起來，像微博熱搜這么貴的，就先放一放。

    寧一岸導演這個熱點就足夠了。好像他們也只有……寧一岸。

    發布會自然也是緊急召開。

    在緊急召開的發布會之前，又出了個岔子。

    出于成本節約考慮，主題曲的詞和曲都是寧一岸編寫的，為了應和主題，他寫的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歌曲。男聲部分交給他，女聲部分是李洋找的一個女歌手。

    便宜，便宜沒什么貨來著。

    兩人是分開錄的，一催再催，發布會的前一天，那個女歌手總算是把錄好的歌曲發了過來。單聽很一般，再跟寧一岸的合起來，簡直就是，只有車禍現場能來形容。

    李洋要求那個女歌手趕緊過來再錄一遍，結果……人家行程不空，直接把違約金給李洋打了回來。

    李洋急得在錄音棚里原地打圈，都是他腦子被門擠了，才會選了這么個人。

    寧一岸看向程夏。

    程夏看向天花板。

    她唱歌到底不如寧一岸和白綰這樣的專業歌手，而且……

    ☆、第41章 發布會

    寧一岸終于開口：“程夏……”

    程夏覺得耳皮發麻。

    手機屏幕一亮，是白綰回復了她的消息。

    “我現在人在國外拍mv，能稍微推幾天嗎？”

    嘎吱，最后一條路也斷了。

    寧一岸看著程夏，程夏躲避他的眼神，兩人正天神交戰之際，突然。

    李洋回頭沖程夏問道：“你唱歌怎么樣？”

    程夏抬頭，看了眼寧一岸，看了眼李洋，許是被他眼里的焦灼糊了腦袋，竟然回道：“還可以。”

    不等李洋接話，寧一岸便搶著說道：“讓程夏來唱吧，她沒問題。五月的雨女聲部分就是程夏負責的。”

    李洋怔住。

    第一反應，不早說？第二反應，難怪寧一岸不早說。一旦他們再次合唱了這首歌，一樣的組合搭配，很難不被人發現他們之前五月的雨的合作，甚至由此探究出他們從前的關系。

    他們兩人曾經有過怎樣復雜的關系，又身在這么個載舟覆舟皆為一瞬的圈子里，知曉程夏實力的李洋，反而有些難以開口了。

    室外的工作人員還在暴走，室內三人卻是一派沉默。

    “讓我試試吧。”

    最終還是程夏開了口。無論如何，眼下，以兩部電影為重。

    詞和曲寧一岸剛編寫完的時候便給程夏看過了。男女主角之間的磨合，主人和寵物間的溫馨，歡喜摻在其中的那一點點悲傷，程夏都明白，所以更加理解和喜歡這首歌。

    即使音域技巧方面比不上專業歌手，但，她可以唱好的。

    站到錄音室里，戴上耳麥，捧著歌詞本，摒棄掉與歌曲無關的所有念頭，程夏深呼吸一口氣，閉眼，仿佛又回到了愛愛寵物的劇組之內，她就是那個善良活潑的視寵物如命的姑娘。

    寧一岸靜靜地看著程夏的這一番調整，等她睜眼后，輕聲問道：“可以了？”

    程夏笑著點了點頭。

    寧一岸向錄音室外的工作人員比了個OK的手勢，錄音正式開始。

    同時，一臺攝影機也開始拍攝二人錄音的場景。

    “在九月，潮濕的車廂，你看著車窗。”

    “窗外他，水管在開花，椅子在異鄉，樹葉有翅膀。”

    視線不由地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