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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三體+黑暗森林+死神永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8

分卷閱讀228

    可能比這還驚人。這當然只是粗略的模擬,但至少讓你看到了生命對地球現在形態的影響有多大。”

    “可……”

    “你是不是以為,生命只是地球表面一層薄薄的、軟軟的、稀稀拉拉的、脆弱的東西?”

    “不是嗎?”

    “那你忽略了時間的力量:一隊螞蟻不停搬運米粒大小的石塊,給它們十億年,就能把泰山搬走。只要把時間拉得足夠長,生命比巖石和金屬都強壯得多,比颶風和火山更有力。”

    “可造山運動主要還是地質力量在起作用吧。”

    “不一定。生命也許不能造山,但能改變山脈的分布,比如有三座大山,植物在其中兩座上生長,沒有植物的那座山就會很快被風化夷平,這里說的很快是一千萬年左右,在地質上真的不長。”

    “那海洋是怎么消失的?”

    “這得看模擬過程的記錄,太麻煩,不過可以猜。植物、動物和細菌,都對形成現在這樣的大氣層產生過重要作用,如果沒有生命,現在的大氣成分會有很大不同,可能已經無法阻攔紫外線和太陽風,海洋會蒸發,地球大氣先是變成金星那樣的蒸籠,水汽從大氣層頂部向太空蒸發,幾十億年下來,地球就成干的了。”

    楊冬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那個干涸的黃色世界。“所以,現在的地球,是生命為自己建的家園,與上帝沒什么關系。”綠眼鏡對著大屏幕做出擁抱的姿勢,顯然對自己剛才的口才發揮很滿意。

    以楊冬現在的精神狀態,她本來根本沒有心思談這些和看這些,但就在綠眼鏡去掉數學模型中的生命選項時,她的思想突然有了震撼的一閃念,現在,她終于問出了那個可怕的問題:“那宇宙呢?”

    “宇宙?宇宙怎么了?”正在關閉模擬進程的綠眼鏡不解地問。

    “如果有一個像這樣的數學模型來模擬整個宇宙,像剛才那樣,在開始運行時把生命選項去掉,那結果中的宇宙看起來是什么樣子?”

    “當然還是現在這樣子了,如果結果正確的話。我剛才說的生命對世界的改變僅限于地球,宇宙嘛,生命就是有也極稀少,對演化過程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楊冬想說什么但終于沒說出來,于是再次同綠眼鏡告別,并努力向他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她來到大樓外面,仰望初現的星空。

    從mama電腦上的那些信息中可知,宇宙中的生命并不稀少,宇宙是很擁擠的。

    那么,宇宙現在已經被生命改變了多少,這種改變已到了什么層次和深度?

    后一個問題尤其令楊冬恐懼。

    她知道已經救不了自己,就停止了思考,努力把思想變成黑色的虛空,但仍有一個最后的問題頑固地留在潛意識中:大自然真是自然的嗎?

    【危機紀元4年,云天明】

    今天張醫生來病房查診,離開時順便把一份報紙拿給云天明,說他住院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一些外面的事。云天明有些奇怪,因為病房里有電視,他隱約感到,張醫生這么做可能有其他目的。

    云天明從報紙上得到的第一印象是:與他住院前相比,三體和ETO(地球三體組織)的新聞不是那么鋪天蓋地了,終于有了一定比例的與危機無關的東西。人類隨遇而安的本性正在顯現,四個世紀后的事情正在漸漸讓位于現實生活。這不奇怪,他想了想四個世紀前是什么時候,中國是明朝,好像努爾哈赤剛建立后金;西方中世紀的黑暗剛結束;蒸汽機還要等一百多年才出現,人們想用電還要等兩百多年。那時如果有人為四百年后的事cao心,就如同替古人擔憂一樣可笑。

    至于他自己,照目前病情的發展,明年的事都不用cao心了。

    一條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頭版,雖不是頭條,也比較醒目:第三屆人大常委會特別會議通過安樂死法這有些奇怪,人大常委會特別會議是為與三體危機有關的立法召開的,而這個安樂死法好像與危機沒什么關系。

    張醫生想讓自己看到這條消息?

    一陣劇烈的咳嗽使他放下了報紙,開始艱難的睡眠。

    第二天的電視新聞中,有一些關于安樂死法的報道和訪談,但沒有引起太大關注,人們的反應也都很平淡。

    這天夜里,咳嗽和呼吸困難,以及化療帶來的惡心和虛弱,都使云天明難以入睡。鄰床的老李借著幫他拿氧氣管的機會坐到他的床沿,確定另外兩位病友都睡著后,低聲對云天明說:“小云啊,我打算提前走了。”

    “出院?”

    “不,安樂。”

    以后,人們提到這事,都把最后一個字省略了。

    “你怎么想到這一步?兒女都挺孝順的……”云天明坐直身子說。

    “正因為這樣子,我才這么打算,再拖下去,他們就該賣房了,最后也還是沒治,對兒女孫子,我總得有點兒責任心。”

    老李好像發現對云天明說這事也不合適,就暗暗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離開上了自己的床。

    看著路燈投在窗簾上搖曳的樹影,云天明漸漸睡著了。生病后第一次,他做了一個平靜的夢,夢中自己坐在一艘沒有槳的小船上,小船是白紙疊成的,浮在寧靜的水面,天空是一片迷蒙的暗灰色,下著涼絲絲的小雨,但雨滴似乎沒有落到水上,水面如鏡子般沒有一絲波紋,水面在各個方向都融入這灰色中,看不到岸,也看不到水天連線……凌晨醒來后回憶夢境,云天明很奇怪,自己在夢中是那么確定,那里會永遠下著毛毛雨,那里的水面永遠沒有一絲波紋,那里的天空永遠是一樣的暗灰色。

    老李的安樂要進行了。新聞稿中“進行”這個詞是經過反復斟酌的,“執行”顯然不對,“實施”聽著也不太對,“完成”就意味著人必死無疑,但對具體的安樂程序而言,也不太準確。

    張醫生找到云天明,問如果他身體情況還行,能否參加一下老李的安樂儀式。張醫生趕緊解釋說:這是本市的第一例安樂,有各方面的代表參加,這中間有病人代表也是很自然的,沒別的意思。云天明總感覺這個要求多少有些別的意思,但張醫生一直對自己很照顧,他就答應了下來。之后,他突然覺得張醫生有些面熟,他的名字也有些印象,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以前之所以沒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他們之間的交流僅限于病情和治療,醫生在看病時和其他時間說話的樣子是不太一樣的。

    老李安樂時他的親人一個也不在場,他瞞著他們,只等事情完了后再由巿民政局(不是醫院)通知,這在